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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大堂忍酷刑,赌前程县令开棺验尸,恶妇难逃法网遭凌迟

 桂林山水ewzcdh 2023-06-29 发布于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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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便服私访

大街上,人来人往。武阳县令张允济,因近期县城平静得出奇觉得奇怪,就装扮成郎中,上街便服私访。

在一块空地上,,用石灰划出一个大圈,高声喊叫起来。

“南去北来的客人,只知欢喜不知愁。世间缺少神仙术,疾病来时不由你!在下姓张,山西人氏,自幼钻研医理,虽非华佗转世,也有扁鹊之遗风!

“无论男妇方脉,内外各科,以及疑难杂症,只要在下面前,就可一望而知。对症下药,三日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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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叫了一会,早围了一圈闲人。你言我语,议论纷纷。

此时,一个中年妇人,弯着腰,挤到人群面前,望着张济允说:”先生如此说,想必老病症也能医治了?”

张公打量了妇人一面,说:”若无如此手段,岂能东奔西跑,放此大言?你有何病,可说来一听?”

“先生说一望便知,我这病却在心里,不知先生怎么医治?”

“有何不能!你有心病,我却有心药。且走近,让我细望。”

张县令因他是一个妇人,自己毕竟是个官长,虽说便服私服,在这众人面前,也不能无雅相。

当即扫了一眼妇人,便说:“你这病,我知道了,见你脸色干黄,青筋外露,此乃肝旺神虚之症。受了郁闷之气,时常心痛,是否?”

那妇人见张公说出病因,立刻说:”先生真是神仙,不知可有药否?”

“有药。这么几年来,你家人。没有给你诊治过?”

对于张县令的询问,妇人泪水涟涟说:“说来伤心,我丈夫早死,留下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八岁。在这城里开了个小小的绒线店,娶了媳妇,已有八年。

“去年五月端阳,午后带着媳妇和孙女,出去看龙舟。傍晚回家晚饭后,忽然腹中疼痛难忍,以为他是受暑所致,就让媳妇服侍他睡下。

“谁知到了二鼓以后,忽听到儿子大叫一声,我媳妇也哭喊起来,说是他死了。

“好不客容易将他收敛了,但见他眼睛如灯球般大少,凸现在外面。可怜我就此伤心,日夜痛哭,得了这儿疼毛病。”

张县令耐心听妇人说完心里疑惑:虽说五月天,是毒月,但为何临死喊叫?收敛时又见双眼暴凸,莫非内中有什么原故?我今日为访案而来,却让我撞上了?

“这位大姐,你内心怨伤所致的病,我有药可去除,但这大街之上,哪里来的煮药火炉?如要病除,只能先去你家里,由我亲自配水煎熬,方能妥当。”

妇人听张县令这么说,犹豫不决,说:“先生如肯前去,但有一件事要讲明:就是自从我儿子死后,我媳妇苦心守节,轻易不见外人。到了下午时分,她就将房门紧闭,凡有外人进访,她就吵闹不休,说是为什么让外人上门。

”所以,我家里那些亲眷,都晓得她这脾气,从没有男人上门,近来也女人也很少上门了。

“家中只有我和媳妇,及一个孙女在家。午前还在一起,午后就各在各人房里。先生若去,只能在堂屋里煎药,煎好后,即刻就走。不然,她又要和我吵闹了。

第二章媳妇恶言相向

张县令听了妇人的一番话,心里更加疑惑。

“难得你媳妇如此守节,真是令人敬重。我前去不过是为你治病,药煎好后,我即辞别便是了。“

妇人见郎中答应,说是先回去和媳妇说一声,再来请先生。

张县令怕她回去,被媳妇阻挡,便说:“还是早点同你回去煎药服了,我见你也是贫苦人家,酬金也就算了,不过借你扬个名气,就此走吧。”

在围观众人的催促下,妇人便不再说什么,领上郎中,朝自己家里走去。

过了二条狭巷,在一间屋前停下,朝北的矮门前,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见妇人回来,显得非常高兴,跑上前来迎接。拉住妇人的衣服,口中只是乱叫,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县令问妇人:'这小孩就是你的孙儿女,难道一生下来就哑了?”

