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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台籍著名京剧花旦吴素秋 吕铭康 （刊于：老年生活报 2022-3-4）
吴素秋（晚年） 京剧旦角，包含着以唱功为主的青衣、以武打为主的武旦、提刀骑马的刀马旦和红娘之类天真烂漫、性格开朗妙龄女子的花旦。在当今的京剧花旦中，祖籍山东烟台蓬莱的吴素秋可谓佼佼者。我有幸多次对她进行过采访。她当时尽管已是耄耋之年，但是她说起话来始终是快言快语，有问必答谦和坦荡。可惜，她于2016年3月30日上午不幸病逝，享年94岁。 吴素秋1922年出生在烟台，后移居北京。自幼喜爱京剧，先学武生，后改旦角，7岁就在北京哈尔飞戏院粉墨登场成功演出了《贺后骂殿》，10岁进入 中华戏曲专科学校学戏，后因音哑而退学，先在家跟一些名家学戏，后拜尚小云为师。因她酷爱以表演为主的花旦艺术，特别仰慕花旦大师荀慧生的荀派，而荀慧生也很喜欢她，因她已拜了尚小云，便认她为义女。 吴素秋成名极早，13周岁就自己挑班“秋文社”担任主演。1938年，年仅16岁的吴素秋便与京剧花脸大师金少山合组“松竹社”，先到哈尔滨、沈阳、大连等地演出，他俩合演的《霸王别姬》大获成功，于是“大霸王”、“小虞姬”当即轰动艺坛。接着，他们的“松竹社”来到青岛新新大舞台（即永安大戏院），这也是吴素秋首次来青。打炮戏是吴素秋的《玉堂春》，因她扮相秀丽，台风绮丽，做工细腻，嗓音甜润，行腔动听，有很好的基本功，还能够博采众长，善于创新，以精湛的艺术努力塑造人物形象，形成了自己的演出风格，而引起了青岛观众的极大兴趣，并也红遍了大江南北。翌年，她再次来青又演出了《十三妹》《断桥》《玉堂春》等剧目。后来，她又与俞振飞合演《玉堂春》，才华尽显。1939年赴沪演出《孔雀东南飞》，轰动申江。由于她戏路宽广，四大名旦流派均能演出，剧目经常翻新，上座久而不衰。她主演的《十三妹》曾拍成戏曲电影。
吴素秋《人面桃花》剧照 可吴素秋于1943年婚嫁后即息影氍毹、蛰居青岛达7年之久。原因何在呢？吴素秋非常坦诚地告诉我：“到了日伪时期，我当时作为年轻女艺人就觉得只有三条路：一是继续唱戏，随时随地就可能落入汉奸、特务的魔掌；二是做有钱人家的姨太太；三是立即嫁人，做人家的儿媳妇。我决定走第三条路。可是我的母亲和同行们都一致反对，我的观众们闻讯后也是强烈反对啊！其实我离开舞台，心里就更难过。就这样，21岁的我就放弃自己心爱的艺术，匆匆结婚嫁人来到了青岛。这其间，我知道戏迷们都在关注着我，一些报刊就经常有文章呼吁我重返舞台……”于是，吴素秋与吕超凡由北京来青岛，在东海饭店举行结婚典礼。婚后的吴素秋做了专职的家庭主妇，不再粉墨登台。
抗战时期蛰居青岛的吴素秋 1949年6月青岛解放，吴素秋感到无比兴奋，在青岛人民政府的大力支持下，终于又回到了阔别的舞台。1950年初，她组织了“吴素秋京剧团”，当年春节在青岛永安大戏院连演三天。后来，她回到北京与当时的天津青年京剧团合并成立了人民京剧团。还于1952年参加全国第一届戏曲观摩演出大会，吴素秋主演的《玉堂春》获得演员一等奖。与京剧名家马连良、谭富英、李少春、杨宝森、裘盛戎、叶盛章、张春华、张云溪并列榜首。同年她与著名武生姜铁麟组建北京京剧四团，她任团长。先后排演了新编剧目有《节烈千秋》《伊帕尔罕》《春香传》《张羽煮海》《武松与潘金莲》《武则天》《人面桃花》《宝莲灯》《柜中缘》等。 此后，吴素秋一直眷恋着家乡烟台。1960年6月，她与姜铁麟率团来烟台胜利剧场演出《红娘》等戏；1965年6月，她又与姜铁麟率北京新燕京剧团，再次来到烟台胜利剧场演出现代京剧《铁道烽火》；1982年，她来烟台收烟台京剧团的王晓燕为徒；三年后的1985年6月，已是63岁的她又回到烟台，在当时的合成革厂俱乐部演出《苏小妹》《红娘》等戏，受到家乡观众的热烈欢迎。
吴素秋《红娘》剧照 我是2000年因采访才认识吴素秋的。此时的她总是在家里，在宣纸作花鸟鱼虫水墨画，绘画水平很高。她在《人面桃花》等戏，就是在舞台上现场作画，一挥而就，顿时掌声雷动。记得她在北京带我到雍和宫参加一个纪念程砚秋的研讨会，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我都赶不上趟。她在路上一再叮嘱，说与会人员可能观点有些分歧，让我千万要不以为然。还给我介绍了几位京剧名家，使我甚为感动。2003年年底，我为策划筹办2004年2月举行的青岛糖球会《“回家看看”京剧名家演唱会》，特登门邀请她参演。不料，因2001年参加人们为她举办的庆贺80大寿的活动受了些风寒，从此就几乎足不出户了。但她说起话来还是那样的快言快语…… 2022-2-18 青岛夹缝斋 （吕铭康：作家、文艺评论家。中国戏剧家协会、山东省作家协会、山东省电影家协会会员，青岛市文艺评论家协会顾问，青岛市相声艺术研究会总顾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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