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或已渐远,新冠给中医人留下什么？炁箴門除湿救肺汤应用探讨

新冠后长期症状人群居多，简称新冠“后遗症”。临床症见气不续接，胸痹心痛，胸闷气短、心悸心慌、胸口疼痛、呼吸急促或困难、咳嗽喘息以及女科月经病等症状；全身性症状有神疲乏力、思维障碍或不能集中精力、头痛头晕、关节或肌肉疼痛、抑郁或焦虑之失眠等等。这些症状可以持续数月甚至更长时间，也验证了国外医学界所说得“长新冠”的概念，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

一、诠释新冠病毒后遗症的理论

新冠后遗症之病位大致都在胸膈之上，所涉心肺二脏多见，常见胸痹心痛，心痛彻背，背痛彻心，胸闷气短，心悸心慌，咳嗽喘息，呼吸急促，甚则呼吸困难等症状。胸是指横膈上缺盆以下，外有肋骨的空阔之处。《医宗金鉴》载：“胸者，缺盆下，腹之上，有骨之处”。《涵义草》言：“人身胸中空阔如太空”。胸为清阳之府，太阳之里，元气之根。清阳一词早在《内经》即有论说，《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载“清阳为天；清阳实四肢；清阳发腠理；清阳出上窍”等。《临证指南医案》中清阳一词共呈现五十余次，如上脘部位为气分，清阳失司，清阳不愿转旋，脘中不得包容，清阳不得舒展，浊气痞塞僭踞等，其治仿仲景微通阳气为法，俾清阳旋转，脾胃自强。

清阳常指代阳气清轻升发的特点，而胸为清阳之府中的“清阳”是相关于浊阴的概念，包含宗气、心肺阳气等生理机制，且与五脏六腑十二经络阳气联络亲近，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和任脉等7条经脉均循行过胸，故《金匮要略》言：“诸阳受气于胸”，明确了胸廓之区的阳气对人身的重要性。其间宗气即胸中大气，是胸阳功用体现的根底。 胸为清阳之府的“府”指代“阳气聚处”。故胸为清阳之府，概指胸居阳位，为人体清轻之阳气集合之处，以阳为用。《医门法令》言：“胸中与太空类似，天日照临之所，而膻中之宗气，又赖以包举一身之气者也。”可知胸为清阳之府这一理论与中医学取象比类，天人相应的观念共同。

现代医学认为，新冠病毒侵入人体之后，是一种侵害多个脏腑组织的过程，表现也各种各样，轻重不同，尤其是一些轻症病例容易引起轻视以致形成失治或误治，机体本身在经过激烈的抗争以及经过一定的治疗之后，剧烈的症状得以解除。

但是新冠病毒却长期的潜伏与机体中产生着破坏作用，而发生各种所谓的长新冠的表现，同时由于人群普遍缺少应对传染病的经验，在恢复期没有做到清心寡欲，没有做到合适的休养、将养胃气以致阳气耗伤而无力抗邪驱邪，尤其是古人关于急性传染病恢复期所提出的一些禁忌，比如谨避风寒，不食荤腥食物以及多食的告诫，比如“食肉则复、多食则遗”的谆谆告诫，反而在胃气刚刚恢复之初暴饮暴食等而形成正气不足，邪气留恋，余毒不清的问题，这一点（长新冠）与中医学所说由于人体正气不足，或失治误治造成正气亏虚，邪气留连于脏腑经络或腠理之间，形成虚邪贼邪，造成脏腑经络气血津液气化失调等病因病机而形成一系列的难以解决的后遗症的问题。

二、诠释新冠病毒后遗症的全体理论

综上所述“胸为清阳之府”理论并不是孤立，然胸阳的发生及生理作用的正常发挥依赖于多脏腑协同，除心肺两脏外，与脾肾联络也非常亲近。《金匮要略》：“夫三焦之化，阳从底生，盖以命门之温热，蒸熟水谷，而化悍气，然后上熏如雾，而贮为胸阳者也”，明确命门火和煦中焦，促其运化上输精气于胸中而为胸阳，其次经络循行加强了脏腑与胸腔的联络，如《灵枢·经脉》载：“足少阴肾之经也，其支脉从肺出，络心，注胸中”。“大抵伤胃则胸满”（《扁鹊心书》）“伏热在胃，令人胸满”（《诸病源候论》）中胃病及胸的论说，体现了胃阳与胸阳的亲近联络，而其间胃阳与心阳联络最为亲近。我们还可以依据明·李梴《脏腑穿凿论》之“胃络通心”理论，从全体观着眼，才能更好地诠释“胸为清阳之府”。

