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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学秋小说： 因为爱情就在那个地方 扈学秋小说：因为爱情就在那个地方 第一章 朱小全转学风波 一、乡村中学打架 时间已经到了深秋季节，1986年的天空不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雾霾，秋高气爽大雁南飞时节，蔚蓝的天空中就像一口大锅倒扣在美丽的鲁西平原上，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的原野，一座座村庄掩藏在树荫之中，分散在广袤无边的大地上。秋收已经结束树叶还没有落，麦苗已经长出了地面，举目望去处处是绿油油的生命的绿色。这是一派美丽的黄河冲击平原的风光，黄河像一条银色的带子在大地上盘旋着向着东北方向蜿蜒而去。无边的田地被一条条乡村小路或者公路分割成条状块状，更加上田间地头都有绿色的杨树和柳树榆树等树木点缀其间，更显得风景无比的优美。 优美的风景挡不住土地的贫瘠和人们生活的贫穷，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的农村已经摆脱了对饥饿的恐怖，家家户户都有了田地，但是农民在田地上辛辛苦苦劳作一年，也只是解决了温饱问题。衣食住行里面仅仅是解决了民以食为天的食物这一个问题，穿衣打扮还是很土很土，住的房屋也是以土房为主，穿衣基本上还是以粗布衣服为主，出行条件好的靠得是自行车，条件不好的还是以毛驴车和牛车为主，更多的还是靠十一路，双腿走路，小汽车在农村还是很稀罕的东西。 在朱庄村片区初中傍边的路上，停着几辆半新的自行车，以永久和凤凰牌为主，中间偶尔有辆特别醒目的大金鹿自行车。这是一所乡村中学，连乡镇中学都不是，而是一个片区里的初中学校。当时的县乡村之间还有一级管理机构，现在叫做管区，原来叫做片区，每一个片区管理十个八个村庄。当时的孩子多学校也多，每一个乡镇里面有一所所谓的重点初中，每个片区还都有各自的片区初中供没有考上县镇中学又想上学的孩子学习，也就是片区下面的几个村子里的孩子。这一天乡镇中学的联销领导来这个片区初中视察工作，乡镇干部一般下乡都是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衣，涤卡裤子，骑上一辆自行车，就已经比现在开宝马车的人显得人物。 这个乡村初中在朱庄村的村西头，一共有两排教室六个教学班，初一到初三各两个班，每个班大约四五十名学生，老师也都是附近村庄的距离学校都不算很远，学校有一个校长两个主任十多个老师。学校门前路南有一个大坑也就是农村的池塘，坑里面有水而且水还很深，好像里面还有鱼，坑边环绕着一圈柳树，靠近道路的这一侧没有树，经常看到一些年轻或者年老的妇女端个脸盆在坑边洗衣服。因为平原上适宜居住的原因吧，人口比较多，村和村之间挨得也比较近，学校西面大约五十米元的距离就是另一个村名叫冯庄村。 学校里的学生们刚刚开学不久，一到下课时间，学校就像一口开了锅的水到处滚滚沸腾，教室外面的学生们有的跑，有的闹，有的哭，有的笑。教室里面也是沸腾着、热闹着，学生们有的大呼有的小叫，那众人的喧嚣声浪恨不得把房顶掀开。那时候的农村孩子不像现在的孩子都有寒暑假，那时的农村孩子一年也有两个假期，一个是麦收假期，一个是秋收假期，到了过秋过麦的时候，因为都是农村的老师所以老师也要过秋过麦，孩子们更是能回家帮助家里收秋收麦，麦收假期短秋收假期长。 初二一班有个男生个子长得不高人很精神，穿着朴素但是很干净整洁，一双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他的名字叫朱小全，别看姓朱却不是朱庄村人而是旁边的冯庄村人。其实冯庄和朱庄虽然是两个村庄却也和一个村庄没啥区别甚至有的地方已经交叉到了一起。所以两个村庄的人大都很熟悉，谁家几口人，什么脾气什么秉性，大家都非常清楚明白。农村的好处就是这样，互相认识互相熟悉，甚至三里五庄的人都是如此，甚至十里八乡的人攀亲论辈都能是亲戚，不像现在的城里人住对门好几年不见面甚至见里面两个招呼都不打。 初二一班下课之后也是人声鼎沸，有些学生已经出去，还有些学生在教室里面闲聊，有三五个男生正在教室后面围绕着一个叫朱能臣的孩子周围听他说话，这个朱能臣是他们班最调皮捣蛋的孩子，没有之一。这个孩子就在学校门前大坑的东南角住，从小没有了父亲，母亲后来又跟这人跑了，只能跟着爷爷奶奶过，孩子都是隔辈亲，因为没有了爹娘的孩子怪可怜，爷爷奶奶把孩子当成宝，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太纵容这孩子了，结果造成了孩子顽劣顽固的性格，孩子虽然性格顽皮捣蛋，但是身体上并没有吃亏，现在长得比一般的孩子都又高又壮，到现在爷爷年纪也大了就是心里想管孩子也没有这个能力了，孩子更是没人管也管不了。 “小全家的茅房是用破砖头垒的，都是半头砖垒的还垒的不严，到处透风漏气，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正在解手的人。”十二三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龄，而且又到了青春期的朦胧时期，对性的话题最感兴趣。朱能臣眉飞色舞地正在给身边的同学讲授自己的所见所闻。听到这个茅房二字，二毛蛋子孩子对“茅房”这个话题更是感兴趣，身边又围拢过去两个人。朱能臣见到大家感兴趣更是说的起劲，真假都不一定的但是说的像真的似的，“那天小全他娘去上茅房，我趴在墙外面从砖头缝里正好看好小全他娘的大白屁股。” 孩子们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还有的孩子回过头来看坐在教室前排的朱小全，朱小全其实早就在注意朱能臣的话，听到朱能臣的话语和同学们的笑声，顿时气血上涌血管脑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自己身边的小凳子拼尽全力照着朱能臣的脑袋砸去。那时候的学校没还有课桌，学生的课桌都是学生们自己从家里带的椅子，两把椅子对到一块让椅子背朝外，就是一对同桌，而且都是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没有男女生同桌的。