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我 慧 言 澄 明 君 心
一、三本杂志 三十余年,走进生命的杂志有三本,或三类。 先是,《诗刊》。在那会尚被称做宿县地区的教育学院读书时,每次踱进小隅口的邮局都会买上一本。 工作之后,是由《教师之友》班底人员创办的《新教育·读写月报》。 最后是读书时一直购买,毕业后一直订阅的《收获》。 二、初恋青春
1 喻之于爱情,“诗刊”是青春时节的初恋。 朦胧婉约而诗意盎然,那时爱恋的何尝是“诗刊”,而是诗歌中热情满怀的自己。除了《诗刊》,还有四川的《星星》安徽的《诗歌报》,还有席慕容、舒婷、北岛、顾城和海子。 2 家中珍藏着翻旧了的《朦胧诗选》,厚厚的《顾城诗全集》,印制粗糙的《海子诗选》,甚至西川的诗集,北岛后来的散文集《青灯》《午夜之门》《城门开》。 甚至因着海子,曾于绿皮火车上邂逅一位安徽大学读书的姑娘。 也曾因为诗歌,于合肥读书期间,登门拜见颤微微几乎说不出话来的诗人公刘。 同样因为诗歌,曾经专门跑到《诗歌报》编辑部去探访。 踏上吱呀作响的木头楼梯,仿佛与暗恋多年的女孩暗通款曲时,怀里揣了她所喜爱的小兔子,内心怦怦直跳,而脚步又如四十岁的老男孩那样沉稳。 3 悲叹又让人欣喜的是,编辑部空无一人。 隔了岁月的尘埃望过去,窗户里一片阴暗,几把老旧的藤椅,零乱的稿件未燃尽的烟头杂错着堆放于古旧的木桌上,与浪漫诗意无关,与庸常并无二致。 因着这样的原因,再也不曾钦佩过什么孤傲的诗人。 也因着年龄的缘由,云彩一样翩然而至云雀一样倏然而逝的徐志摩,连同他的诗集传记还有那些仿写的稚嫩的歌谣全都湮没于岁月的深处了。 三、爱恋情人
1 如果诗歌是初恋,教育杂志则是工作之后的情人。 这情人极为美丽,初初入巷的年轻人几乎人见人爱,无论是柏拉图式的精神玄谈,还是劳伦斯张贤亮式灵与肉的实战,她无一不知,无所不能。 2 只是,当你久经情场,不再单纯之时,一眼洞穿她的功利与虚伪. 先前甜言蜜语,柔情蜜意;后来的海誓山盟,深情厚意,不过是些宣慰人心的迷药,亢奋一时的春药,忘却苦痛的麻药罢了。 于是,那些相恋经年的情人们,大多转嫁于引车卖浆者流,或是沦落风尘继续蛊惑他人。 3 个中只有一位情人例外,她便是真正的教师之友后来的“新教育”。 爱上她,缘于那只从未谋面的“午后的水妖”。 不知施了什么魔法,上不听命于玉皇大帝,下不跪拜王母娘娘的七尺男儿心甘情愿做了惟她马首是瞻的小喽罗。为之摇旗于网络,写下数万字的长篇情书“寒冬里的温暖”,流布于教育在线。为之呐喊于校园,也曾啸聚起一干人马,冲锋陷阵于教苑杏坛。 4 那是一段,至今回想起来,依然让人眼睛发红耳朵发热的旷世畸情。 后来,老大李玉龙仙逝,店小二水妖远走杭州,一场轰轰烈烈的恋情就此终结,空留些传奇与流言飘扬于风中。 四、尘世爱人
1 初恋远走,情人逝去…… 然而,我的爱还在。 于是,转身拥抱满是烟火气息的家人。 2 不知《收获》对订阅和阅读人群是否做过统计,二十余年坚持阅读的中小学教师会有多少。 而我是那极少人数之中一直坚持下来的一位。 说起小说,提及《收获》,首先跳出来的有三篇: 2005年第1期王瑞芸的短篇《姑父》; 2001年第6期王大进的中篇《我的浪漫婚姻生涯》; 2006年第6期徐则臣的中篇《跑步穿过中关村》。 很是奇怪,当我寻找于网络时,总能觅到过去讲述它们的文字。 3 若是书评,每一个长度都将超过这篇文字,于此引评论《姑父》的一段文字,以解读小说:
新闻或故事,人物,命运。 是我评价小说的三层境界。 前者,是只生存一天的报纸或者分秒的网文,包括大量发行的《读者》《故事会》。 中间,既指上面三篇小说 ,甚至包括《安娜·卡列尼娜》《呐喊》在内的经典、名著。 后者,直指先秦诸子、西方神话中人物所呈现出来的命运及哲学命题。 4
小而言之又概而言之,个体的文字,正是他的自传。 我想,这就是我偏爱小说尤其是长篇的原因所在吧。 因为,我知道,青春恣肆的爱情并非恒久,他人的滂沱的快乐与我无涉。 我只能,在这样的暗夜里,于这微弱的灯光里绘下岁月的尽头的自画像。 五、重回诗歌
1 本该不惑的四十岁的春天里,依然有着重重困惑。 但在这个盛夏,在与又一届学生离别的季节里,我却一次次重回青春,重温诗歌,重为那孤独中浪漫依然的诗人。 2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恋爱中的女人》《虹》《儿子与情人》还在书橱伸手可及的地方,而他的诗集《灵船》却跑到了书桌案头。 说不上原因,突然想起了萧红《回忆鲁迅先生》的文字:
3 最后,帖上隐居江湖多年的魏智渊夫人桃夭的一幅画,并自己题于《灵船》扉页的一首诗,收束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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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陈会设 > 《公众号:兰芷人间情耽云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