三、诠释新冠病毒后遗症的病理

胸为清阳之府，为太阳之里，为元气之根，太阳之气出入于心胸，故诸阳受气于胸中，胸阳缺乏导致全身阳气失用。而新冠病毒之机乃以风温兼寒兼湿为主，今邪在胸中，势必阻碍气机，影响太阳之气的出入。阴邪蟠踞胸中，痰实内阻，致胸阳闭塞，加之正气拒邪上越，故气上冲而不得息。

太阳之里受病，使表气不能固外，则外呈恶风恶寒，发热身痛等太阳病见证，诸如初感新冠病毒人群，症见恶寒发热，或体温不高，或体温高达40度以上，头痛身痛，有或无鼻塞流清涕，无汗或有轻微汗出，舌质淡红，舌苔薄白，脉浮数或脉促。然部分轻症感染者，经有效治疗后很快康复，且不留后遗症，但大部分夙体亏虚或有基础病的感染者，高烧却退之后留有诸多后遗症，譬如气逆咳嗽，干咳无痰，夜间加重，有胸中之憋闷气急者，有身体乏力虚弱出冷汗者，甚则继发病毒性肺炎（大白肺）、病毒性心肌炎等。

就中医对新冠病毒后遗症迁延难愈而言，主要体现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夙体亏虚或内有冰伏之邪者，经感染新冠病毒后内外相应引动冰伏之邪，经发汗之法，火郁之邪热虽然退了，若不进一步善后干预，冰伏之邪蟠踞胸中，致使胸阳闭塞而迁延不愈；二是在治疗期间服食油腻、粘滞、酸腥、滋补、甜食之品，或大量服用寒凉之品，或大量的西药干预发热，殊不知烧退了，疫疠之邪未尽，反而滞留入里而弥留胸膈，导致肺胃气不降，引起新冠病毒后遗症绵缠难愈。

然胸中内运清阳，心之主血脉、肺司呼吸，均以阳为用，赖胸中大气调摄。故清阳之位，最忌阴邪来乘，胸中清阳缺乏，大气下陷，则痰饮、瘀血乘袭，体现“阳微阴弦”的病机。《素问·调经论》言：“厥气上逆，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不泻则温气去，寒独留，则血凝泣，凝则脉不通，其脉隆重以涩，故中寒”。

李东垣《脾胃论·随时加减用药法》曰：“浊气在阳，乱于胸中，则䐜满阻塞，大便不通”，论说了清浊混杂，浊犯清阳的病机，遵“离照当空，阴霾自散”多以通阳法治之。亦有热邪结聚胸府而病，此乃热毒结聚于胸怀之故，盖因胸中大气之虚，热邪得隙乘居。《医门法令》曰:“见营卫两不和谐，气即痹而难通。必先令营卫相得，其气双管齐下，后乃俟胸中大气一转，其久病驳劣之气始散。然则大气之关于病机若此，后人不一表章，非缺典乎？”论说了胸为清阳之府概念关于人体正常生理的重要性，也明确阴邪蟠踞胸中是新冠病毒后遗症的首要病理机制。

由斯以观，疫疠之邪未尽引动冰伏之邪，或存在“闭门留寇”之弊，以致邪无出路，故上逆咳喘，绵缠难愈。值得注意，其治并非普通治疗咳嗽的药物能疗。

四、炁箴門自拟治疗新冠病毒专病专方

肾为先天之根，脾胃为后天之本，医者无有不知。但一旦临证，即忘之脑后，只知药随证转，很少探求证之所因。舍本逐末，虽能暂快目前，但本实先伐，根基动摇，其寿不永。医者须深明此理，故临证之时炁箴門·彭城堂特别注重脾肾，注重元阳，经曰：“夫先天真阳属肾者，以女精属肾，故曰属肾，此生身之本，健肾之根，先天之火种也，然非养生之物。

