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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是什么？ 乡愁是人们时常回想起的一处村落，是一段曾几何时的美好旧时光，代代人的记忆见证着时代的变迁；那一抹抹挥之不去的乡愁，就是母亲总挂在嘴边的叮咛：“在外开车要小心，多穿衣服，预防感冒，少喝点儿酒”；就是读小学的时候老师在作业本上留下的批语、红叉（不是红花）和红钩；就是同生于一个时代、一个村，最难以忘怀的，也最希望留住的儿提时代玩耍和打闹。 乡愁就是在朝霞满天的红辣椒坡小憩的时候，和老父亲一起站在松树下或坐在石头上，头顶烈日讲“三声喝断长板桥”和三顾茅庐、出师表等听来的名著故事；到舅舅、姨妈等亲戚家吃酒，一口喝干二两包谷沙酒。 乡愁就是好不容易添置的新衣总是哥哥姐姐先穿起，穿破了妈妈又一针一线的连夜补好，弟弟妹妹再穿起到学校向伙伴们“显摆”和“走秀”。 乡愁就是在高山大河边砍柴没忘记自由随意的歌唱和向河对岸打响指、打“窝荷儿”、扔石头；乡愁就是曾经和我一起度过多少个下午放学时光，我牵着在田埂上山脚下小路旁，陪我专心捧读课外书、故事书、文艺书、英模书时光的老黄牛。 乡愁就是爷爷或父亲裹叶子烟的那双松树皮一般粗糙的手，就是在秋阳映照下躺在稻谷田边装得满满的箩筐、一根长长的扁担和笨重的拌斗；乡愁就是老外公吓唬麻雀飞来啄食稻谷、却从未真正弹射过“子弹”的那支橡皮枪和枪上系的布头。 乡愁就是在柏楿皮火把的微光下，父子半夜轮流将欲来啃快成熟庄稼的野猪防守，因为眼看辛苦耕耘陪护了半年的红苕、玉米就要到手；就是父母亲送儿女上学担心孩子误了班车，为孩子背米那早已弯曲和佝偻的背影。
乡愁就是月光下乡亲们插秧的山歌淳朴、短促而快乐的节奏；就是没通电没电视没马路的年代，一家大小舂米推磨的热汗长流和颗颗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乡愁就是为迎接远方的贵客做凉粉和推豆腐的那份热情和憨厚；就是靠“望天雨”打田的农民半夜披上蓑衣、牵上水牛、驾起铧犁不怕全身湿透。 乡愁就是我不敢下池塘学游泳只好挥汗如雨、可怜巴巴的帮大家抱起衣服和书包绕着岸边走。 乡愁就是追着大人要赶集想买地瓜和“水果糖”吃的赖皮和嘶吼；就是大人赶集回来说“水果糖买回来了”的魔咒和千载难逢的那一丢。 乡愁就是端午节、重阳节或过年孩子们望眼欲穿的守在灶头，就是大人们实在看不下去了边说“拿起早点儿滚”，边夹过来的还冒着热气的一个小粽子、一坨小糍粑或肉根本就不多、不肥、不厚的骨头。 乡愁就是若干次说的“男娃儿不能吃猪蹄叉”的训诫和“吃了就说不到媳妇”的怪怪的、骗人的实质很无奈的理由；乡愁就是小孩子拿起间隙油圈提起竹灰炉，拿着头天晚上烧好的冷红苕，在冰雪中翻山越岭上学的红红嘴唇和瑟瑟发抖。 乡愁就是春节儿子接过老父亲花几毛钱买的并用了几十年不换的那支毛笔，写上“东风入春化福雨，文章在手随诗心”；“时代称心天地共长春”和“春风如意江山添锦绣”的大红对联；在大大的“福”字和“鲤鱼跳龙门”的年画边，用笑容感恩党的政策凝聚年丰人寿。 乡愁就是年夜饭后在翠竹掩映的老木屋中堂大门上，挂上大红灯笼贴上大红对联；乡愁就是改革开放后，每年的除夕姐弟兄妹妯娌回到老家谈工作、谈生活、谈感受，打开黑白电视看春晚并向老人齐刷刷敬一杯董酒，由老人开头人人吟诵一首顺口溜。 让家乡人不再发愁，当是我辈不懈的追求，我们要为此而奋斗奋斗再奋斗。
