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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似水流年 图：来自网络 下班刚回到楼下，还没来得及停好车子，电话就固执地一直响着。原来是堂姐，她问我在哪，然后告诉我，现在就去郭家大院吃饭，她们都在等我。她告诉我，我几个姐都在，她们一个同学从外地回来，在那里约饭，正好她同学的妹妹也和姐姐一起来了。聊天中得知，她同学的妹妹正好和我是同学。 没等堂姐说完，我就毫不犹豫地说:“好的，这就去！”家都没进，就又匆匆赶往饭店。 在饭店大厅问清了服务员她们的房间，径直走过去。刚进房间，就开始搜寻，互相看到了那个曾经多么熟悉的脸庞，我们激动地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 虽然从1991年初中毕业到现在整整28年，我们都未曾谋面，(她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外省）但是再见却还是那么亲密，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 我是一个比较内敛，不喜欢外露感情的人，但是想不到这一刻的自己居然也会如此“煽情”。 几位姐姐们看我们如此亲密，于是不停地为我们拍照。等到坐下，稍微安静下来，我们开始仔细端详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同时感觉，除了头上的一些黑丝变成了白发，其他都没太多的变化。我想，也许是在潜意识里摈弃了所有的变化，都在努力寻找记忆中的样子的原因吧。 我们忘情地聊了起来，简单地聊了聊孩子和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更多的话题都是在回忆过去。 由于当时农村中学的学生都是附近几个村庄的孩子，一家姊妹几个都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因此，很多老师、同学大家都熟悉，甚至同学的兄弟姐妹都认识。 我们共同回忆着曾经属于我们的那个乡村中学。大家都在从记忆最深处打捞学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教室里的那块写满粉笔字的黑板，努力恢复记忆中校园的模样。当我和同学的姐姐拿出手机，分享着我们不久前分别拍到的现在的那个乡村中学时的学校时，看到学校如此的衰败的景象，大家都有了片刻的沉默，生出了更多的感慨。 曾经十里八村学生、那么热闹的学校，曾经那么宽敞、那么多教室的学校，由于乡村学校合并，如今剩下的只是几间教室的残垣断壁，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再也寻不到那一群群青葱少年快乐如歌的身影，再也听不到那间间教室里传出的朗朗的读书声和无邪的笑声。 我们共同回忆着每一个教过我们的老师，聊起了发生在老师身上的每一件事情，聊起了每个老师的上课特点。感觉年龄越大内心深处对老师们那种敬业精神越是敬佩，那种深深的思念和无尽的感激越来越强烈。我们为健在的老师祝福，为去世的老师惋惜。 我们共同回忆着一个又一个同学，那一张张调皮、羞涩的笑脸，那一件件可笑、有趣的往事都渐渐从尘封的记忆中跳出来。我们互相传递、分享着自己所知道的同学的信息。满杯的红酒忘记了饮，满桌的菜肴忘记了吃，我们就这样兴致勃勃地回忆着那段美好的岁月。 在各位姐姐们聊得正嗨的时候，身边的同学，轻声问我:“还记得刘﹉吗？” “记得啊，去年八月份我们刚刚见过，这是初中毕业后我第一次见他。”我说。 “今天他刚抬回老家，肝病去世的！”同学压低声音说。 我瞬间一阵恍惚，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找我咨询小儿子上学的事情，怎么才一年的时间就走了？ 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去年的情景:我在单位帮忙招生，这时一个高高瘦瘦，戴着棒球帽的中年人坐在同事面前，问哪个是我。因为前天他已经打电话和我联系过了，所以旁边的我立刻说:“我就是。”他走过来，坐在我对面。面前的他和初中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他矮矮的，胖胖的脸，一天到晚笑眯眯地，不停地说话，透出十足的调皮。 于是，我开玩笑地说:“把帽子摘掉，看看是不是你！”他摘掉帽子，尽管身高不同了，体型变瘦了，人也成熟了，可神态没变，还是那个调皮的样子。由于当时较忙，我们简单聊了会，他咨询了一些问题就告辞了。 想不到刚进中年的他走得如此匆忙！现在想来，去年高高瘦瘦的他，脸色就有点泛黄，显示出的应该就是病态吧？可在疾病和灾难面前，我们显得那么渺小，又那么无能为力！ 几位姐姐们兴致勃勃的谈论声依然在耳边响着，同学和我却沉浸在我们的世界。人生无常，珍惜现在，善待每一个人，过好每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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