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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咳嗽，咳起来很剧烈，有的会咳到尿失禁，甚至咳断肋骨，这就是呼吸系统罕见病——特发性肺纤维化（Idiopathic Pulmonary Fibrosis，以后简称IPF）的症状之一。“对有的IPF患者来说，水都不敢喝，一想到上厕所就发抖，短短的几步路走起来都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生活仿佛就剩下那一圈小天地，被迫画地为牢。”以上故事是来自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的刘杰教授分享。这个罕见病到底是什么？下文细说。IPF是一种病因和发病机制尚不明确的、罕见的、慢性进行性、纤维化性的一种间质性肺病。刘教授表示，现在很多肿瘤患者的存活时间很长，超过5年甚至10年，部分肿瘤已经成了慢病，但是IPF从确诊到死亡，也只有平均2-3年的时间，致死性较高。因为它的生物学行为、致死率跟癌症的恶性程度接近，比很多癌症还凶险，但是它的本质是炎症，所以IPF也被称为“不是癌症的癌症”。由于IPF患者一般都是中老年男性，多数都抽烟，一般后续可发展成2种情况，一个是慢阻肺，一个是肺癌。“所以有的IPF患者，很担心自己这个病会不会癌变，”刘杰教授表示，IPF的本质是由于肺泡发生损伤，最后产生了间质性肺炎，肺炎反复修复之后出现肺纤维化，过度的纤维化和炎症交错在一起，盘根错杂，相互纠缠，就到了晚期，这个过程本质上跟肿瘤是没有直接关联的，不会转变成癌症。刘教授很形象地举了个例子，“人体的肺就像海绵，肺纤维化就是肺部这个海绵遭受炎症的打击逐步变硬了，导致呼吸功能的减弱，久而久之这个海绵没了弹性，僵了，肺组织变得跟蜂巢一样，叫蜂窝肺。这时既不能吸氧，也不能排出废气，最后患者就出现严重的缺氧、呼吸困难、咳嗽等症状。”IPF的咳嗽就如前文开头所形容的一样，一般是干咳无痰，很剧烈的咳嗽。呼吸困难、缺氧的症状比较隐匿，比如老年患者发现，上楼梯需要歇息的次数逐渐增加，一开始可能以为只是普通的衰老，直到疾病发展到最后，患者一动就喘，完全离不开氧气，也就成为了吸氧机的“奴隶”。既然IPF症状如此严重，那要如何提早发现？刘教授表示，“目前我国没有流调结果，因为IPF的发病率不高，属于罕见病，临床上很多误诊的病例。”他指出IPF的高危人群主要有2大特征，第一个就是50岁以上有吸烟史的男性，第二个就是平时有干咳、呼吸困难症状的人群。刘教授也提醒，如果以上高危人群在平常体检发现肺纤维化、间质性肺炎的征象，需要尽早到专科医院完善病史采集，肺功能、抽血等检查。刘教授还提醒，有些体检结果写的“纤维灶”是指以前感染过留下的病灶，可以不必太在意，“纤维灶”跟“纤维化”是天壤之别的概念，如果不能确定是哪一者，建议患者尽快到三甲医院做2mm以内的薄层CT评估，因为低剂量和普通的CT不能诊断IPF。另外，在检查过程中也要注意操作的正确性，避免误诊、漏诊。10年以前IPF的治疗可谓是缺医少药，临床上常用的几个药俗称三把斧，即激素、免疫抑制剂（如环玲酰胺、硫唑嘌呤）和抗氧化剂乙酰半胱氨酸，三把斧联用的效果差强人意，患者一般只能存活2-3年。“经过近10年的发展，新一代抗纤维化的药物也问世了，即尼达尼布和吡非尼酮，这两个药都是在全球多个国家、多中心都做了临床研究。比起以前的三把斧，这两个药物无论是在症状的控制、延缓肺功能的下降、减少急性加重、改善呼吸困难的症状、改善生活质量方面都有比较好的效果。”目前根据循证医学的证据，吡非尼酮更倾向用于治疗轻、中度的IPF患者，而尼达尼布对中、重度的IPF患者效果会更理想。经过规范治疗以后，有数据统计IPF患者可以存活6-8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所以刘教授呼吁患者不要绝望，不要放弃治疗，建议用药3-6个月以后就要返院进行复查，评估用药的疗效和不良反应等，做到早期筛查，早期诊断，早期干预，很多患者都可以取得比较好的预后。IPF作为罕见病，家里如果有人罹患了IPF，会给家庭造成非常重的负担，作为家属，第一方面肯定是要给予患者药物治疗的支持，第二方面是要给予家庭氧疗的支持，需要准备吸氧机等。对于轻、中度的患者，刘教授建议患者居家，适当的进行呼吸的康复和锻炼，例如太极拳、八段锦和瑜伽等，晚期的患者则量力而行。“临床上有些患者会提问，IPF究竟能不能治愈？”刘教授表示，就如同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般不可逆，IPF也一样，需要长期、规范的用药管理。IPF不像感冒，通过治疗也只能延缓疾病的进展，是不可逆转的。但是IPF的治疗有个“关口前移”的概念，肺纤维化早期都是炎症，有很多间质性肺炎经过早期的治疗是可以逆转的，甚至部分可治愈。但是如果治疗不及时，炎症就继续进展，一旦出现纤维化就不可逆转了，到了晚期，病情会迅速进展到肺功能恶化、呼吸衰竭，就只能走最后一步了，肺移植。肺移植是终末期肺纤维化的治疗手段，患者需要尽快到专科医院评估，如果内科治疗还有余地，可以先治疗，如果内科治疗手段已经到天花板了，就要尽快登记器官移植，刘教授表示专科医院会有专门的团队可以进行系统的评估患者是否可以肺移植。虽然抗纤维化药物的上市给患者带来了希望，但是当前IPF最大的问题是漏诊和误诊，我们需要加强医生和广大群众对IPF的认知，尤其是高危人群，一定要定期到医院检查。 审批码TML0005416-22711，有效期至 2024-06-20，资料过期、视同作废 *'医学界'力求所发表内容专业、可靠，但不对内容的准确性做出承诺；请相关各方在采用或以此作为决策依据时另行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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