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摄匆匆》北疆记忆（2）： 石河子的声音
《行摄匆匆》北疆记忆（2） 石河子的声音 我们新疆好地方啊 天山南北好牧场 戈壁沙滩变良田 …… 晨曦中，我驾驶着从骑仕公司租来的TANK越野车，离开乌鲁木齐，伴着新彊歌后巴哈尔古丽的歌声，向新疆石河子市出发了。 巴哈尔古丽似乎是上天派到新疆的音乐使者，专门为新疆这片神奇的土地唱歌的。她的演唱风格有一种新疆特有的韵味，独一无二，沁人心扉，别人很难学到。有人说，她那嘹亮芬芳的声音，特别能净化、照亮、滋润人的心灵。 我今天将去45年前曾去过的兼石河子市（师市合一），在那里，我也要去重访一种声音。 那是一段可称之为“时代最强音”的声音，那声音也曾净化、照亮、滋润了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的心灵，从而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二 通往石河子的路，已不是45年前黄沙滚滚颠簸难忍的砂石路了，而是从4000多公里外的连云港铺展过来的高速公路，疾驶在路上的感觉，如坐飞机般平稳舒适，让人心旷神怡。 车行150公里左右，就到了紧邻克拉玛依市的沙漠绿洲石河子市。这是座“新疆军垦第一城”，上世纪50年代，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就在这里，在司令员王震上将的号令之下，几十万农垦官兵，硬是靠人拉肩挑，用双手在戈壁荒滩上建起了这座绿州新城。 经过数代人的接续努力，石河子已成为一座美丽的花园城市，2000年就被联合国人居中心授予“人居环境改善良好范例奖”，荣获首届“中国人居环境奖”，并被评为国家园林城市。 而我1978年4月去石河子时，国务院刚批准建市不久，这里到处都是迎风招展的红旗和热火朝天的工地。
三 今天，我带着藏在心底的一个宿愿，驶入石河子市，专程找到位于石河子145团部的周恩来纪念馆，去瞻仰那里的一座全国唯一的周恩来总理纪念碑。 那是纪念周总理和陈毅副总理在1965年7月来到石河子看望军垦官兵和支边青年的。也就是在那里，周总理发表了一篇“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的重要讲话，这个讲话的声音，不光鼓舞了石河子的支边青年，而且迅速在全国传达，影响极大，解救了不少当时受“唯成分论”而苦闷于没有出路的万千青年。 我在1974年参警政审时，也曾因“父亲过失追刑、大舅去了台湾”两事险被否决，幸得时任市公安局长梁成文力排众议，一锤定音：“周总理说了，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重在个人表现”。我从此进入警界。可以说，我能有今天，是深受周总理的恩情泽被的。 这次，重返石河子，已从警界退休的我，自然要再次去瞻仰周总理纪念碑，向他老人家再次鞠上我深深的感恩之躬。
四 可当我顺着高德导航找到周总理纪念馆时，却逢周一闭馆。 我找到门卫，说了我是45年前瞻仰者的重访，希望能让我入园瞻仰周恩来纪念碑。 老门卫很豪爽，操着一口河南话表扬我说：“中，一看你就是个有情怀的人。”一聊，原来老人就是位当年随5万河南知识青年进新疆的老军垦。 周恩来纪念馆已与45年前有很大不同，不光绿化美化了园林，而且升级了展馆，增添了雕像，唯一不变的是，纪念碑仍然那样高耸，馆内仍然那样庄严与肃穆。 老军垦听说我是从武汉来的，特意告诉我，1965年，你们武汉的易中天也是冲着周总理对青年人的鼓励，自愿报名从武汉来石河子支援新疆建设，在他们一五〇团，呆了整整10年。 啊，原来易中天讲三国的武汉普通话，也是经过石河子淬火的声音！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易中天学术事业的成功，显然也得益于当年在石河子磨练出的坚持和坚强。
1978年4月在石河子周恩来纪念碑前留影
五 从周恩来纪念馆出来，我们又去了军垦博物馆和艾青诗歌纪念馆，去寻访更多改变了石河子面貌同时也改变了自己的人们的声音！ 新疆兵团军垦博物馆就建在原总部大楼内，是全国唯一一座以新中国屯垦戍边革命历史为主要研究及陈列内容的国家二级博物馆。进门序厅内就是一幅由1952年毛泽东主席向驻疆部队十多万官兵发布就地转业的命令： “你们现在可以把战斗的武器保存起来，拿起生产建设的武器。当祖国有事需要召唤你们的时候，我将命令你们重新拿起战斗的武器，捍卫祖国。” 毛泽东的声音，瞬间传遍天山南北，屯垦兴则西域兴，一个崭新的大美新疆终于在几十年后，昭然问世！
六 艾青诗歌馆，是中国首家以诗人名字命名的诗歌馆，四面绿树环合，草坪花坛掩映，环境十分幽雅。 上世纪三十年代就以《大堰河，我的保姆》等诗作蜚声海内外的中国现代诗人艾青，是无数文学青年的偶像。1957年被错划右派，在条件最艰苦、有“小西伯利亚”之称的一四四团参加劳动，在石河子度过了15年的难忘岁月，石河子市建了这座全国唯一以艾青本人命名的诗歌纪念馆，同时是“中国作家协会生活创作基地”，全国三大诗刊之一的“绿风”诗刊就在该馆内。 饱经沧桑的艾青，对接纳爱护他的石河子人民怀有深厚的感情，他不光为石河子培养了一批现代青年诗人，还为石河子写下了脍炙人口的经典诗句： “我到过许多地方， 数这座城市最年轻， 它是这样漂亮， 令人一见倾心， 不是瀚海蜃楼， 不是蓬莱仙境， 它的一草一木， 都由血汗凝成。”
八 离开石河子，继续西进，我心中一直在回响着艾青的声音。 “它的一草一木， 都是由血汗凝成！” 远处雪山草原，近处高楼新城，在窗外快速闪退，巴哈尔古丽在继续欢快地歌唱着，几首歌唱毕，窗外就换了一座新城，玛拉斯、沙湾，独山子、胡杨市…… 很快，又一座美丽新城，中国石油第一城，克拉玛依市，到了。 巴哈尔古丽的声音更加充满激情： 我们新疆好地方啊 …… （未完 . 待续）
赵志飞，全国公安文联警事文物专委会主席。曾为工人、警察、教授、一级警监、省政府参事。湖北省作协会员，著有涉警作品十余部。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法律顾问：刘太平 向其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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