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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手记(1982)【连载:十九、同学们来了】

 新用户9182oRkQ 2023-06-20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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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民公园出来,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班上的同学有三分之二的同学都陆续回家,最后还有几位同学在一起,我们说说笑笑地走着。
李群说她要到我们省立师范学院去一趟,主要是找实习期间住在她家里的实习老师,这位实习老师已经约好她星期天去宿舍玩的。
我和老陶于是邀请这些同学都到省立师范学院看一看,开始她们还犹豫,一边走一边商谈着究竟要不要去,因为划船特别累,肚子空空如也,最后这些同学忍着眩晕和饥饿来到我们学校。
第四交通路被挖得坑坑洼洼的,骑自行车很不方便,我和老陶都没有骑自行车,这些女孩子就先走一步了,到了铁道边,她们就停下车来等我们。也许是不知道省立师范学院在哪里吧,也许是因为她们把我和老陶远远抛在脑后,而我们走得气喘吁吁而感到难为情吧,过了铁路,这些同学都推着自行车,和我们俩一起步行到学校里去。
我和老陶都很着急,那天我和老陶只带了十元钱,全部用来买船票了。我们想在进学校之前买一些糖果之类已经无法办到了,于是只好到了寝室再另想办法,我们沿着校园的中心大道缓步走去,我和老陶担任向导,把数学大楼、老艺术楼、电影院、教学大楼、演奏厅、球房、体育馆一一介绍给学生。当她们看到庞大的体育馆时赞叹不已,并说:“汪梅,你以后考上师院就能到这体育馆打球哎!”汪梅笑骂道:“去你的吧,我可高攀不上这大学的门!”“哪里,哪里,你一定能考上大学的!”我们也连声附和。

到了第五宿舍,老陶对我说,“老巫,你先回去一下吧,可能寝室里同学都睡午觉了,快去把他们叫醒,今天我们没有打开水,不知道有没有开水。”
我忙应道:“我去看看吧,没有,我就到别的房间去借。”我快步回到寝室,这天同学都没有睡觉,简直妙极了,这帮家伙不曾打开水。我急忙跑到老李房间去,借来了两瓶开水、几只茶杯、几条凳子。等我一切准备就绪了,同学还没有上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从从容容地去迎接同学们,共有九位女同学:李群、张琴、萧利、葛洪、汪梅、陈欢、郑文、雪琴、李建,她们把自行车靠在路边,去洗手洗脸了。几个小时的漫游,同学们都累得脸都红扑扑的了。
张琴、汪梅还没有来,我去找她们,但不见人影,于是回来叫李群去找。李群说:“她们不好意思去老师宿舍里。”经李群的再次邀请,她们才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来了。
我开玩笑说:“你们两位贵宾真难请啊!”
她们忙说:“巫老师,不要客气,我们不是来了吗?”
“那我们就上去吧!”
“房间里还有同学,会影响他们休息吧,我们就在这外面玩玩吧!”
“不会的,不会的,星期天他们都不午休。”
我们这才到房间和大家见面去。
让同学坐好后,我给每个同学倒开水,同学们不让,并说:“巫老师,太客气了,我们会自己倒的。”
“哎,在这里,你们是客人。即使是白开水,也应该让我来敬你们一杯啊!”
“有开水就好了!”
“哎,我都快渴死了”
我后来给老陶添开水。
老陶说:“我们这栋学生宿舍楼真不像个样子,被烟熏得黑不溜秋的,这里住着家属,到了吃饭时间,简直不敢开门。”
“真没有想到大学的条件也这么差劲!”
“是啊,大学里也是很艰苦的,早上稀饭馒头,中午晚上吃没有油的菜,我们同学把师范学院称作稀饭学院呢?!”
“大学毕业就好了,我真羡慕大学!”
“那你就努力嘛!”
“哼,谈何容易哦!”。
后来,我们讲起每个人的家乡来了,这些同学差不多都是外地人。
听说李建是四川人,我问道:“四川人很喜欢吃辣椒吧!”

“那当然啊,我最喜欢吃辣椒!”李建以自己是四川人自居的口气回答道。
这些同学都是随父母工作调动而到江西来的,他们都很头痛当地话。我们攀谈了很久,连平时拘谨而娴静的陈欢也说了不少话。同学饿着肚皮,越来越疲倦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我事先从抽屉里拿好了钱,我对老陶使了个颜色,告诉他我们应该出去买些东西充饥,他也会意了。本来我想找个借口出去一下,不让学生知道,而老陶却向同学借自行车钥匙,这些同学知道他的用意,都不肯借,并且说:“陶老师出去,我们就一起去!”这下可露陷了,没有办法,只好坐下继续闲谈。
到了两点多钟,同学告辞了。老陶带李群去找那位实习老师去了。让这么多同学饿着肚皮走回家,让我和老陶很难为情。
 
一九八二年十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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