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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ents for Fair Admissions, Inc. v. President & Fellows of Harvard Coll., No. 20-1199, 2023 WL 4239254 (U.S. June 29, 2023)  “Eliminating racial discrimination means eliminating all of it.”  发生了什么？ 哈佛大学在招生各个阶段均考虑学生的种族因素，对于很大一部分被录取的非裔和西裔美国人来说，“种族是一项决定性因素”。北卡州立大学有类似的招生程序。 学生平等录取联盟(Students for Fair Admissions)诉称两校基于种族的招生政策违反了美国宪法第十四修正案的平等保护条款。两案下级法院均认可学校的招生政策符合宪法要求。
图源网络 最高法院怎么说？ 美国最高法院撤销了下级法院的判决。 首席大法官Roberts发表了法院意见： 内战后，各州批准了国会提出的宪法第十四修正案，其中规定：“各州…不得否定管辖区内任何人法律上平等保护之权利”。平等保护条款反映了一项基本准则，即美国公民从政治和民事上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立法者坚信，法律不得基于种族或肤色做出区别对待。 布朗案（Brown v. Board of Education）中，我们判决，即使学校设施条件相同，种族隔离也是不被允许的。基于种族将孩子送往不同学校会让他们感到自卑。 布朗案说明，受教育权必须平等地被任何人享有。正如原告学生平等录取联盟所说，任何州都无权在基于公民教育机会时考虑他们的种族。 消除种族歧视意味着消除任何形式的种族歧视。平等保护条款同等适用于任何种族、肤色和国籍——它的适用具有普遍性。平等保护不可能在适用于不同个体时变更其内涵。如果两个人没有获得相同的保护，这就不符合平等的要求。
图源网络 任何对平等保护的偏离都必须符合严格审查标准（strict scrutiny）：首先，种族分类是否被用于促进极重要的政府利益；其次，种族分类是否量体裁衣般地服务于这种利益。 我们的先例只确认过两种政府利益。一是弥补历史上具体的，可识别的具体歧视；二是避免监狱中紧迫且严重的危险，如种族暴乱。 在Grutter v. Bollinger中，我们承认了学生的多样性是极重要的政府利益，足以正当化基于种族的招生政策。我们同时指出，无论其目标多么重要，种族分类总是危险的。任何种族分类都必须受到持续的监督，以确保它对其他无辜的人造成的伤害最小。 Adarand Constructors, Inc. v. Pena, 515 U.S. 200, 239 (1995) (Scalia, J., concurring) “追求基于种族的特权，即使是出于崇高、善意的目的，就必然强化和保留滋生过种族奴役、种族特权和种族仇恨的思维方式，必将贻害无穷。” Grutter案为基于种族的招生政策设定了最终期限。“Powell法官在25年前第一次认可了在高等教育中丰富学生群体多样性这一政府利益。我们预计，再过25年，我们不再需要用种族优待促进这一利益。” 二十年过去了，学校的种族优待并没有结束的迹象。哈佛和北卡州立大学都没有说明种族优待的期限，且他们都坚称自己基于种族的招生政策必须继续下去。 法庭辩论（向上滑动） Gorsuch大法官：哈佛预计什么时候结束（种族优待）？Grutter提到了25年期限，哈佛认为它会持续多久？ 哈佛的律师：Grutter案说到的“我们预计，再过25年，我们不再需要用种族优待促进这一利益”，但我们的社会在变化... Gorsuch大法官：所以哈佛同意这一说法吗？ 哈佛的律师：而且... Gorsuch大法官：哈佛同意这一说法吗？ 哈佛的律师：哈佛预计到2028也无法采取种族中立的替代方案。 Gorsuch大法官：我的问题很简单，哈佛不知道也没关系。但哈佛是否对这一期限有自己的想法？ 哈佛的律师：哈佛无法提供具体的日期。关于时限的要求可以通过周期性的审查实现... Gorsuch大法官：好的 【Gorsuch大法官打断哈佛的律师并结束了提问。】 但是，我们只在严格的限定条件下允许过这种招生政策。