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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宁抚顺 余力   杜甫不仅仅是位忧国忧民的现实主义诗人，也是个热爱生活、兴趣广泛的钓鱼人。他喜欢钓鱼，细心观察鱼类的生活情况，写了许多有关钓鱼的诗篇。这些诗写出了作者垂钓之乐，表达了诗人“仁民而爱物”的思想，反映了诗人钓鱼的道德观，同时也流露了诗人忧国忧民的爱国思想，这些诗篇在我国渔文化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垂钓避世的隐者，历史上不乏其人，那个吟唱“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的张志和便是其中一个。 他对颜真唧说：“倘惠渔舟，愿以为浮家泛宅，以溯江湖之上，往来苕霄之间，野夫之幸矣。”可以看出他是个心里平静的渔隐。 钓鱼为了钓名的也大有人在，那个被历代文人歌颂了1000多年的严子陵，其实就是个钓名者。 陆游在《鹊桥仙》中说：“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渔父。”可以看出陆游对严子陵钓名是不赞赏的。 把钓鱼作为终南捷径者，当然要首推姜子牙了。他直钩垂钓蹯溪，与周文王风云际会，实现了兴周灭纣的理想。 与以上情况不同，杜甫钓鱼却出于个人的爱好，尤其在生活相对稳定的时候，垂钓的兴趣就更浓。 杜甫飘泊西南期间，依靠友人严武、高适、裴冕等人生活，在成都西南浣花溪营建了草堂，生活比较稳定，他就想起了钓鱼。 《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一诗说：“新添水槛供垂钓，故著浮搓替人舟。焉得思如陶谢手，今渠述作与同游。”为了便于垂钓，特地在水边修造了木栏，添置了木筏，并希望有陶渊明、谢灵运这样才思敏捷的诗人一起吟诗、游览和垂钓。  在《奉酬严公寄题野亭之作》中说：“奉引滥骑沙苑马，幽栖真钓锦江鱼。”诗人认为任拾遗，职掌供奉，骑马奉引，只不过是凑数的，而幽居草堂，垂钓于锦江则是实实在在的事。 杜甫钓鱼有时是出于排遣愁闷的目的。《解闷》一诗说：“复忆襄阳孟浩然，清诗句句尽堪传。即今耆旧无新语，漫钓搓头缩项鳊。” 诗人怀念孟浩然，称赞的诗句句堪传，当今者旧中职孟浩然者已不可复得，这是使人愁闷的事，姑且溪头垂钓，倘能钓得缩项鳊，则可谋一醉以解愁闷。杜甫有时还为了招待客人而去垂钓。 《中丞严公雨中垂寄见忆一绝奉答二绝》：“雨映行宫辱赠讨，元戎肯赴野人期。江边老病虽无力，强拟晴天理钓丝。”严武答应赴杜甫之约，诗人非常高兴，虽然老病无力，还是要振作精神，在好天气里到江边钓鱼，打算用亲手钓得的鱼来招待尊贵的客人。 杜甫有些诗好像说自己要归隐于渔，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扁舟系缆沙边久，南国浮云水上多。独把鱼竿终远去，难随鸟翼一相过。”（《奉寄别马巴州》） 杜甫当时因避乱将东游荆楚，“独把鱼竿终远去”并不是说要避世退隐江湖，它只不守是避乱东游荆楚的代名词。 事实也正如此，当他得到严武将再镇巴蜀的喜讯后，就放弃了东游的念头。不久杜甫就被严武推荐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赐绯鱼袋，开始了他六个月的幕府生活。 “白水鱼竿客，清秋鹤发翁。胡为来幕下，祇合在舟中。”（《遣闷奉呈严公二十》）。这几句诗也只不过是人幕后生活不习惯，向严武发发牢骚而已。总之，杜甫不是渔隐，不是钓名者，不是钓国者，他只不过是位钓鱼的爱好者。 杜甫喜欢钓鱼，他对鱼的生活习性作过细致的观察，对各种环境中鱼的活动作过生动的描写。 “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庄子以自己的眼光看鲦鱼出游，给鱼赋予人的主观色彩。杜甫也常常以自己诗人的眼光看鱼，赋予鱼以人的情感。“水深鱼极乐，林藏鸟知归”（《秋野》），“凭几看鱼乐，回鞭至鸟栖”（《白露》）。  前两句说水深了鱼极快乐，林木茂密鸟知道归来，说明地域对鱼和鸟影响的重要性，充满理趣，有着普遍的意义。后两句写诗人凭几观鱼，鱼乐人也乐，回归时鸟儿已经栖巢了。 气候环境的变化会给鱼儿的活动带来影响，这些影响都被诗人敏锐的目光捕促到了。“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水槛遣兴二首》）叶梦得《石林诗话》中说：“此十字殆无一字虚设。细雨着水面为沤，鱼常上浮而淰，若大雨则伏而不出。” 意思是细雨落在水面上，水面形成许多水泡，鱼儿在水泡中跳跃着。诗人细致地观察了这种景象。至于下大雨时鱼儿是否伏而不出呢？ 诗人在《对雨书怀走邀许主簿》中说：“震雷翻幕燕，骤寸落河鱼。”就是说震雷声中筑巢在帘幕上的燕子纷纷落地，急雨使河里的鱼儿都沉落到水底。 此外，诗人还看到了急雨过后水涨鱼跳的情景。 “急雨捎溪足，斜晖转树腰。隔巢黄鸟并，翻藻白鱼跳。”（《绝句六首》）这首绝句写急雨掠过溪头，雨后转晴，斜阳在树，黄莺鸣啭，溪涨鱼跳，水藻为翻的情景。 这种水涨鱼跳的现象，中唐诗人钱起（一作钱珝）《江行无题》一百首中，也有生动的描写：“山雨夜来涨，喜鱼跳满江。岸沙平欲尽，垂蓼入船窗。” 气温高低、江水清浊对鱼的影响，作者也观察得很细致。“寒鱼依密藻，宿雁聚圆沙”（《草堂即事》）。冬天水寒，鱼儿藏进密密的水草之中，夜宿的雁儿，偎依在圆形的沙丘之上。  “林热鸟开口，江浑鱼掉头。”树林里天气很热，鸟儿不住地开口鸣叫；江水浑浊，不适宜鱼儿生活，所以鱼儿不断地摇摆着头。“地僻无网罟，水清反多鱼。”（《五盘》）。 “水至清则无鱼”这是古话，此处水清反而鱼多，原因是地处僻静无网罟之患。 对某种鱼什么时候最容易钓得，杜甫也有经验之谈：“一双白鱼不受钓，三寸黄甘犹自清”（《即事》）。 《杜诗详注》引张纯的话解释这两句诗说：“峡中有嘉鱼，长身细鳞，肉白如玉，春社前出，秋社即归，时已九月，故云不受钓。”黄甘尚春的时候正是九月，白鱼已潜伏水底，所以是不易钓得的时候。“沙头宿鹭联拳静，船尾跳鱼拨刺鸣。”（《漫成一首》）。 这一静一动，一形一声的画境，只有长期漂泊，常在船中过夜的诗人，才能写得出来。■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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