养生之道在于黄庭，黄庭者，即中宫之阳气，乃发育之元，先天之宰，养生之火种也。”正因炁箴門·彭城堂重视脾肾之元阳，对新冠后诸证绵缠难愈认为余邪未尽而致，在组方用药的基础上更加遵循道家医学理论，善以肾为婴儿，心为姹女，脾为黄婆。每当呼气外出之时，肾气随呼气上升，是婴儿欲有求于姹女也。当此之际，即借脾土镇静之力，引心肺之气下降与肾气相会。诚所谓：“温运中州，斡旋气机，畅通三焦，以平为期的炁箴門学术思想，即道家所谓黄婆媒合婴儿姹女之理也。由斯创立“除湿救肺汤”以救新冠后遗症（长期症状），屡用屡效。

药物组成：生黄芪，炒苍术，清半夏，缩砂仁，嫩桂枝，云茯苓，石菖蒲，姜厚朴，仙灵脾，炙甘草，生姜三片。

注*临证见舌质红无汗者，上方加山楂、陈皮；舌淡有汗者，上方加白术、山茱萸。初感高烧不退者可加陈皮，竹茹，晚蚕砂。

功能主治：本方具有健脾除湿，益肺补肾，交通心肾之功效。凡脾肾阳虚之外感内伤疾病者，如外感疫疠初感或愈后余邪未尽之嗓子有痰，咽痒咳嗽，痰喘无汗或有汗，饮食无味等或因寒湿化燥而复阳，症见发烧咳嗽，喉咙干痛，咽喉疼痛，咽痒咳嗽，舌质红，舌边齿痕，舌苔黄腻，或舌质淡，舌边齿痕，舌苔白而厚腻或滑腻，脉沉细或弦滑，或濡缓者均可应用。临床主要用于治疗外感或疫疠余邪未尽之后遗症，如胸痹心痛，心痛彻背，胸闷气短、心悸心慌、胸口疼痛、呼吸急促或困难、咳嗽喘息、胃脘痞满，不思饮食以及女科月经病等症状；全身性症状有神疲乏力、思维障碍或不能集中精力、头痛头晕、关节或肌肉疼痛、抑郁或焦虑之心烦失眠。

处方释义：方中黄芪、苍术益气健脾，助阳除湿以补益肺气之药为君，旨在通过健旺脾胃之气，使肺气自旺，肺为五脏六腑之华盖，肺卫之气充足，则邪不可干，所以说：但当云实者不必用，虚者必当用之。

因此外感即或兼有表证，也不应忌讳，当虚人外感，如在解表药中加上芪术扶正以驱邪，其效益彰。外感内伤之机易生痰湿阻滞，使脾胃升降运动失司，隔阻心肾交通，半夏辛温，开胃健脾，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蠲饮散水，以消心腹胸膈痰热满结，咳嗽上气，心下急痛坚痞，时气呕逆诸证。湿浊中阻，脘痞不饥，脾胃虚寒，缩砂仁辛温，阳春者佳，辛既能散，化湿开胃，善疗胃与大肠因虚而湿热与积滞客邪之诸疾，又能润肾益火而补肝，善开郁结而和胃清热，温能和畅通达三焦，升中有降，降中有升，行六腑以暖肺醒脾，养胃养肾，舒达肝胆不顺不平之气，故为和中气之药为臣。黄芪、苍术、半夏、砂仁合用能使中气旺盛，运转枢轴有力，脾升胃降，则升清浊降使然矣！

佐以桂枝、茯苓温阳化气；石菖蒲、厚朴行气化湿。桂枝温阳化气，振奋脾胃之气，气化水饮，治疗水气内停证；茯苓健脾利湿，补益心脾。脾为制水之脏，中阳不振，水湿停留，则脾运障碍。桂枝温通经气，化瘀消癥块；茯苓利水消痰，渗湿降泄，以消水结。二药配伍，相互为用，中阳得运，脾健湿除，温阳化气，温经通脉，消瘀除饮，以治痰瘀水互结诸证。外感内伤之病后，证见胃脘胀满不食者多，石菖蒲其味辛温性，内入心、肝、脾经，作用于开窍宣气、解郁化湿、温肺祛毒，久湿伤津，则胃脘部撑胀，疼痛，配厚朴行气宽中以醒脾健脾开胃，清除撑胀。