说话间,已到了门口,妇人也不答话,先推门进屋了,似是去报信的。

张县令怕她媳妇躲避,跟着进了屋里,见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是房间。

左边房里的人听见有人进屋,探出半个身体,朝外观看,恰好与张县令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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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一面,见那妇人媳妇二十七八岁,虽说是素装打扮,但那双淫眼流露出的目光,令人云魂消魄散,眉梢上翘,白嫩的面孔,

两颊上微微泛出淡红色晕,却是自然生成。

见有陌生人进来,便将身体往后一缩。,用力将门甩上,在房里骂了起来。

”老贱妇,连这郎中也往家里带,真是晦气!”

县令见了刚才的情景,心里已猜着了八九分:这妇人决不是好人,今天无论她怎么骂,我也要弄个清楚!

便自顾坐下,问那妇人:“在下初次到此,还不知府上尊姓,怎么称呼?刚才那小了女孩,必是令孙女了?”

“我家姓毕,丈夫叫毕长山,我儿子学名叫毕顺。可怜他身死后,留下这八岁的孙女。”

妇人说着,将那女孩拉到身边,泪水涟涟。

“你这孙女,究竟是怎么哑的?”

毕妇人回说:“这皆是家门不幸,幼童时候,聪明伶俐,口齿清楚。就是在她父亲死后两个月的时候,那日早上起来,一个好好的孩子,突然说不出话了,成了哑巴,岂不是家门不幸?'

县令故意追问:“当时她同何人共睡?莫非有人药哑,你也不追究?如果是人药哑,在下倒可以设法医治。”

毕妇人还没有开口,听得她媳妇在房里骂了起来。

“青天白日,说什么昏话鬼话!骗人家钱财,也不是这样做的!我的女儿终日和我在一起,有谁药她?这老贱妇,怎么带回来一个江湖骗子,来绞搅我们婆媳的清静!……”

媳妇在房里叨叨说个不停,毕妇人只是不敢吭声。

县令心想:那媳妇定是有了外人,只是婆婆不识人,以为她安心守节,照此情景推测:她儿子定是那妇人害死的!天下的节妇,末必全是孝妇,个中也有见不得人的隐私。

做母亲的,听到有人能治女儿的哑病,当是十分高兴才对。可那妇人,却反而出言不逊,这不是最大的破绽吗?

还是暂不惊动她,待回衙后细细查访。

便说:“毕妇人,你家媳妇无故伤人,我也不问你讨酬金,何必如此?你还是另请别人罢。”

说着,起身出了大门,那毕妇人也不敢挽留。

第三章忍刑不招

通过几天的直访,从掌握的一些查访证据看,毕家毕顺死得蹊跷。

张县令决定先把毕家媳妇传唤到堂,毕讯审一番再作打算。

派出的衙役到了毕家,敲了门。毕妇人开了门,见三四个公差往屋里走,双手撑住了门。

“我们两代孀居,你们为何闯进屋里?”

捕头说“我们县太爷有堂谕在此,叫你家媳妇立刻到堂,午堂问话,你莫要阻拦我们进屋!”

说着,将毕妇人一推,涌入屋里。当下亮出堂谕,说一“快叫你媳妇出来,一齐前去见了太爷,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毕顺的母亲见公差这么说,吓得浑身颤抖。哀求说:“我家也未为非作歹,怎么要我们婆媳到堂?求你们去太爷面前先回一声,我们小户人家,从未到官府现过丑,求他是否可以免过?”

捕头见毕妇人流下泪来,见她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便说:“并非有债家告你,只是太爷欲提你媳妇前去问话,”

。毕妇人听了,竟放声嚎哭起来。上前来揪捕头。

惹得捕头火了,喝斥说:“我看你真是糊涂了,怪不得被媳妇蒙昏。若不是遇上我们这位清天大太爷,恐怕你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堂屋里正在揪闹,左边房门开了,她的媳妇从里面走出。

”婆婆你且住手,让我且问他。我们姿媳在家里,又未做那犯法事情,凭什么让我们去衙门?若是这样提人,去时容易回来工难了!天下也不是他一家衙门!”

