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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客店遇刺头中两枪,拼死爬出幸遇同志,乔装回娘家妇女终脱险

 冬不拉拉 2023-07-11 发布于新疆
他在客店遇刺头中两枪,拼死爬出幸遇同志,乔装回娘家妇女终脱险

1933年10月,福安中心县委书记叶飞到狮子头与人接头。

狮子头是个渡口,离县城约有六十多里,由赛歧到福安一定要在这里过渡。这个渡口有家客店叫狮子头客店,是一座孤零零的上下两层的木头房子。来往赛歧和福安之间的行人在这里登岸后,大多要在这家客栈里休息、吃饭、等船,然后再上路。

因为是个交通要道口,往来的人很多,在这里接头不容易引起人家注意。这个客店实际上是闽东地下党的一个交通站。

叶飞与人接头的地点就在这家客栈,时间是中午十二时。这天早上,他从山上游击队的根据地下来,中午到了客店。接头的同志还没到,他先在楼下坐了一会。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店主人就把他带到楼上吃饭。楼上就是他们接头的地方,偌大个地方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吃饭。

正吃饭,楼梯在橐橐响,有人上楼。叶飞以为是来接头的同志到了,回头一望,不对,上来三个人,他都不认识,不禁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那三个人从楼梯口几步跑过来。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叶飞要拔枪已还来不及。那三人冲上来一把将他按住,掏枪就朝他打。叶飞头部中弹,倒在楼板上,鲜血淋漓。

那三人开完枪,搜去叶飞身上的手枪和笔记本,就跑开了。叶飞脑子还清醒,听到他们下楼的声音,便抬头一望,这下坏了,原来只下去了两个,还有一个留在楼梯口正看着他死没死。那人一看他抬头,就大叫起来:“还没死!还没死!”跑过来朝叶飞又连开三枪,一枪击中脑部,一枪打在手臂上。

但叶飞竞还没有死!不过他接受了第一次的教训,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紧接着,他听到楼下哨子声响,有人急促地叫着“快走,快走!”他听到楼上那人跑下楼,接着听到楼下的人纷纷跑出去的嘈杂声,但他还是没有动。

又过了好久,周围悄无人声,他才抬起头朝四周探望,确实再无其他人。他头部、胸部、手臂都中了弹,躺的地方周围都是血,不由想到这次非死不可了。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躺在那里,可脑子里很平静,想得也很简单。他想到自己现在就要流尽最后一滴血了,也是实现了入党时的誓言;但又想到自己死得未免太早了点,年纪还轻,才十九岁,不能再为党多做一些工作了。

又躺了一会,似乎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非死不可。他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也许不会死,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我要争取活下去!整个人求生的欲望一下子变得很强烈,要想办法脱险,要离开这个地方!

可他的血流得太多,根本站不起来。他拼着最后一点劲爬,爬到楼梯口,稳住神,憋足劲,顺着楼梯一级一级往下爬。边爬边想,这下如果栽下去,那就非断气不可。幸好还算平稳地爬下去了。

到了楼下,还是没有一个人。他就歇一会,继续爬,爬出门外,再向客店的后面爬去,一直爬到一座小磨房旁的小水沟边,他再也没有力气了,昏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里的一张床上,还有人在旁边照顾,而且知道是半夜十二点钟了。原来,离狮子头客店附近几里路有个村子,叫狮子头村,村里的群众基础很好,有一个党支部,还有农会的组织。

客店里枪响的时候,村里的同志知道有情况,可他们一时不敢来,因为白天那里来往的人多。到下午四点多,天近黄昏,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了,村党支部派人来观察,发现他昏死在水沟边,就组织人把他抬进村,并且请镇上的开业医生给他治伤。

叶飞身上的棉衣、毛衣、衬衣全被已经凝结的血沾住了,脱不下来,医生用剪刀一层一层地剪开,把伤口都洗干净。由于条件的限制,一时无法取出还留在头部、胸部的子弹,只能暂时上了药,包扎起来。后来叶飞自己估算,他在狮子头客店后的小水沟边昏死过去时大约是下午两点多钟,直到晚上十二点才醒过来,其间整整昏死过去十个小时。

刺杀他的人是福安县国民党派出的特务队。由于狮子头一带党的力量比较强,所以那些特务刺杀了他以后不敢久留,匆匆返回福安县城。他们的头头一看搜来的叶飞的笔记本,知道了他就是叶飞,立刻又派他们赶回来,要砍他的脑袋。可是他们这一往一来,回到狮子头客店时已经六点多了,叶飞早被救走了。

于是特务队四处搜查,但根本找不到叶飞的踪影。第二天,敌人就派部队封锁了狮子头方圆十里内几个村子的路口,到处搜寻,整整折腾了一个星期。由于狮子头村的同志保密工作做得好,一点没暴露。慢慢地,敌人放松了,撤了哨。封锁一撤,同志们就想办法把他送到山上游击队的根据地去,这样才能完全脱险。

但要把他安全送上山谈何容易!从村里到山上一路不安全,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才行。同志们想出了一条妙计。

那时福安农村的妇女还裹小脚,家境好一点的妇女回娘家要坐轿子。同志们想把他装扮成一个回娘家的妇女,坐在轿子里,轿帘一放,外面的人看不见,便于隐蔽。

启程的那一天,同志们给他穿上妇女的服装,包括给他找来小脚妇女穿的鞋。叶飞一个大男人怎么也穿不进这种“三寸金莲”,最后就穿进两个脚趾。头上的伤口处,就用妇女出门时的头巾包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他坐进轿子后,同志们还在他膝上盖上一床棉被,只露出一点小鞋尖。为了不露一点破绽,还按当地回娘家的风俗,安排了一个随着轿子走的小孩,一同上路。

一切准备停当,一行人就出发了。抬轿子的是两个自己的同志,非常负责,把叶飞一直抬到山上。他终于脱险了。

山上的同志们见到叶飞时,他的脑袋还胀得很大,因为受伤后躺在水沟边被风吹了几个钟头。同志们看他伤成这个样子,都难过得掉下了眼泪。

县委又把镇上那位开业医生请到根据地来给他动手术,取出了还留在头部的那颗子弹。这事说来真是惊险万分,这颗子弹从他头部左侧耳前射人,碰到骨头,往下偏去,从他脸部中间穿过,留在右脸侧的皮下,如果这颗子弹往上偏去,就穿入他的脑部,那就要脑浆迸裂,他就活不了了。胸部的那颗子弹无法取出,就一直留在那里。叶飞说,那就算是一个永久的纪念吧。

他在山上治疗了一个多月,养好了伤,又投入了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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