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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到访的老友” 6 陈彻刚走到平津酒楼的门口，迎宾的服务员就迎上前来。 “先生，请问您几位，有没有预订？” 陈彻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大堂才停下脚步。他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道“找一间清静的包厢。” 迎宾的小姑娘看这位客人的派头，约莫是张大单，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满脸微笑着回答：“好的先生，您请跟我来。” 陈彻跟随服务员进入电梯，来到三楼拐角的聚贤厅。 服务员恭敬的问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的陈彻，“先生，您要喝点什么茶呢？” 陈彻摆摆手，“姑娘，茶先不着急。你们的老板吴满丰在吗？麻烦请他过来。” 小姑娘一听这人要见老板，心里一惊，紧张的问：“先生，是我们哪里做的令您不满意吗？” 陈彻一看小姑娘一脸紧张的表情，笑着说道：“别误会，姑娘，不关你们的事。你就对你们老板说，他的老朋友，三儿来了。他就知道了。” 7 服务员轻轻的点头鞠躬，然后退了出去。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个大光头从门缝里探出来。他一看见陈彻，笑呵呵的推开门，“陈三儿，怎么真的是你”。 陈彻也笑呵呵的迎上去。“吴老四，你咋成这形象了呢？，头发呢？真的被二丫那小妮子拔了去？” 吴满丰摸摸自己的光头，笑着说，“陈大老板，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快，快上座。” 陈彻坐上餐桌的上位。“早就听说你吴老四从帝都杀回来了，一直没得空来你这瞅瞅。怎么，帝都的场子不要了？” 吴满丰摇摇头。“帝都的钱不好赚啊，京城的王爷们嘴都恁刁了，还是老家的乡亲们好伺候呀！三儿，别干坐着说话，我让后厨弄几个硬菜，再烫一壶正宗的二锅头。” 陈彻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那枚木雕的士兵，在桌子沿儿敲打着。“我就是奔着这口来的。” 酒过三巡，俩人越喝越高兴。 吴满丰回忆道，“想当年，咱们几个在后厨打杂，晚上店里打烊后能喝上一口廉价的二锅头，再配上几个剩下的小菜，都觉得是天上的美味啊！” 陈彻面色有些通红。“你还好意思说呢，那次喝完酒，你跑去偷看服务员二丫洗澡，被几个姑娘抓个正着，差点没把你的毛拔光。” 吴满丰摇摇头，“那都是年轻的时候干的荒唐事。不提了，不提了。说真的，也不知道二丫现在在哪，过的怎么样，说起来还真有点想她了。” 陈彻有点吐酒，吴满丰递给他湿巾。“你这小子酒量还是这么差。当年我们几个不务正业，整天喝酒赌博，就你小子认真跟着师傅学习厨艺。本以为你会接师傅的班，成为响当当的大厨，没想到却突然跑到我姑父的工厂里烧锅炉，后来又哨声匿迹。这都十五年过去了，都没你的消息。如今再见，你却成了地产业大亨，可谓是只手遮天了，真是传奇啊！” 陈彻用湿巾擦了擦嘴。“说起你姑父，他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 “你说我姑父呀，七年前早就因为一场车祸过去了。” 陈彻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吴满丰。“那他的厂子呢？” “厂子？早就因为污染问题被政府给关了。”吴满丰喝的也有点大了，舌头开始有点打结。 “放心，放心，兄弟。我答应你的事我一直记着了。你在我姑父厂里烧锅炉的事儿，我绝对不会给其他人说的，以前不说，以后也绝不说。” 陈彻拍了拍吴满丰的脊梁骨，“好兄弟，好兄弟。今儿咱们都喝的差不多了，改日咱们再聚，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哥哥打电话。” 吴满丰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士兵棋子。“这小玩意儿做的蛮精致的嘛。” 陈彻起身告辞。“这小玩意儿，你若是喜欢，就送你了。记得有事打电话啊。”说着，推门走出包厢。 8 浏西湖，几个老头正在湖边垂钓。其中有几个垂钓者身边的水桶里，已经收获大大小小好几条鱼。但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比其他几个老爷子年轻许多的，桶里还是空空如也。 梁齐魏走到这位老爷子的身边，拎起他的水桶，瞧了瞧说，“秦法医，看来今天的收成不怎么样呀。” 秦法医扭过头，看见梁齐魏正提着他的水桶，赶忙一只手放下鱼竿，抢过水桶。“你小子懂什么，这叫钓胜于鱼。” 梁齐魏笑了笑，又提起水桶，把桶里的水全部倒掉，然后把水桶倒扣过来，当凳子坐在上面。 “钓鱼，我是不懂，但我也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山水之间也。” 秦法医继续垂钓，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的浮漂。 “小梁子，不好好当你的支队长，跑到我这瞎捣乱。说吧，有什么事找我这个退休的提刑官。” 梁齐魏笑了。“秦老师，还真是有事咨询您。十五年的那起6.25和平酒店杀人案，您还记得不?” 秦法医放下手中的鱼竿，扭过身来面对着梁齐魏。 “你是说死者叫廖友军的那个案子？” 梁齐魏点点头。 秦法医叹了口气。“这个案子蹊跷呀！” 梁齐魏问道：“秦老师，您当年出具的法医鉴定文书，有一点我不是太明白。为何您在鉴定结论中对致死原因的说明是，溺水死亡，但不排除机械性窒息的可能性。这个结论会不会有些模棱两可了，甚至有些相互矛盾。” 秦法医回答道，“我估计你就会问我这个。在我对尸体进行解剖时发现，死者的肺泡以及胃里有许多的液体残留，有些肺泡甚至被液体撑破，这符合溺水死亡的表现症状。但是，死者的口腔粘膜和睑结膜有大量出血点，这又符合机械性窒息的特征。为了做出恰当的鉴定结论，我只能这么写。” 梁齐魏恍然大悟。“还是秦老师治学严谨，是我们这些后备学习的榜样。” 秦法医摇摇头。“这是我当法医40年来以来唯一出具的不确定结论的鉴定文书，可谓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希望你们能够破获这起积压多年的疑案，还原案件的真实情况。这样我也可以了却遗憾了。” “对了，还有一点我一直存有疑惑。”秦法医继续说道。 “死者是在浴缸内被溺亡的，但在浴缸内溺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浴缸内的水很浅，死者由于自身的生理反应，会进行反抗，手上，身上应该有抓伤和蹭伤。但是此案死者却没有。而且当我们赶到现场时，浴缸里并没有水。” 梁齐魏解释道，“这一点我也有思考过，可能是凶手作案后又把浴缸内的水放干了。” 秦法医又问，“这也有可能。但是凶手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梁齐魏想了想。“虽然这不符合作案逻辑，但凶手是个具有高度反侦察意识的人，他特意把浴缸里的水放干，估计是想掩盖什么。” “对了，秦老师，那每枚现场指纹你了解吗？”梁齐魏突然想到了那枚指纹。 秦法医摆摆手。“指纹的事不归我管，这你得去问项子松。” “你是说省厅的项处长？”梁齐魏问道。 秦法医有些惊喜。“他都是省厅的处长了？看来真是你们年轻一辈的战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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