众衙役见那妇人怜牙俐齿,一时竟做声不得。

捕头笑说:”你这小妇人,年纪虽轻,口舌到是利素。怪不得干出那惊人的事情来,为何提你,去堂上问太爷,我们不知,只是奉命行事!”

说着,朝旁人一使眼色。

众衙役会意,一拥上前,将那妇人揪住,也不管她哭喊,推拥着出门而去。

众家邻居,见公差揪了毕家媳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跟着衙役到了县衙。

张县令早也穿戴整齐,候在堂上,来报毕家媳妇带到,即命升堂带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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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威武一声,带毕顺的媳妇上堂跪下。

还未等县令开口问话,妇人到先开了口:“小妇人周氏叩见太爷,不知为何将小妇人传谕到堂?求太爷速速判明,我乃卢少年孀妇,不能久跪公堂。”

听了周氏的话,县令不由不怒,冷笑着说:“好个孀妇,你只能欺骗你婆婆,本县岂能为你蒙混!你且抬起头来,看看本县是谁?”

周氏即向上面一望,大吃一惊:这不是前日那个来家的郎中吗?怎么是这武阳县的县令!怪不得我连日心慌意乱?若是让他审出,岂不死路一条?

周氏内心惧怕,表面脸色正常,反而高声喊叫起来。

“小妇人前日不知是你县太爷上门,冒犯冲撞,但不知者无罪。岂能为这事迁怒于小妇人?”

县令一声断喝:“你这淫妇!你不认得本县?你丈夫正是少年,为何与人通奸,将他害死?且从实招来,本县或可法外施恩,减你罪罚。若游词抵赖,这三尺法堂,让你受苦不尽!快从实招来!”

周氏听了县令一番话,真是当头一棒,惊得她心脏噗噗乱跳,连忙辩解。

“太爷是百姓的父母,小妇人前日无心冒犯,何必为这小事,想出这罪名诬害小妇人人?太爷开恩,不能任意的冤曲啊!”

县令见周氏伶牙俐齿,一拍惊堂木。

“本县知你这淫妇是个利口,将证据给你看,谅你不得不承认!你丈夫阴状上写明你的罪状,说他身死后,你怕他女儿长大后,透露了你的罪孽,因此与奸夫同谋,用药将女儿药哑!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县用刑拷问了!”

此时,周氏那里会招?也不说话,只顾呼冤叫曲。

县令见周胡搅蛮缠,怒说:”你这淫妇,本县拼着乌纱不要,担了酷吏的罪名,看你如何熬刑抵赖!左右,先将她拖下,鞭背四十!'

一声招呼,早上来几个差役,将周氏拖下堂去,将周氏上身的衣服撕去,拿皮鞭向她背上猛抽。

周氏被鞭打了四十,哪里肯招认,嘴里呼冤不止。说话反而更是硬气。

”太爷一县父母,无凭无据,就想要人性命,还做什么县令!今日小妇人拼着一死,想用刑逼人招供,真是白日梦!我拼了一命,你的乌纱也不要了,哈哈……”

县令见周氏如此张狂,随即命人将夹棍伺候

周氏也不惧怕,仍是呼冤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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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开棺验尸

那些衙役见县令动怒,不敢违拗,上前将周氏夹棍伺候,只听得她一声惨叫,人晕了过去。

县令命人用冷水将周氏泼醒。

好个周氏,醒后仍呼冤不停。书吏上前说:“县主暂却停刑,恐有闪失,于县主功名有碍。”

张县令当时怒说:“此案乃本县自己访得,待有人告发,死者的冤孽已沉大海了。这案不能就此不办吧?”

转向周氏喝说:“你这淫妇,如此死扛不招,等明日本官开棺揭验,那时你夫没有伤痕,我情甘反座,脱了这顶乌纱!”