外感内伤，火郁于中，热者清之以寒，郁者散之以辛，仙灵脾其味辛性寒，辛润肺气则益气力，气力既益，内养刚大，所以强志，盖肾藏志也；寒清肃肺气，假三焦气化而出，三焦之火盛，则孤阳不化，金水相函，阴气濡布，则小便利。仙灵脾之物妙能于盛阳之月开白花（肺），是致凉爽于阳中也。而其一茎之所生必三枝九叶，是导水联木以向金也（一水数三木数九金数）。导水以接火则火聚，联木以生火则火安，致金以就火则为火动而停者，皆应火（心）金（肺）融液而下流于肾。故仙灵脾具有健脾益气，清热除湿，斡旋气机，与方中共为使药，其辛之为，在外既能发汗，亦能止汗，在内乃手足阳明、三焦、命门之药，气寒益水，味辛能润，润则阴精充。然润肺之功，在于补肾，金水相函，阴气濡布，其益心肺之气力而强肾志，善疗三焦不利之外感内伤诸疾。

使以甘草、生姜，取其解表散寒、温中的作用，甘草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另外甘草也可以化痰止咳，用于外感出现咽喉疼痛，也可以用于咳嗽、痰多等病症，有止咳化痰的功用。生姜本身是一个辛温的药物，有用于风寒的感冒，有解表散寒的作用，另外也可以用于寒邪入胃。导致的恶心、呕吐，生姜同时有化痰止咳的功效，用于这种寒邪导致的咳嗽，痰比较稀薄、稀白这样的病症。这两个药合起来对于外感的风寒以及咽喉肿痛，有很好的治疗作用，同时这两个药物都有化痰止咳的功效。

五、医案举隅

（一）长新冠之胸闷气短案

炁箴門弟子周涛医案：患者厚某（06003044-A）女，78岁，北京市人。主诉：高血压、糖尿病、下肢静脉血栓、维生素缺、便秘、新冠后胸闷就诊。现病史：患者规律用药，病情平稳，目前血压120-130/70-80mHg，空腹血糖6-mmo1/L，餐后血糖-8mmo1/L，来站取药。自新冠后纳差，胸闷喘息，咽中有痰，难以咯出，吐之呈白色粘痰，气短乏力，大便不畅，口干不欲饮，夜间烦渴、盗汗明显。

既往病史：2006-05-18在北京中医医院确诊患高血压、血脂异常；2008-09-16在北京中医院确诊患糖尿病；2012-02-23北京中医院确患缺血性脑卒中；2013-02-05在北京中医院确诊患骨关节病；2015-11-26在北京中医医院确诊患冠心病；2016-07-19 在北京中医医院确诊患其他类。

个人病史：否认有家族病史，否认有药物过敏史，无吸烟饮酒习惯。

脉象舌象：舌质淡红，舌体右路短，舌苔黄白相间而厚腻，脉弦滑而细，舌象见下图所示。

舌象图片

临床诊断：脾肾阳虚之外感内伤以致余邪未尽而病上述诸症。法于顾护中州，斡旋气机，通畅三焦，治宜健脾除湿，益肺补肾，交通心肾，方用除湿救肺汤主之。

处方用药：生黄芪，炒苍术，生白术，清半夏，缩砂仁，桂枝，茯苓，石菖蒲，姜厚朴，炙仙灵脾，山茱萸，炙甘草，生姜三片。予以7剂，一天一剂，水煎内服，日服两次，早晚各温服一次。剂尽新冠后遗症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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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新冠之咽痒咳嗽医案

炁箴門弟子周涛医案：患者闫某，女，41岁。北京市人。病历号：06000725-A。主诉自新冠后至今咳嗽半年未愈，经多方医治无效，于2023年06月25日前来就诊。刻下证见患者咽痒咳嗽有白痰，夜间咳嗽加重，大便4~5天一解且不畅快，腰部肌肉酸痛，双侧耳鸣，右侧较甚，未次月经6月13日。余尚可。