那么乡愁到底是什么？ 其实乡愁，只是存于那些经过的记忆。 人都有种念旧和习惯性的感情，莫说是拆除搬离旧宅，就是曾经在哪里小住过几天、在哪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在哪里交了些什么朋友等等，一想起来时，都会有一番满满的乡愁似的东西涌动，更何况是这么多年来相依相伴的老宅、老朋、老邻、老家呢！ 然而什么样的乡愁只属于什么样的人，搬离老家，对于我们现在的这些人来说，确实是一种难以割舍似的感觉，然而对于将来在新家里出生的孩子们来说却不存在，如果有，那也只是他们对自己的经历的一种怀念，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乡愁。 也许你会说，这些也都懂，甚至也会拿这些去劝别人，然而这事儿真的压在自己身上时，才完全理解了“故土难离”的意境；也更明白，泪可以流，愁可以叹，但是，路该走了还得走，这就是人生。 应该说，乡愁虽然是愁，但更多时，乡愁是唯美的，哪怕原先经历的某些事是遗憾、是窘迫、是后悔，但多年过去了，再想起时，虽然免不了几声轻叹，但也没了那时的辛辣感觉，而代之的却是充满了很多朦胧的韵味，这也正是乡愁的经久特色，如美酒，越是久远，感觉就越美。 还是哲人们的话高明啊，“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不管再怎么的艰难辛辣，也当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当我们满脸苍桑的皱纹里开出微笑的花朵时，我们会感激上天给予我们的那些经历，也许，如今的割痛，却正是我们以后微笑的根肥。 假如有谁忘记乡愁，那就如同丢失了自己的灵魂，或许他已游荡在异地他乡，无法寻求安宁的归宿；既然前进的路上，是免不了一些舍去的，那么，我们就且从容吧，因为人生就是一直在向前、向前、向前的路上，把所有的经历都化做心中的记忆，且留且珍惜吧！ 童年时的我，看惯了故乡那熟悉的模样；闻惯了故乡那空气的味道；品惯了故乡四季那不同的风采的愉悦；还有那乡音和习俗，总是在我的脑海里荡漾，从没有丝毫改变；故乡那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那民舍院落、大街小巷，鸡鸭猫狗、小桥溪水、还有那一片片的火烧云，牢牢印刻在我每个细胞里，不曾遗忘。 乡愁，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是对故乡的深深思念和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它是一张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一种执着于心的情感纽带； 乡愁是家乡山川的味道，在岁月中渐渐变得苍茫而又珍贵；每一次回望，都能触动内心深处的琴弦，唤起对家乡的浓浓情愫。 乡愁的名字，是那些熟悉的街巷、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味道，是那份根深蒂固的归属感和亲切感，无论身在何方，乡愁始终是我们心灵的归宿，是我们永远不会忘却的情感寄托。
附诗三首： 乡愁《恋老屋》 有人曾在窗前看雪，有人曾在阶上晒春，有人曾在树下拾枣，有人曾在岩上呼朋；转眼间窗户破了，台阶散了，枣落地了，人不见了，只闻残风入院来，不见儿郎呼母声。 乡愁《念父恩》 残门锈锁久不开，灰砖小径覆干苔； 乡愁《思父母》 生儿原在此家中，育儿成人赡双亲； 醉风醉雨醉思亲，难孝高堂欲断； 可叹乡愁谁解意，几回梦赋杏花村。 孤独老人今不在，只留残屋荒野中； 背井离乡实不易，犹如蒲公一飘蓬！
文/张长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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