便命先将周氏收监,一面出签提毕顺的母亲到案,又命人去毕顺的墓地安排验尸棚子,预备明日开棺。

这差票一出,整个武阳县的公人,无不替张县令担惊受怕。

说这件事不是儿戏,万一验不出,毕顺真是死于急病,岂不断送了县主的大好前程!

毕顺的母亲到堂,一听要开棺验尸,死活不肯。但见县令态度坚决,无奈只得答应。

次日天明,县令升了堂,先传承验的仵作上堂,说:这事比那寻常案件不同,若验无伤痕,本县毁了功名是小,你们众人也会累及。今凡务必细心勘验,方能定案治罪,为死者报仇!”

众差役听命。随即将毕家婆媳带上堂。

“你这淫妇,昨日宁可熬刑,不肯招供。可知你欺瞒得了别人,本县岂不容你蒙混。今日带约婆媳前往开验,看你如何辩解!”

周氏见县令如此紧咬不放,心想:开验又怎样?此去未必能验得出来,不如反咬他一口,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小妇人冤深如海,太爷挟仇诬害,与死者何干?。我丈夫死有一年,又开棺乱翻,这算那一出?如有伤痕,小妇人自当认罪,若是没有,太爷虽说是个县官,律法上有何处分,自己也是明白的,不能拿国法为儿戏,诬陷百姓!”

县令冷笑一声,说:“本县无此胆量,也不敢紧追此案。昨日也向你婆婆说明,死者若无伤痕,本县先自行革职治罪。”

不再多说,传令将婆媳两人,先行带往尸场。

一路上,百姓听闻要将毕顺开棺验尸,携老扶幼,前往尸场观看。

县令乘轿到了尸场,早有土工等人上来迎接,说是尸棚已布置妥当。

县令在公案前坐定,命人将士工与周氏带上,问:“前日本县在此,你说这坟冢是毕顺之墓,若开棺不是毕顺,这罪名可不小。”

土工忙说:“小人怎敢撒谎?现在他母亲妻子全在,小人岂敢说假!”

县令命掘土开棺,半个时辰后,已将棺材抬出放到一边。

毕顺的母亲,见了儿子的棺木,早哭得死去活来,昏厥在地。

县令命人扶起到一旁安歇。

仵作打开棺盖,见毕顺虽死已有一年多,但两只眼睛犹如睁着。

众人见了,不由一齐倒退几步。

县令见状,也走到棺材旁,向里看时,见死者两眼与核桃相似,凸起在外面,十分骇异。

“毕顺,毕顺,本县代你申冤,你若有灵,赶紧将两眼闭去。无论如何,本县定将你这件案件审清了,还你一个公道!”

真是人虽死,但灵魂不散。

县令说完,棺材中的毕顺,双眼竟闭上了。

众衙役见了,说这人必是谋死无疑了。动手将尸体抬出,放在尸场的木板上。

仵作上前说:“尸身入土已久,就此开验恐怕难现出伤痕,须洗涤一遍,方可依法行事。“

县令沉吟片刻,说:“本县也知道,但他衣服未烂,四体尚全,还是免去死者再受洗涤之辱吧。”

仵作听县令这么说,只得将尸体衣服轻轻脱去,但身上的皮肤已是朽烂不堪,许多碎布粘在上面,很难开验。

县令命人取来一口铁锅,就在荒地上垒起灶台,烧了一锅热水,先将软布浸湿,将粘在皮肤上的碎布揩去。复用热水将身体洗了一遍后,再用一碗高梁烧,上下喷了,用白布将尸体盖好。

此时,验尸现场,人山人海。见那仵作,从头脸两阳验起,一寸寸至小腹为止。仍不见两名仵作上报伤痕,众人已是疑惑。

又见仵作将尸体搬起,从后背验起,仍不见他俩上报伤痕。

此时,县令也着急了,见仵作全身上下验过,不见伤痕。

仵作只得上前报说:“县主,历来验法分正阴两面,此两处均无伤痕,现只有用银签入口,验那服毒药害了。'

县令还没有开口,见那周氏蹿上前揪住仵作,叫嚷:“我丈夫身死一年,太爷无故诬陷,说他身死不明,开棺揭验,现在浑身无伤,又要银签入口探验,让死者吃苦?这事绝不行!“

揪着仵作哭闹不止。

“你这淫妇,也不用急,本县与你有言在先,若是无伤痕,情甘反坐。你何故揪着仵作,撒泼哭闹,难道不知王法?还不放手,若无伤痕,本县定甘反坐便了!此时休得无礼!”

