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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他不知道，等在前方的会是谁，又将怎样的意义赋予给他。 只是，就这样找个有工作看得过去的人，来终结爱情的梦；只是，就这样听从命运的安排，一辈子于此终老。他，到底情有不甘心有不愿。 于是，那一夜，在乡村的老家，父母面前，他忍不住哭出声来。 于是，在一切无可改变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另一种可能，他毫不犹豫的双手紧抓。 这样的成人专科，除去一张毕业证，一点意义也没有。 是的，他梨园紧挨的邻居，高中毕业，专科读了几年，还是跟着父亲做生意，的确没有任何的意义。 或许，两年之后，他还是要回来，还是要直面当初逃避的问题。然而，总有一个声音隐隐的召唤着他，非如此不可。 那个后来再看根本称不上城市的城市，对当时的他是如此的陌生。 除去毕业前的会考，和同学一起来过，他从没有踏足那城市一步。如今，却要一人拎个大箱子，独自前往。 那时，记忆深刻的是校园里有片小小的树林，孤独的时候，便跑到那树林里。 一人踩着满地的落叶来来回回的散步，校园太小，无法盛放得下那些孤独时，便跑到四围的农田里，到处乱走。 他像《一句顶一万句》中的私塾先生老汪—— 老汪教学之余，有一个癖好，每月两次，阴历十五和阴历三十，中午时分，爱一个人四处乱走。拽开大步，一路走去，见人也不打招呼。有时顺着大路，有时在野地里。夏天走出一头汗，冬天也走出一头汗。 这样的乱走，是为舒解什么，逃避什么，还是寻找什么，他自己也无法拎得清。 或许，人生总少不了这样目的不明，却又非得坚持下去的行走吧。
贰 那所学校毕业后，他又误打误撞的闯进一所本科学校。 原初的目的或许还是为了逃避，甚至他愿意这样一直逃避下去—— 只是，终于他重新回到起点，还是那个小镇，只是从曾经的母校，换到了镇上最好的学校。 然而，外面游荡之后，他的心变大变野了。还是一所学校接一所学校的四处乱撞，最终撞开了从来不敢想的一所学校的大门。 再十年之后，他又重复从前的老路。只是，这一次跌跌撞撞四处逃离之后，他重又回到当初逃离的地方。 回头去看，他的人生就是一连串无意义的偶然。 只是，那些初初看来并无意义的偶然串连起来，意义便自动呈显。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如从前那样，在无意义的生活里，一心向前。 阿赫玛托娃说，“总会有一种普普通通的生活吧，/光，是那么透明、喜悦、温暖……” 他在夜雨的晚上，随手翻开一本书，在书的边上开始无意义的思考，并把思考写下。 那一刻，随着窗外，细雨滴滴嗒嗒，喧闹的夜终于安静，不安的内心渐渐柔软。或许某一天，他会想起这样的夜晚，有雨，便有安静中的安静。有思念，便有完美中的完美。 人生，一如一人的名字是没有意义的，每一年都要数百次的写下，一回回被不同的人叫着呼喊。 直到，一个让你人群里猛然停下，四下观望、寻找，想要辨认那不知何处对你的召唤。 直到，召唤的声音把你完全地占有，直到你挣脱层层的虚无，重又开始出发。 明日请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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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陈会设 > 《公众号：兰芷人间情耽云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