就算有了单个那生活着女生，也会各坐教室一边不会搭同桌。凳子就是学生们自己从家里带了的小方木凳子，那时候的孩子们两马扎都很少看到。 农村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你无论怎么说他自己都无所谓，甚至打他骂他都没有事，完事之后照样你好我好，就是不能冒犯他的父母和亲人。朱能臣这样说朱小全的母亲，朱小全当然什么也不顾了。小凳子带着一股风直奔朱能臣的脑袋就过去了，朱能臣本能的一低头一躲，还好没有砸到脸上，头上被凳子砸中。朱能臣蹲在地上大声哎吆喊疼鲜红的血从手指缝里面向外渗透。 农村的孩子都是经常打闹，你一拳我一脚没有人不打人也没有人不被打，但是打闹的一般原则都是不出血，一旦见血那就会成仇人。孩子们见到朱能臣头上出血了都吓坏了，朱小全还想过来打朱能臣，朱能臣则放开头上的手，也过来要打朱小全，大家拉架的拉架，还有女同学赶快去告诉老师去了。他们的班主任朱老师也是朱庄村的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朱老师正好是他们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正在陪着联校的领导们检查。听到这事立马跑着赶来过来，联校的领导和他们学校的校长也跟着来到了初二一班教室。 孩子们看到来了这么多人还吓坏了，都松开了拉架的手。朱小全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气鼓鼓的，似乎把朱能臣的脑袋砸出血了还没有解气，朱能臣虽然知道自己理亏但是毫不在乎地站在那里歪着脑袋一脸的没完的架势，这时候血已经流到了脸上，朱能臣用手一抹更是显得不知道哪里出血了特别厉害的样子，老师们看到这样也吓坏了，联校的领导们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都在摇头叹气。 朱老师来不及问是什么原因，立即训斥朱能臣道：“都这个样子了你看你脑瓜还格楞着，也不知道你能的个熊么，领导们正好都在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走，跟我去找大夫消消毒包扎包扎。”回过头来又训斥朱小全，“你还横的么？还不赶快准备上课，等我回来再和你算账。” 朱老师说完也没管领导们直接带着孩子奔着村里的赤脚医生家里快速离去。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了，正好是朱小全喜欢的英语课。那时候的孩子们到了初一才有外语课，英语课不叫英语课而叫外语课，到现在基本上都是学习英语了习惯上还是称呼语数外。 朱小全的英语老师姓王，也是他们附近村上的一个年轻女老师，孩子们对英语严重的两极分化，喜欢的真的喜欢，不喜欢的就说学那玩意干啥，连中国话还没有学明白呢还学习外国话，学好了也是屌用没有，谁还能出国咋地。喜欢的孩子也不是真正喜欢外语，而是因为喜欢英语老师才认真地学习。王老师是一个年轻女孩好像刚刚高中毕业这也是第一次教课。王老师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说话和蔼可亲，说起英语来更是抑扬顿挫，柔声细语，一点也不像那些中年老师凶恶的很，时不时就逮着孩子熊一顿甚至骂一顿。所以有些孩子特别喜欢上英语课。朱小全就是喜欢的孩子们中间的一个，其实朱小全各科成绩都不错，当时从小学考初中的时候只差一分就能考上乡镇重点中学了。初一下学期最后一次考试前，学校里要抽取三名同学到乡镇中学参加比赛，两个班只去了三个人，就是王老师向班主任朱老师推荐的朱小全和另外两名女同学去参加的比赛。 王老师进来之后同学们还没有坐好，王老师似乎已经从女同学那里了解了这次打架的事情，非常同情地对朱小全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臭无赖没人管教，你招惹他干啥呀你。” 朱小全听了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心中暗暗感激王老师对自己的关怀。 英语课因为是女老师，又因为绝大多数男孩子不喜欢学外语，更有些调皮捣蛋的男孩子还故意和这位和善的女老师捣乱，所以课堂显得有点乱，嘤嘤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朱小全也想静下心来听课，可是刚才的事情在心中一直徘徊不去让朱小全很是很烦闷，而且现在朱小全隐隐约约担心朱能臣不会就这样拉倒，后面准会找自己的事。朱小全知道朱能臣认识一些坏孩子，甚至还和初三年级的孩子勾肩搭背。两方面的原因让朱小全不能安心听课，教室内的声音再次大起来的时候，朱小全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大吼一声：“都别说话了，认真听老师讲课。”也许是因为刚才朱小全的英勇举动，班上立即安静下来，安静的甚至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后面的课，再没有人敢喧哗，从来没有的英语课上这样安静，甚至其他老师的课上也很难见到如此安静的课堂。英语老师感激的看了朱小全两眼，全副身心的给朋友们讲起课来。 一直到下课，朱老师和朱能臣都没有回来。可能看样子是砸的不轻，一个半大小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又是硬木凳子砸的也够人受得了。下课之后，其他的孩子都背上书包回家了，教室里就剩下朱小全一个人，朱小全不知道是回家还是在学校等朱老师。王老师看出了朱小全的心事，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地说道：“小全，你先回家吧，朱老师那边我去说，我就说是我让你回家的，你在这里等着没有用，别碰上朱能臣又得打架，真打架你可能打不过他，你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 朱小全感激地看了王老师两眼，背着书包迎着夕阳向家中走去。 扈学秋2020年3月9日下午于静思斋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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