周氏嘿嘿冷笑一声:“太爷也不必认真,你可以另外说词,验毕后,仍无毒物,恐怕那反坐的罪名,太爷也难以再掩饰了!”

周氏的一番话,说得仵作不敢动手了。

第五章欲擒故纵

县令没有就此放手,命仵作继续探口验毒。

“本县验不出伤痕,理当认罪。外面已验,须将内部验完方才算。”

仵作只得再验,先用热水从尸体口中灌入,轻揉胸口,水从口中吐出,几次操作后,取出一根细银签子,从喉咙处穿插进入,停了一会,请县令起签。

县令上前,拔出银签子,颜色没有什么变化。

“这事奇怪,请太爷先标封,请当差多年的仵作再验。

县令心里不免也着急,说:“本县此举虽说孟浪,但刚才两眼紧闭就是明证。

若不是谋弑含冤,怎会如此灵验。但所验确无伤痕,只得发话。

“验后既无伤痕,只得上申自行请靠。先行将死尸标封,暂埋便了。”

不等县令说完,周氏早已拍着手大喊:“一直说是病死,你这狗官偏不信,要开棺验尸,现在没有伤痕,又想收敛,做官能这样做的吗?用刑逼供,草菅人命,我等百姓,也不能这样随便欺负!今日拼了性命,同你拼命!”

说着,奔上前揪着县令撒泼辱骂,毕顺母亲,见媳妇如此,也跟着上前,两人闹骂不止。

此时,张允济县令,也只能随她婆媳撒泼。

众人见了,想上前拖劝,县令朝他们摆摆手。

好可怜的县令,一时失策,被周氏捏住了七寸,动弹不得。

围观的百姓见状,知道张县令是个清官,见他如此为难,纷纷上前劝拉毕家婆媳。

张县令脱得身来,灰溜溜地回到县衙,心里闷闷不乐;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可是周氏那种种反常,和那小女孩突然哑了。

“每天午后,我们各自呆在自己房里,不再见面。”

毕顺母亲的那番话,响起在了县令耳边。她一直呆在自己房里,不出门,也讨厌别人上门。这其中定有蹊跷!

张县令命人把书吏请来,征询他的看法。

书吏已近五十多岁,所经历的案件不知多少,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件案件,如同周氏这案件相似:没有证据,死者没有伤痕。

后来奸夫淫妇事情败露,才供出了残杀亲夫的手段,用钉子钉入耳朵内,使人死亡。验尸时,也就忽略了细节处。

书吏句县令说了这起案件。建议说:“县主,现在把那周氏关押,不如将她放了,跟踪她的活动,到时可见端倪。”

“听她婆婆说,她几乎不出门,把自己关在房内。难道那房间里有状况?”

书吏接上说:“若是房里有状况,几乎是左右隔壁人家,不可能会远?还是先让她婆婆保释她出去,再作打算。”

县令点头称是。

次日上堂,一声威武,县令传命将周氏押上堂来。

不多一会儿,周氏带到,末等县令开口,周氏却先开了了。

“你这狗官,莫非上宪来了文书,将你革职?”

县令冷笑一声:你这贱人,休要猖狂,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是否革职,曰后你自会知道。只因你婆婆在家里整天啼哭,无人服侍,因此提你出来,交保释去。日后正凶缉获,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周氏微微一笑,说:“若说我婆婆在家啼哭,儿子死后验尸,媳妇身陷牢狱,岂有不哭之理。今太爷又无故放我回去,这件事情也不能这样随便,此案一日不结,一日不能回家。这谋害亲夫的罪名,回家也让邻里见笑,还求太爷将我收监吧。”

县令被周氏的一番说词,说得无言对答。

还是书吏在一旁说:“你这妇人,不知好歹?你这案虽说未有结果,太爷已自行上报上宪,且待上宪处置。凶手定要缉捕的,此时让你回去,不过是看你婆婆面上,老人家可怜。你反而胡言乱语,看来你还是欢喜牢狱的?”