这种招生政策必须满足严格审查标准，他们不得将种族作为一种刻板印象或是负面因素，且它们必须有寿终正寝的一天。两校的招生政策没有满足任何一项标准，他们因为违反了第十四修正案的平等保护条款被判决无效。 A. 我们要求，大学基于种族的招生政策必须是可度量的，这样司法审查才可能进行。两校没有满足这项要求。他们声称的利益（如“培养未来领袖”）无法受到有意义的司法审查。例如，哈佛在取缔种族优待后，他培养的未来领袖会减少多少？他的教育水平会下降到什么程度？这些问题没有任何法院能够回答。 此外，两校无法指明他们采取的手段与目标有意义的联系。学校将种族划分为：(1）亚裔；（2）夏威夷原住民或太平洋岛民；（3）西裔；（4）白人；（5）非裔美国人；以及（6）美国原住民。这些分类显然是不准确的。 法庭辩论 Kavanaugh大法官：中东国家的申请者如何分类？ 北卡州立大学的律师：如果他们不符合常见的类别，他们可以主动写明自己的原住地。 Kavanaugh大法官：如果他们必须诚实地选择一个类别，他们应该选哪个？ 北卡州立大学的律师：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B. 两校也没有满足“不得将种族作为一种刻板印象或是负面因素”这一要求。 第一巡回上诉法院发现，哈佛基于种族的招生政策导致亚裔美国人的录取率减少了11.1%，地区法院查明哈佛的政策导致了亚裔和白人录取人数的减少。 法庭辩论（向上滑动） Alito大法官：哈佛大学根据正直、勇气、善良和同情心等性格特征给申请者打分。但记录显示，亚裔申请者的个人分数是最低的。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们确实相比其他种族缺乏正直、勇气、善良和同理心，还是这个个人分数本身有问题？ 哈佛的律师：那个......那个论证，恕我直言，是错误的。例如，1983年的研究显示为什么美国大学研究生院的女性申请人... Alito大法官：回答我的问题。 哈佛的律师：好的 Alito大法官：为什么哈佛给亚裔申请者的个人品行分数低于其他族裔？ 哈佛的律师：【讨论其他事情】 Alito大法官：我依旧没有听到你的解释。亚裔的个人品行评分低于白人，远低于西裔，且大幅度低于非裔美国人。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哈佛的律师：地区法院查明，全面考虑各项证据，个人品行打分中不存在不适当的歧视。 Alito大法官：地区法院还查明，亚裔美国人身份和个人品行打分之间存在着显著的负相关。 哈佛的律师：个人品行打分是初筛阶段给出的，当进入委员会审议阶段，这个打分就不再被考虑了，他也不是录取的基础。 Alito大法官：所以说个人品行打分根本不重要？ 哈佛的律师：它并不是毫无影响 Alito大法官：他到底有没有影响？ 哈佛的律师：他对录取结果没有统计学意义上的影响。 Alito大法官：那你们为什么要打分？ 哈佛的律师：正如法院查明的 Alito大法官：那你们为什么要打分？ 哈佛的律师：我的意思是... Alito大法官：如果它根本不重要，那你们为什么要打分？ 【Alito大法官结束了提问。】 哈佛称，种族因素就像艺术特长，招生官可能偏好乐团的学生，但这不意味着不会乐器是一项负面因素。按哈佛的逻辑，他可能偏好成绩好的学生，这也不意味着成绩低是一项负面因素。我们很难严肃对待这种对招生程序的理解。大学招生是零和博弈，向某些申请人提供而不向其他人提供的好处，必然是以牺牲后者为代价，为前者带来好处。
图源网络 【首席大法官还认为假定某些特质为某些种族所独有是一种刻板印象】 C. 【首席大法官指出两校基于种族的招生政策没有明确的终止日期】 我们必须基于学生作为一个个体的人生经历来对待，而不是基于种族。长期以来，许多大学的做法正好相反。他们错误地认为，一个人身份的试金石不是他战胜的挑战，学到的技能，或教训，而是他们的肤色。我们的宪法史不能容忍这种选择。 撤销第一巡回上诉法院和地区法院的判决。 公众号篇幅有限，原文请查看：https://www./opinions/22pdf/20-1199_hgdj.pdf 本文是对美国法院判决的中文翻译，有删改。本文不代表本人立场或法律意见。任何依照本文内容作出的作为或不作为及其后果由行为人自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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