脉象舌象：舌淡红苔白腻而湿润（见下图所示），脉滑缓。

舌象特征

临床诊断：脾肾阳虚之外感内伤以致余邪未尽而病上述诸症。法于顾护中州，斡旋气机，通畅三焦，治宜健脾除湿，益肺补肾，交通心肾，方用除湿救肺汤主之。

处方用药：生黄芪，生白术，清半夏，缩砂仁，桂枝，茯苓，香白芷，石菖蒲，姜厚朴，山茱萸，炙仙灵脾，前胡，桔梗，炙甘草，生姜三片。予以7剂，一天一剂，水煎内服，日服两次，早晚各温服一次。剂尽夜间咳嗽痊愈，耳鸣完全消失，大便痛快，感觉把以往的宿便都排出来了，特别高兴。

（三）长新冠之心烦失眠医案

炁箴門弟子曹丽君医案：患者王某，女，33岁，吉林省长春市人。患者诉胸闷气短年余，经多方医治无效，于2023年5月23日前来就诊。刻下症见患者于1年前出现胸闷气短，心烦失眠，喝啤酒后就能睡觉，善叹息，易烦燥，尿频，腰酸背痛，无汗，便秘。余尚可。无既往病史和家族病史。

舌象脉象：舌形见厚长舌，舌质淡嫩，舌苔湿润，脉濡缓。

临床诊断：此乃肝郁脾虚，余邪未尽之痰湿阻络，则腰背酸痛；肺气不降，则大便不畅；阳不入阴，则心肾不交，心烦失眠等症状。法于顾护中州，斡旋气机，通畅三焦，治宜健脾除湿，益肺补肾，交通心肾，方用除湿救肺汤主之。

处方用药：北黄芪，炒苍术，清半夏，缩砂仁，广陈皮，北山楂，嫩桂枝，石菖蒲，姜厚朴，淫羊藿，云茯苓，桔梗，前胡，炙甘草，生姜。予以7剂，一天一剂，水煎内服，日服两次，早晚各温服一次。剂尽诸证悉除。

（四）长新冠之大汗漓淋医案

炁箴門弟子曹丽君医案：患者范某，女，48岁，吉林省长春市人。闭经及出汗乏力半年余，经多方以治无效，于2023年6月23日前来就诊。刻下证见患者全身疲乏无力，大汗漓淋，血压忽高忽低，心情抑郁，失眠多梦，闭经半年余，余尚可。

脉象舌象：舌形见厚长舌，舌质淡红，舌苔湿润，舌根苔厚腻（舌象见下图所示），脉弦滑。

舌象特征

临床诊断：肝郁脾虚，心肾不交，则阳过盛阴不得与接，阴过盛阳不得与接之谓也。阳道断不得至其处，阴道断不得至其处之谓，此阴痿绝伤，则闭经汗出之故。肺主气，肾藏志，润肺之功，归于补肾，其益气力强志，其治辛能散结，甘能缓中，温能通气行血，法于顾护中州，斡旋气机，通畅三焦，治宜健脾除湿，益肺补肾，交通心肾，方用除湿救肺汤主之。

处方用药：北黄芪，茅苍术，清半夏，缩砂仁，广陈皮，北山楂，生地，嫩桂枝，云茯苓，石菖蒲，姜厚朴，淫羊藿，黑附子，干姜，炙甘草。予以10剂，一天一剂，水煎内服，日服两次，早晚各温服一次，剂尽月信而至，身强体健有劲，关键是大热的天也不出汗了！

（五）长新冠之大白肺医案

炁箴門弟子曹丽君医案：患者赵某，女59岁，吉林省长春市人。因胸闷气短，咳嗽喘息月余，在当地医院诊断为大白肺、肺炎、肺结节，经住院10天医治无效，于2023年6月5日前来就诊。刻下证见患者肥胖，恶风无汗，心胸憋气，气不续接而逆，老叹长气，咳嗽喘息，痰多呈白沫痰，活动喘息加重，不能平躺，夜间睡不好，身体乏力，神疲嗜睡，脘腹胀满，纳差而不思饮食，夜尿频，大便正常，余尚可。既往有史有慢性肾病史，且高尿蛋白。