周氏闻听书吏这么说,急了,真怕万一又送回牢中。

“书吏老爷这么说,小妇人领情了。听你们的派办吧!”

县令见周氏答应,命人开了刑具,雇一顶小轿,差人把周氏送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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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房中曲径

待周氏一送走,县令即把捕头召来,命他派人日夜看守住毕家,有无人员住来。

头几天,周氏回家后,一直闭门不出。也不见有人进入。

县令闻报,心里焦急:按常理,淫妇回家后,定要找奸夫商量日后对策,难道真是冤枉了她不成?

县令命捕头,细心留意毕家周围有无异常。

“沙捕头,此事若是有了眉目,本县定重奖!”

捕头回到捕院,召集手下商议。有一陆姓捕快说:“毕家隔壁是一家书馆,周氏回家几日足不出户,她的房间里,其中定有蹊跷,可让轻功最好的小九,夜里伏于屋面上,倾听屋里动静,如听得屋里有动静,在外面之人,可一拥而入,将奸夫淫妇捉拿当场。”

有了奖赏,众捕役个个涌跃。天色暗后,那个轻功了得的小九,跃上毕家屋面而伏。

夜深人静,捕头率十几名捕快,隐伏在毕家后面的竹林里,

众人伏在竹林里,昏昏欲睡。直到二鼓后,忽听得屋面上的小九,嘴里啾啾学着夜鸟惊叫。

众捕头顿时来了精神,提着铁尺刀具,冲出竹林,扑进毕家。

不分由说,捕头一脚踢开大门,冲入堂屋左边周氏房间里。

灯光下,见周氏衣衫凌乱,房里多了一个面相俊美的男子,面对突然而入的公差,吓得嗦嗦发抖。

此时周氏,也不慌乱,反而嘿嘿笑了起来。

“我说狗官好心,放我回家,我应该早料到他的用心。可惜,你们早来了一步!”

捕头也不说话,在房间里搜查一番,见床下一块方砖下,有一洞口,正好容一个人通过。

顺着那通道,片刻就是往上走的土台阶,捕头提着刀,顺台阶往上,见有一块木板遮挡,用力推开木板,纵身一跃,蹿出洞口。

见到了一间房间里,里面两张床,一张空着,另一张床上还睡着一个人。

捕头叫醒那人:“喂,醒醒!你这里是何处所在?”

那人半夜惊醒,见是一个提刀的公差,一时惊愕不已。

“是书院,是何举人所授书院。你是何人,半夜入室?”

”我是县衙捕快,那张床上所睡之人,怎么称呼?”

“姓徐名德太,怎么,他人呢?”

捕头也不答理他,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众人见捕头从外面走进,都惊讶了,知道这房里的暗道,通着外面。

毕顺母亲半夜被惊醒,出来看时,见公差把一个男子堵在媳妇屋里,此刻才明白媳妇做了什么事情,哭喊着上前去揪抓周氏

周氏冷笑一声,说:“你这老贱妇,早该把你也做了,省得那狗官拿你做由头。”

毕顺母亲听了,气得跌坐在地上,拍手拍地叫骂起来。

捕头也不顾,用铁链锁了两人,往县衙而去。

早被惊动的乡邻,看着周氏与那个男子被锁走,指指点点,说起县令坚持毕顺是冤死,定是这周氏杀了亲夫。

张允济县令,听报在周氏房里抓住了一个男子,心里大喜,立即掌灯升堂,连夜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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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拼死拒招

不一头,人犯带到,县令见那男子长得极是俊美。

“你叫徐德太么?可惜你一表人才,做下这奸杀人命之罪,今日缉获,且将如何与那周氏通奸,如何谋杀毕顺?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这徐德太见县令正言厉声,心里虽然惧怕,但总是要抵赖一番。

“学生乃世家弟子,先祖生父皆作官,家法森严,岂敢作严。有那何先生作证,学生一贯严己清律,怎么会谋人性命?还求父台明察侦访!”

