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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自然 采撷艺术 读书 | 漫游 | 写作 | 画画 | 视听 -------------------------------------------------  近现代画家一百家 8.黄宾虹 先说个小插曲吧。二十世纪初，黄宾虹先生在上海，曾住过大统路芷江西路一带，那段时间，他大概是在做一些文物方面的事，和吴昌硕有过短暂交集。我也住过这条路，但没有找到他住过的旧居，那只是在旧文本里记载过。 傅雷应该算是最早一个从学术上，高度推崇黄宾虹的人吧。傅雷说话比较直接、又很犀利，这让后人，经常不服。  我倒是对傅雷有几分惊讶，他并不画画，怎么能那么深入地懂黄宾虹的画呢？再有，傅雷也不弹琴，他对于傅聪在钢琴上的指导，也是非常有价值的。我理解，傅雷的修养太好了，他打通了艺术的通理。 黄宾虹是画家中的画家，就像阿城是作家里的作家一样。这也就一方面，决定了他的受众面很窄；另一方面，对于内行人，他的画又是非常营养的。  黄宾虹的营养在哪呢？首先是他的线。在真山真水面前，他善于用最简约的线，归纳概括纷乱的自然。从他的写生稿、还有一些册页小品里，都能看到这些厉害。那些看上去的逸笔草草，具有高度的概括性。再读他的书法，他对石鼓文的理解，以及书信中的随笔，都能看出他线的厉害。潘天寿先生，也是高度赞赏他的能力。黄宾虹的民学思想，和他的书法、绘画达到了高度融合。  黄宾虹的墨，也是精妙绝伦。鬼使神差的用笔，使的墨变化无穷。王蒙、董其昌、查士标和龚贤，对他的影响很深。  黄宾虹的摹古，和张大千很不一样。他是捉住了古人的神韵，把那种有序变得随性，看似信手拈来。这需要很深的内功，外行是看不到的。  后来很多人学黄宾虹，都学的非常匠气。我戏说，有点像星光大舞台的模仿秀，把刘欢的鼻音和粗短脖子学来了，而刘欢的浑厚、内敛，一点也没学到。  吴冠中说，笔墨等于零。他指的是笔墨在脱离形的前提下，是没有用的。我觉得，这话，只适用普通画家。对于高手，就不一定了。像宾虹老人的点、线、墨，在纸上走走，也是非常美的。我们从宾虹老人的试笔纸上，就见识过。吴冠中先生，一生只尝到了绘画的形式美，却没有尝到抽象美，这和一个人的观念有很大关系。  至于说黄宾虹构图的单一、缺变化，那也的确。中国画不是焦点透视，构图本来就有点程式化，大多依据平远、高远和深远的理论，来组织素材的。  黄宾虹的画，很长时间并不被大众接受。大家也许奇怪，他的画进入不了市民家庭，却怎么就进入市场了呢？他的画是士人画，就是画给圈内人看的。当然，也就不讨市民喜欢了。大部分人喜欢吴湖帆、溥儒那种青绿山水。那为何近些年来，宾虹的画在拍卖市场的价格，又逐年走高呢？这很简单，资本总是逐利的嘛。一旦，作品被有心人推入了市场，当占有了一定分量后，资本就开始起作用了，真正获利的还是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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