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的谈话大致可告一结束的时候,约在八月二十日左右的一个晚上,我从外面回到陈家,听见陈先生在楼上书房里和一位外国客人及—位带山东口音的中国人谈话。他们大概在我入睡后才离去,后来才知道就是威金斯基和杨明斋,这是我在陈先生家里发现他们惟一的一次聚谈。 第二天,陈先生很高兴的告诉我,共产国际有一位代表来了,已经和他接了头,未来的中国共产党将来会得到共产国际的支持。陈先生并未告诉我他们谈话的详情,也没有说明他们之间曾接过几次头,这大概是由于他们相约保守秘密的原故。 可能他和威金斯基最初几次接触还只是涉及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一般问题。威金斯基自然会表示希望中国共产党的早日成立,陈先生也许受了这种影响,才定下立即组织中国共产党的决心,并积极展开活动。他和我谈话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积极筹备的时候,等到他认为在上海,北京和其他各地大致都可以发动组织中共小组的时候,才正式通知威金斯基,他有把握可以发动组织中国共产党,而威金斯基也就向他表示共产国际将予支持。这也许就是那天晚上他们谈话的主要内容。 陈先生向我说到我们与共产国际的关系的重要性。他慨叹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基础薄弱,至今连马克思的资本论都没有中文译本。他认为我们要做的工作十分繁重,如果能与共产国际建立关系,无论在马克思的理论上和这一运动的实际经验上都可以得着莫大的帮助。他又提到,如果共产国际能派一位得力代表做我们的顾问,我们也将获益不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