县令笑说:“你这派巧言胡语,只能欺骗你那昏聩的先生。问你,半夜三更,你怎么会在那周氏房里?你床下的地道,又是何用?

“看你年轻书生,受不起那百般刑具,文件事情从何时起意,是何物致毕顺死亡的,照实供来,本县或可网开一面,罪拟从轻。”

徐德太百般抵赖狡说,张县令忍耐不住,吩咐左右用藤鞭答背。

两边差役一声吆喝,将他衣服撕去,一下一下,至五六十下,已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痛得他喊叫不止。

县令见他仍不招供,怒说:“你如此狡猾,且让你受了大刑,才知国法森严,不可以人命为儿戏!”

随即吩咐将太平架移来,只见两人将徐德太发辫系干横木上,两手绑在背后,前面有两个圆洞,里面安好碗底,将他的双膝,在那碗底上跪下。

等他跪好,另用一根极粗极圆的木棍,压定在两小腿中间,一边一个公差,站定两头,上下乱踩。

可怜徐德太也是一个世家公子,哪里受过这般苦楚。渐渐忍不住疼痛,双眼一黑,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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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命人用醋,慢慢抽醒。

“本县这三尺法堂,任那江洋大盗,也是熬刑不过。况且你这少年书生,看你怎么熬过?可知害人性命,天理难容!据实招来,本县会酌情处理,或非你一人之意,你且细细供来。”

到了此时,徐德太知道抵赖不过去了,只得开口招供:

学生悔不当初,生了邪念。只因毕顺在世时,开了一间绒线店铺。

学生一日去他店里买货,他妻子坐在里面,见了学生进去,不停地眉目送情。

开始并不在意,数次之后,她见学生进去,便上来自己卖货,若那毕顺不在,便语言挑逗,动手动脚,一日,趁毕顺外出进货,我们两个苟合了。

后来,周氏设法让毕顺住在店里,常让学生去她家中,谁知她婆婆终日在家里;

让学生怎么去得?就想法趁先生学馆年终放学,暗暗用重金贿赂一个匠人,开凿了一条暗道,直通周氏房里。

由此便可天天往来,外人无人知晓。无奈周氏心肠毒辣,常说这样偷偷摸摸,终非长久之计,一心想谋害她的丈夫。

学生执意不肯。不料那日端阳节,不知周氏用什么手法,将毕顺害死?

当时,学生并不知情,次日哭闹起来,方才得知她已动手了!

学生害怕,并不再去她家。

那日她忽然前来,埋怨起学生:“为你这冤家,把结发的丈夫结果了,你反将我抛置脑后?不如此时去官府出首,说你主谋行事。你若依了我,做了长久夫妻,只要一两年后,便可设法明嫁给你!”

当时,学生成了骑虎之势,只得满口应承,天天去她那里。

前日父台大人开棺验尸,但并无伤痕,便把她保释放回家里。

连日与学生商计,准备择日远走高飞。

不料父台神明觉察,将我们堵在房里。

以上所供,没有半点虚言。至于她如何将毕顺害死,学生数次问她,竟一字不吐。

此皆学生一时之误,遭此祸端,只求父台法外施恩,苟全性命。

县令令他在供词上按上手印。又一次问他:“你真不知周氏,用何手段害了毕顺性命?再仔细想想。”

第七章二次开棺

张县令命将徐德太押牢。刚走出几步,他忽然高喊:“这妇人心肠真是毒辣之极!”

