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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7日-9日，好酒中国行科学考察走进甘肃陇南，探秘金徽酒业的好酒特质。 作为一场以科学考察为目的调研走访，本次好酒中国行邀请到了来自中国科学院、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大学、中国农业大学、江南大学等不同领域的专家，组成了“豪华”科考团队。 在西秦岭下的徽成盆地，李白诗里的青泥古道，嘉陵江畔的三滩国家自然保护区还有金徽酒厂，实地走访调研的考察团成员们也在试图寻找这块酿酒宝地背后的风土气息。 作为地理专家，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张百平可谓是徽成盆地的“老朋友”，为了探秘这里的自然特征，他曾7次来访，但到金徽酒厂，却是第一次。 张百平是国家科技基础资源调查专项“中国南北过渡带综合科学考察”首席科学家，主持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基于垂直带的山体效应定量化研究”等多个研究项目，在全球山体效应研究及山地垂直带谱结构理论研究方面取得了多项重要成果。 本次好酒中国行座谈会上，张百平分享的主题便是《中国南北过渡带十大科学问题解读》。  以下为内容实录： （好酒地理局根据发言内容节选） “中国南北过渡带综合科学考察”项目是一项很大的国家科技基础资源调查专项，从2017年开始做。 中国南北过渡带，以秦巴山地为主体，过去的研究大家觉得秦巴山地在陕西，就是很多论文一讲秦岭就是陕西秦岭，其实真正的秦岭包括了东秦岭和西秦岭。 我们这个项目包括了这个植被序列、土壤序列、多源气候、水文要素以及基础要素与资源等五大课题，有12个单位参加。   ｜“3纵1横4重点区”截图 图上是我们的工作区域，我们的调查路线，3纵1横4重点区，另加3条无人机/遥感样带，很艰难地采样，有南北穿越、东西穿越，这是我们的基本路线。 我们前两年做了一个西秦岭穿越，其中代表性的就是白水江、雄黄山北坡。 “中国南北过渡带研究的十大科学问题”为什么会引起大家关注呢？是因为我提出了下面的两个东西—— 一是“秦巴山地在中国历史发展中的意义和地位”；二是“西秦岭的地理结构与华夏文明起源的关系”。 其实，过去研究秦巴山地观点非常多，南北分界线到底在哪里？南北过渡带到底有多宽？ 在具体划定南北分界线时，不同学科会采取不同的气候或植被指标，导致南北分界线的具体位置从秦岭北坡到大巴山南坡之间有5-6种方案。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差异？就是因为我们对这个地方并不是很了解。 所以在2017年，中国科学技术部才批准了这样一个大项目，从过渡带的角度全面调查和分析“南北分界线”问题，这个项目是最新的研究成果，我们通过60余年的研究之后，对南北分界线做了重新的规定。 比如指标的划分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是≥10℃期间的积温作为指标不合适，≥10℃天数更科学，二是温暖指数（WI）作为划分指标。 那么南北方向上是怎么过渡的？这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南北分界线。如果看作是南北过渡带，那么从哪儿开始过渡、怎么过渡的呢？我们的研究厘清了南北分界线和南北过渡带的关系。  ｜考察调研途中的张百平 这里头有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就是秦巴山地南北植物种交叉分布区域，这是南北过渡带的核心部分。 秦岭南坡常绿阔叶树种的出现，是南北植物过渡的开始，而非亚热带的开始。南北分界线的提法掩盖了中国中部复杂的过渡性，我们的调查和分析，发现南北过渡带的气候指标和植被分布是有错位的。 因为我们冬季的气温相比于世界其他地方更低，夏季温度都差不多，我们国家冬夏温差太大了，所以才出现了这个过渡带的问题。 对于秦巴山地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秦巴山地的多维地带性结构与高度异质性。 我们讲南北差异，有东西的变化、南北的变化、高度的变化、坡向的变化，所以这有四个维度的变化。所以我们理解南北分界线、理解秦巴山地，我们需要多维度的情况来理解这个复杂性。 去年我在地理学报上发表这篇文章，《秦巴山区生物多样性、特有性的格局与机理》，这对整个秦巴山地植物多样性基本格局的问题有了一个突破。  ｜秦巴山地自然保护区种子植物数据 这是秦巴山地及附近地区基于58个自然保护区种子植物数据，包括秦巴山地及附近地区每一个自然保护区单独的种子植物数据。 这里头，我国的秦巴山地到底物种有多少、中国特有种占比有多少，已经给了一个非常完整的数据，包括从不同种类、不同级别以及它们在南北过渡带上是怎么分布的。  还有一点，秦巴山地不仅是南北过渡带，它是中国的中央山脉，是中国陆地上唯一将西部与东部连接起来的山系，是中国东、西部动植物扩散的大尺度生态廊道，是中国生物多样性丰富和自然保护地最为集中的区域之一。 2017年我发表过一篇文章《秦巴山地，不仅是南北分界线，还是华夏文明的历史枢纽》，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对秦巴山地的历史文化做了一个大致的梳理，我正在起草论文“中华文明起源的地理学透视”，我们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更深层的看法。  关于秦巴山地的文化意义，秦巴山地古道非常多，就是南北通道。 最近我也做了个比较大的判断，西秦岭是中华文明起源的关键区域，有很多关键性的早期历史事件和这里有极大的关系。  ｜西秦岭地貌水系格局 这是西秦岭的一个水系图，整个秦巴山地嘉陵江以东，河流都是东西向流动的，但是到了西秦岭就是南北向的，嘉陵江基本上就是直的。 这个地方因为海拔很低，它就形成了我们国家早期的南北大通道。 嘉陵江、西汉水和渭河包围的区域，也就是徽成盆地和西和礼县河谷盆地，有非常重要的历史文化的遗迹。在整个西秦岭地区，这两个盆地最有条件发育成我们早期的文明。 徽成盆地这个地方，我第一次坐飞机来的时候就是有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  ｜乘飞机俯瞰徽成盆地 摄影|张百平 秦朝早期的秦公大墓、大禹治水地点、古昆仑山，西秦岭这样的遗迹还有很多。大禹治水发生在这里，我们做了详细的调查，古昆仑山肯定也和西秦岭有极大的关系。 我写过两份关于西秦岭的国家咨询报告，一份是开展西秦岭中华文明探源研究的建议，一份是建议将西秦岭徽成盆地及附近区域设立为“中华文明源地重点保护区”。 考古是一种办法，但是对很多问题的解释能力是不够的。所以我们就从地理这个大的方面进行互补，就是考古和地理一定要互补。对于我们中华文明，中华土地上就是史地不分家的。 咱们对徽成盆地考察之后，我想有几个东西还需要给大家再强调一下。  ｜张百平（右一）在青泥岭调研途中与好酒地理局团队成员沟通交流 在自然方面，我觉得徽成盆地作为西秦岭中的一个山间盆地，它的自然禀赋是非常优越的。我专门有一篇文章写西秦岭的结构和保护。其实我有一个观点，就是这个地方是我们国家地理的中心，既是南北又是东西的中心。 我在文章刚开始就专门谈到这个事情，其实隐含了一个结论，就是徽成盆地是我们国家水土气生组合最佳的地方。 另外中国的植物传播通道，西秦岭应该是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南北东西传播都非常广。  从文明的角度讲，屈原写作《天问》，对昆仑山的位置也有一些诘问（“昆仑悬圃，其尻安在？”），杜甫诗中也有诗意的表达（“忆观昆仑图，目击悬圃存”）。我们必须来到西秦岭，你才能感受到它的神秘，它的伟大，它特殊的地方。 我在地理大会上，问了很多地理专家，我说咱们有谁到到过西秦岭。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这个是中华文明重要的地方，很多地理学家竟然没有来过。 所以我想徽成盆地，还有我们的金徽酒，在地理和文化宣传方面，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这不是宣传工艺问题，而是地理文化的普及与传播，是真正需要下功夫去做的。如果地理学家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大众怎么知道呢？ 中国酒的起源在哪里？ 在唐朝之前，酒的工艺是很差的，就是浊酒，一壶浊酒喜相逢，浊酒首先在哪里开始出现？《水经注》里面有个图，浊酒可能就起源于徽成盆地，这是我的推测，可以去深入考证。 中心点就是，我们的地理问题还需要深挖，因为酒本来就是地理和文化的产品。 接下来还有没有可能，把我们南北过渡带项目再扩展一下，我们的酒、我们的地理再进一步结合起来，能够对我们企业起到一定的宣传和推动作用。我有这样一个想法，可以作为我们南北过渡带项目的一个延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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