脉象舌象：舌质淡红，舌体肥厚，舌苔黄厚腻，脉沉而滑，见下图所示。

舌象特征

临床诊断：患者夙体脾肾阳虚，所涉阳明、三焦、命门相火虚衰，复感疫疠而余邪未尽，其病肺炎、肺结核、大白肺。肺主气，肾藏志，其治润肺之力，法于补肾，使益肺气之力而强肾志；然火郁于中，其治热者清之以寒，郁者散之以辛，辛能散结，甘能缓中，温能润肺而益气力，金水相函，阴气濡布，小便气化乃出，故法于顾护中州，斡旋气机，通畅三焦，治宜健脾除湿，益肺补肾，交通心肾，方用除湿救肺汤主之。

处方用药：北黄芪，茅苍术，清半夏，缩砂仁，广陈皮，北山楂，嫩桂枝，石菖蒲，姜厚朴，淫羊藿，云茯苓，甘松，炙甘草，生姜三片，予以7剂，一天一剂，水煎内服，日服两次，早晚各温服一次。

服药后反馈，剂尽心胸憋闷，咳嗽喘息诸证均见明显好转，且夜间可以平躺入睡，心情大好，恐惧死亡感消失。经医患积极配合治疗，共服用本方27剂，以痊愈而告终。

（六）长新冠之胸痹心痛医案

炁箴門·彭城堂医案：患者侯某，女，43岁，内蒙古包头市人。因新冠后前胸胀痛伴后背疼痛半年余，经多方医治无效，于2023年6月17日前来就诊。刻下活动后前胸胀痛，胸闷伴上肢及下肢酸软，胸闷时头晕，腋下及胃脘部憋闷，善叹息，咽干、干咳，心烦入睡难，例假色深有血块，易生闷气，情绪低落，嘴唇紫绀，产二子。既往有子宫腺肌症病史，血脂高。食可纳可，二便可，余尚可。

舌象脉象：舌形瘦瘪，舌边齿痕，舌苔黄白相间而湿润，脉沉细。

舌象特征

临床诊断：脾肾阳虚，复感疫疠，愈后则胸痹心痛，此乃火郁于中而病热，故见黄白相间而湿润，底为白苔，上罩一层薄黄苔，且多滋润。因浊阴上干清阳之府而为病，苔应呈白色。若为黄苔而湿润者，乃阴邪久踞阳位，不免表面阳化，或因阴浊逼胸中阳气上腾，也可使表面阳化，所以上罩薄黄滋润之苔。法于顾护中州，斡旋气机，通畅三焦，治宜健脾除湿，益肺补肾，交通心肾，方用除湿救肺汤加味治之。

处方用药：生黄芪，炒苍术，法半夏，缩砂仁，桂枝，茯苓，厚朴，石菖蒲，山楂，淫羊藿，薤白，瓜蒌，炙甘草，生姜，大枣。予以7剂，一天一剂，水煎内服，日服两次，早晚各温服一次。

20230705复诊：剂尽诸症好转，胸闷胸痛症状好转90%，偶尔生气后前胸后背轻微憋闷。腋下及胃脘部憋闷痊愈，睡眠恢复正常，疗效甚是满意。舌质红润，舌苔湿润，无黄苔（见下图所示），脉沉细。守方继服一周痊愈。

舌象特征

按语：此乃阳气亏虚，甚至亡阳之危证舌鉴。舌苔的生成乃由胃气之蒸化，胃虚则蒸化无权，舌苔便不能反映真相，而人身气化之根，在下焦肾中命门真火，此火一弱，火不生土，则胃气虚；金水不能相生，水液便不能蒸腾敷布，故而形成无苔舌。经云：“辛以润之，开发腠理，致津液通气也……”因此，火郁于中则热，其治火者清之以寒，淫羊藿辛寒润肺以补肾、缩砂仁辛寒润肾以清胃热；郁者散之以辛，辛能散结，却能治愈苔黄或无苔舌证，实道破了阴阳气化之奥妙所在。全方甘能缓中，温能润肺而益心肺之气力，使胸中阴霾借三焦气化之路而出，则金水相函，阴气濡布，其病自愈。

第五医案之大白肺、第一与第六医案之胸痹，均为舌红苔黄白相间，倘若一见舌苔浮而敷黄，即被其迷惑，忽视底座的白苔，从阳邪论治，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