县令忙让人把徐德太押回,和颜悦色问:“是否想起了什么?说来听听。”

徐德太脸带惊恐神情,说:“学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是学生初始和她苟合。时时心怀恐慌。一日,我们正在苟合,忽然一只她家大黑猫,从房顶蹿跃下来,吓得我俩魂飞魄散。

“当时,她捉住了那只黑猫,用缝鞋底的一根细纲针,钉进了那只黑猫的头顶,黑猫惨叫而死!学生当时见识了她的手段,不得不奉承于她,天天去她家里。也许毕顺之死……”

“你能提供如此信息,若是如你所说,本县会酌情考虑罪罚。”

张允济县令听了徐德太的话,心里高兴,看来,只有二次开棺验尸了。

周氏已押在牢里,让毕顺母亲知道徐德太的口供,应该知道媳妇是何种人,也不会再反对验尸了。

即命人把毕顺母亲请到县衙,让书吏念了徐德太的供词。

不等念完,妇人大叫一声,昏晕过去。用水泼醒后,嘴里大骂周氏不止。

当县令提出再次开棺验尸时,妇人连说:“查验出我儿死症,活剐了那淫妇!”

此次开棺,仵作直奔主题,细心查验头部,终于,在头顶百会穴处,发现了一根极细的钢针,没入头骨之中。

如不提及,很难疏忽发现。

拿到周氏谋害证据,县令命人将毕顺尸骸装棺安葬。

回到县衙,即命升堂带周氏。

两边差役一声威武,在大堂回荡。

周氏被带到,跪于堂上。

张允济县令将惊堂木一拍,喝说:“你这淫妇,事到如今,还想抵赖?徐德太已把与你所事,一一招认了!今再不招供,本县就不像从前摆布你了。”

周氏一副委屈相,说:“那徐德太是是个书生,何时受过太爷重刑,他岂不信口胡言,我俩只是互相爱慕,小妇人做出有违伦理之道,实是羞愧难当!这件事情曲直,全凭太爷自主,小妇人已置生死于不问了。”

县令听周氏这么说,不由怒气冲天,大声喝说:“你这淫妇,现已天地昭彰,还敢当堂巧辩?本县若无把握,何以再次审你!书吏,将那徐德太的供词,念给这贱妇听!”

当听完徐德太的供词,周氏一下瘫坐在地,心知再抵赖也无用,只要开棺再验,真相即大白。

不等县令开口,周氏伏地说小妇人愿招,一五一十,招供了杀害丈夫全部过程。

小妇人见那徐德大年少貌美,一时,淫念忽生,有了爱他之意。

和他苟合后,一日胜似一日,不想分开,遂有了置毕顺死地之念。恰那日端阳闹龙舟,他带了女儿回家,晚饭之后,带着几分酒意躺下。当时,小妇不知怎么,狠起了心肠,用一根纳鞋底的纲针,对定头心命穴,用铆头一敲钉下。

毕顺大叫一声,气绝而亡。以上是小妇人一派实供,实无半点虚语。

县令喝问:“你这恶妇,为何不害他别处?只用这钢针钉他的命穴呢?”

“因别处伤痕,显而易见。这纲针是极细之物,钉入命穴,外有头发遮护,死后又有泥灰遮掩,虽开棺验尸,验不出伤痕吗?”

”此事,你为何不告诉徐德太?是怕他揭举你?”

“这件事情,他确实不知,我也不敢告诉他,怕他离我而去。”

此时,张县令拿出那根纳鞋底的纲针,问周氏:“是用这根纲针,害了你丈夫吗?'

周氏抬头瞅一眼县令手中的钢针,点头后,瘫痪在地。

县令命人将周氏的供词,让他按了手印。

至此,案情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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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法网恢恢

几日后,闻听审判的百姓,把县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震耳欲聋鼓声中,张允济县令命人将人犯带上。

“毕顺一案,今已查明,系周氏诱惑书生徐德太所起,为达做长久夫妻,残忍用纲针钉入死者毕顺头顶命穴,至其死亡。

“徐德太系世家弟子,为淫欲所惑,此等行为,不法已极。念其能主动招供招,将原凌迟拟为绞立决!

“周氏淫妇心恨毒辣,拟凌迟!”

法场上,可怜一个文弱书生,因误入歧途,遭此绞刑。

周氏被绑于木柱上,由刽子手执锋利小刀,执行凌迟之刑。

正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己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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