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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见惯

 冬窗事发 2023-07-06 发布于北京

元和三年(808)科举,举人牛僧孺和李宗闵携手抨击宰相李吉甫,李吉甫则说服宪宗将二人罢官。然而宪宗死后,牛僧孺反倒成了宰相,朝中进而形成两派,一派是以牛僧孺为首的“牛党”,一派是以李吉甫之子李德裕为首的“李党”,“牛李党争”拉开帷幕。

牛党多系科举出身,以牛僧孺、李宗闵、杨嗣复等为首;李党尽是世家大族,有李德裕、裴度、李绅等人。两党在所有问题上针锋相对,大体上李党主张改革,牛党相对守旧。

据《资治通鉴》:“去河北贼易,去朝中朋党难!”这是唐文宗对朝中党争的评价。穆宗、敬宗时,牛僧孺身居宰相,李德裕被贬到外地。文宗初期,牛僧孺、李宗闵双双入相,后来牛党失势,李德裕被召回为相。武宗时,李德裕的“政归中书”政策使朝政一时清明,牛党诸人被贬。宣宗时,李德裕再遭罢免,李党诸人尽被贬至崖州(海南),随着李德裕病故,党争告一段落。

牛李党争持续了近半个世纪,大臣们因内斗而脱离了政务。话说当年,时任苏州刺史的刘禹锡曾去拜访司空李绅,二人饮酒时,李绅竟请来歌妓作陪,刘禹锡便写了这句:“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赠李司空妓》)”在暗讽李绅生活奢侈的同时,也表达了对当时官场风气的不满。

成语“司空见惯”的背景正是“牛李党争”,不过党争的结束也未能扭转唐朝颓势,究其原因,一是党争内耗过大,能人凋零;其二,无论牛党还是李党,两派实则都是“内朝”的傀儡,均无实权。

我们在“茵席之臣”篇聊过汉代宦官参政,而在唐代中后期,宦党实则已凌驾于皇权之上,牛李两党不过是他们的“工具”罢了。宦官专权,这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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