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岛(4)

 

2020年5月24号，阳光明媚

昨天收获满满，钓到一桶鱼， 黑鲷 黄鳍雕 白果子 黄婆鸡 鲈鱼 虎头鱼，但是很遗憾没有钓到金枪鱼。阿敬钓的鱼，大多是虎头鱼，可能他下的锈铒有关。他用了菜子油饼，实在太香了。吸引大量虎头鱼围吃。

但是张总觉得阿敬心事重重，在钓鱼时，慌慌张张，到手的鱼，也会脱钩。他有什么事满着？

昨天打电话给他，然后一起约好。坐阿敬的车去海边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小时候经常到这个地方下海去捉鱼，摸螃蟹，在沙滩上还能摸到蚌。偶尔还能在活蚌里找到几粒珍珠。对于孩子们来说，这些珍珠就是当玩具一样扔来扔去。根本不会知道有多珍贵。

钓鱼其实是一件非常枯燥乏味的事情，一坐就是大半天。静静坐在那里。享受着海风的抚摸。戴着太阳帽的两个人各自找个点放好渔具，放下诱饵，等待着鱼儿的上钩。

看着风平浪静，浮漂上下移动着，好像还没有鱼儿上钩。阿敬就站起来摸出一根香烟，走到张的旁边递过去。看着递过来的香烟张恍惚了一下，这段时间因为在家，父亲不喜欢抽烟有害健康，就一直克制着很少抽烟了。简直有点遗忘了。

猛吸了两口，眼睛盯着浮漂，思绪却飘到北京的小院。抽烟时，总会找那只鹦鹉的烟灰缸。烟灰缸因为时间长了，所以已经破旧了，但那只鹦鹉被卸下来放在柜子里。小院里种的花花草草，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没有人打理。是不是会疯狂的生长呢？去年种的月季花长到了隔壁刘大哥家围墙下。

也不能说是刘大哥家的，是刘大哥帮忙看的家，这是他家亲戚的房子。上个月刘大哥打电话来说把那些月季花连根拔了。

什么？当时很吃惊，为什么，我种的花，他给拔了？

"你种的花，常浇水，泡着墙脚了，墙都快倒了。″电话那头，有点不耐烦了。

"害得我不得不用一个柱子去打桩，给他顶住。″

"哦，家里还好吧？″张忙岔开话题。

"还不是那样子。你也知道这个房子是我兄弟他的。如果有点事情我怎么向他交代呀？″电话那边他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关于他家里的一些事情。

"疫情对村里影响大不？”

"当然大了。很多村里的小伙都出不去打工了，只能在家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最近我也在找工作，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事。”咔嚓一下就挂了。

烟燃烧着，海面上的浮漂突然往下沉。有鱼上钩了，兴奋得忘了手上的烟，烫着夹烟的手指了。

"鱼上钓了，运气真好。″阿敬坐在钓鱼凳子上："前段时间你看到了Bodelingya，她对你说了什么？″

“Bodelingya，看到了开出租车，跟小时候相差太远了，我记得那个时候她的理想是当歌星，像邓丽君一样。《甜蜜蜜》是她最拿手的。″

"嗯，是我们全班男生喜欢的女生，记得当时为了她，咱们班里男生进行过一次比赛。″阿敬的浮漂也猛下沉，鱼上钩了。

"还记得呢，比撒尿，看谁撒的远，最远的去追他。阿敬是你吧，那时你身高还不到1.4米。尿到撒出了比身高还远。″张想起小时候的臭事。

"是，为了她，我跟着进了合唱团。可是她不喜欢我，你知道哪个孩子是谁的吗？″阿敬狠狠地踩着脚下的烟屁股。

"她嫁给谁了？″张顺着问。

"没嫁人，却带着一个儿子，也不知是谁家的。岛上的人都不理她，打车也不找她。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你还喜欢她，对吧！″张从阿敬的语气中，感受到了爱意。

"不，都过去了。″

"要不我们再组织一个合唱团吧。反正也出不了门，一直在家里待着。把喜欢唱歌的小伙伴们聚集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们还是把它叫做百灵鸟合唱团吧。"张想，难得这么好一个机会大家一起聚在一起。把喜欢唱歌的朋友们重新相聚。或许有别样的火花吧。

"可以，我去联系，最近在家的伙伴们。″阿敬兴奋起来，就这样决定了。

今天要做的事太多了，阿敬已经联系了喜欢唱歌的小伙伴们，约好晚上到张家小院聚餐。昨天钓的鱼清理出来，先用盐腌制一下，等人到齐了，烧烤。父亲去地里挖土豆，茄子，辣椒，芸豆都可以采摘了。

张喜欢吃芋头，父亲在厨房角落里留了一篮。洗洗放锅里煮上，等人来时就可以剥皮吃。父亲也很兴奋，好久没有客人上门了。加上疫情不能聚餐，连邻居家都不能串门。时时有街道工作人员全副武装，上门做宣传。说是宣传，实在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随着国内疫情好转，街上才热闹起来，终算没人管了。张想到前段时间的郁闷，疫情让自己工作都不得不放下，离不开小岛。

但愿从今天开始，会好起来。收拾好手中活，等着夜幕降临。等着伙伴们一起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