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丁的诅咒——中枢性肺换气不足综合征

翁丁的诅咒（Ondine's curse）  

Ondine是水神，爱上了人类男子并与其结婚。但好景不长，丈夫移情别恋，把她赶回水中。在临别前，Ondine警告他会受到水神的惩罚。最终其丈夫在跟别的女子结婚时，失去呼吸，窒息而死。这就是翁丁的诅咒。

而有那么一群人，也常在睡眠时忘了呼吸，他们就是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患者。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临床上又分为中枢型、阻塞型及混合型，而Ondine's curse综合征属中枢型的一种。

该病可分为原发性和继发性，原发的Ondine's curse又称先天性中枢性肺换气不足(congenital central hypoventilation syndrome，CCHS)，病因尚不完全清楚，多发生在婴幼儿，也有少数成人发病的病例；继发性Ondine's curse多继发于感染、外伤、中枢神经手术、脑干肿瘤、脑干梗死等疾病。

发病机制

呼吸运动的主要功能是吸入O₂，排出CO₂，以维持人体代谢的需要，此时呼吸肌的收缩与舒张是不随意的，自主而有节奏地周期地进行；但在说话、咳嗽、唱歌、用力呼吸等动作时，呼吸肌运动则是随意的，受控于大脑皮质。Ondine's curse发病多是在睡眠时，依赖自主运动的时候。

呼吸调节中的重要一环是化学感受器，通过感受体内动脉血氧分压p(O₂)、动脉血二氧化碳分压p(CO₂)及pH的变化来调节呼吸。它们受到血液化学变化的刺激，并传入呼吸中枢，引起呼吸的变化，以保持体内p(O₂)、p(CO₂)和pH的稳定，称为呼吸的化学调节。Gallina等,根据Ondine’s curse患者眼球震颤电流描记及听觉电位的变化，证实了Ondine’s curse的发病机制与中枢化学感受器的整合作用有关。Ondine’s curse患者中枢化学感受器对CO₂的敏感性降低，p(CO₂)增高不能有效刺激呼吸中枢使呼吸增强，从而导致睡眠状态下高碳酸血症和低氧血症，并出现一系列相应的临床症状。

Ondine’s curse患者在醒觉状态时，由于大脑皮质呼吸中枢可产生随意呼吸运动，尚能维持有节律的呼吸及正常通气量，p(CO₂)维持在正常范围。睡眠状态下，呼吸的调节主要依靠化学感受器，其中p(CO₂)增高对中枢化学感受器的刺激最为重要，如果中枢化学感受器对CO₂的敏感性降低，大脑皮质呼吸中枢在睡眠状态又不能发挥其代偿作用，患者则会出现Ondine’s curse的表现。

诊断

Ondine’s curse综合征的诊断需要结合临床表现及辅助检查来确定。患者清醒时呼吸正常，入睡后出现中枢性低通气和呼吸暂停，多导睡眠图提示呼吸暂停主要出现在NREM Ⅱ期，且无心、肺及胸壁原发疾病所导致的呼吸衰竭，无严重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或中枢神经系统其他病史导致呼吸衰竭，可认为其符合原发性Ondine’s curse综合征的诊断。

鉴别诊断

Ondine’s curse的特点是仅在睡眠期间发生，尤其是夜间，且无心、肺及胸壁原发疾病所导致的呼吸衰竭。继发性Ondine’s curse应与延髓的呼吸中枢受损所致的中枢型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鉴别，后者的呼吸中枢化学感受器对CO₂的敏感性正常，因此常表现为失眠易醒，一入睡即被憋醒。当患者有意识障碍时，因无明确的睡眠觉醒周期，此时两者不易鉴别，意识障碍时大脑皮质呼吸中枢的代偿作用丧失，呼吸衰竭发生率更高。

治疗

依据不同患者可进行夜间低流量氧疗、夜间正压通气或服用呼吸兴奋剂等治疗。在吸氧治疗时需要注意的是吸氧流量不能过高，氧分压过高反而会减少外周化学感受器对呼吸中枢的刺激，不利于改善通气。夜间正压通气有持续正压通气和间歇正压通气两种模式，可根据不同患者选择适当的模式。另外，也可以采用外周化学感受器兴奋剂( 烯丙哌三嗪、吗乙苯吡酮) 来改善通气。值得注意的是，对Ondine’s curse综合征患者应避免使用镇静剂、麻醉剂等可能抑制呼吸的药物，这类药物可能导致病情的突然恶化

Ondine's curse综合征属于罕见病的一种，因发病率较低，容易被人忽视。特别是婴幼儿，不注意观察的话可能在睡眠中窒息而死。该病目前还没有完全治愈的方法，希望能得到重视，加大研究投入，早日找到解决办法。

对“Ondine's curse”综合征，你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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