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军全歼了俄国第3坦克军，德意志士兵仍屹立在维斯瓦河畔！”——德国国防军战报 “希特勒匪帮在华沙附近对我坦克第2集团军和第47集团军展开强大反突击！战斗日益紧张……”——苏联版《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第9卷 “所有给华沙签署了死亡判决书的人，请让华沙安息吧”——波兰电台，1944年10月文：叶竹、袁梁宇 引子：春天泥泞中的较量 夏天的故事，还要从1944年3月10日——那个伴随着泥泞、硝烟与鲜血的春天讲起。苏军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谢苗·波格丹诺夫将军的指挥车开进了一个名叫什波拉的小镇。这座小镇位于乌曼附近，刚刚被部队攻克，在这之前是德军的坦克野战修理厂所在地。一群庞然大物出现在波格丹诺夫和随从们的眼前：那是20多辆“虎”式和同样数量的“黑豹”坦克。急于逃命的德军将维修厂里如此之多的重型战车拱手让给了苏军。很多战士都抢着在这些钢铁巨兽前拍照留念。波格丹诺夫笑了起来——之前在切尔卡瑟之战中被德军重战车集群打得血流成河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我们的坦克部队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法西斯虎豹豺狼！” 不过波格丹诺夫和他麾下的坦克手们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他们的目标是咬紧牙关，在减员严重、极其疲劳的情况下再猛冲上百公里，向摩尔达维亚和罗马尼亚进发！ 从1943年库尔斯克战役开始一直到1944年春，整个东线的焦点都放在了南方。而到1944年2月，位于第聂伯河畔的切尔卡瑟更是成为焦点中的焦点。德军两个军在此惨遭合围，随后集结装甲重兵发起解救行动。而苏军则投入了近卫坦克第5、坦克第6、坦克第2集团军三支钢铁劲旅与之针锋相对，惨烈的装甲对攻在泥泞和严寒中随即展开。战役的最终结果是：被包围的德军尽管遭到了重创，但却有相当一部分兵力得以在解围部队的接应下逃出生天。双方坦克部队均因为故障和战损大为凋零，如同两匹互相撕咬后遍体鳞伤、精疲力竭的恶狼。 但数量占优、补充能力更快、而且更加习惯于在缺乏足够准备的情况下打“快攻”的苏军抢先打出了新一轮组合拳，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元帅和他的南方集团军群刚刚应付完切尔卡瑟危机，又迎来了更大的灾难。 3月4日，朱可夫元帅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以右翼兵团在杜布诺—舍佩托夫卡区域发起猛攻。近卫坦克第3和坦克第4集团军两支机械化兵团如同一把钢刀般切碎了德军第4装甲集团军和第1装甲集团军的结合部。大量T-34坦克的最终目标是杀向靠近罗马尼亚边境的切尔诺维策。在随后的战斗中，朱可夫将卡图科夫将军的坦克第1集团军也投入了战斗。曼施坦因也拼尽全力，投入第48和第3装甲军试图遏制住红军的进攻矛头，泥沼中激烈的装甲对攻甚至被朱可夫称为“自库尔斯克战役以来最激烈的坦克大战！” 另一记重拳则砸在了曼施坦因的南翼。在铲平切尔卡瑟突出部后，科涅夫元帅的乌克兰第二方面军获得了一条很平稳的进攻出发线。3月5日，苏军发起乌曼—博托沙尼战役，为了快速突破德军防线，科涅夫把三个坦克集团军全部顶在一线，进攻第一天就坚决投入了交战。随后，苏军收复乌曼，又渡过南布格河。3月30日，乌克兰第一、二方面军在霍京会师，将德军第1装甲集团军暂时合围了起来，形成了所谓“胡贝口袋”。虽然德军在之后利用新调来的装甲援军进行了成功的解围，但其在乌克兰南部的溃败却已无法避免。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第2集团军和同属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坦克第6集团军齐头并进，在4月进入摩尔达维亚，兵临罗马尼亚边境，科涅夫的一些部队甚至已经进入了罗马尼亚国土。因为伸展过度和德军第57装甲军的凌厉反击，苏军针对罗马尼亚和巴尔干地区的下一步行动无法展开，但取得的战果已经够大了。乌克兰第三方面军在马利诺夫斯基大将的指挥下在第聂伯河最末段地区也展开了攻势，克莱斯特元帅指挥的A集团军群（4月初起，A集团军群改为南乌克兰集团军群，南方集团军群改为北乌克兰集团军群，据说是为了体现德军要死守乌克兰的决心）只能一退再退。由老骑兵伊萨·普利耶夫指挥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向德军后方快速推进，甚至一度切断了德第6集团军的后路。到4月，苏军已经收复尼古拉耶夫、敖德萨等重镇。托尔布欣上将的乌克兰第四方面军则在同时期收复了克里米亚半岛。从1943年7月库尔斯克战役开始一直在南俄熊熊燃烧的战火，到1944年4月终于暂时停息了下来。苏军在大半年时间内一连串的猛烈攻势彻底扭转了战争态势，也堪称战争史上前无古人的大手笔。寂静只不过是下一场惨烈厮杀的前奏。一个巨大的问题横亘在双方统帅部面前：下一场决战，将在哪里打响？ 作为春季交战的一个插曲，科韦利攻防战在此也值得一提。赫伯特·吉勒将军的武装党卫军第5“维京”装甲师作为第42军的一员也陷入了切尔卡瑟包围圈。虽然最终成功突围但包括坦克、大炮在内的全部重装备已经丢了个精光，人员损失也很大而且极度疲劳。但在东线局势危如累卵的时候，刚刚得救的“维京”师官兵无法后撤休整，而是被立即投入到下一个战场。在春季的一系列攻势中，除了刚才提到的几个乌克兰方面军，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向德中央集团军群与南方集团军群的结合部也发起进攻，其目标直指当地的交通枢纽：科韦利。“维京”师就被北调前往岌岌可危的科韦利救急。 师长吉勒先主力部队一步，搭乘飞机飞入城内，但还没等掷弹兵团就位，苏军就彻底封闭了科韦利包围圈的口袋。吉勒以强硬手腕将城内杂牌军整合起来，挡住了苏军的多轮围攻。城外的“维京”师步兵缺乏重武器，只能在少量突击炮的掩护下发起解围行动，自然没有取得什么突破。但就在这危急时刻，“维京”师团第5装甲团2营到位了！该部在切尔卡瑟战役前返回本土换装新式的“黑豹”坦克，现在重新归队，可谓雪中送炭。2营的先头部队：第8连冲破了苏军包围圈，与城内的吉勒将军会合。但占据绝对优势的苏军很快又再次封闭了包围圈。  通过铁路运输的“维京”师装甲团第8连的“黑豹”坦克 德军统帅部意识到，要彻底解科韦利之围，必须投入足够的本钱。德第2集团军将下属第56装甲军主力：第4、5装甲师调到了科韦利前线。这两个师虽处于缺编状态，但仍是不可小觑的力量。其中，第4装甲师是国防军装甲部队中的老牌劲旅，被认为是最具有战斗力的德军装甲师之一。指挥官迪特里希·冯·绍肯中将从莫斯科战役时就开始掌舵该部，是名副其实的东线老马。绍肯将军在德军中算是异类。他并非出生军人世家，年轻时代还是个绘画爱好者。虽然身体里含有丰富艺术细胞这个特点让他和“元首”有些相似，但绍肯却一直十分蔑视纳粹党，和“防御大师”海因里希等人都算是军队中令高层不太待见的“持不同政见者”。不过他们都具有十分厉害的指挥才能，战局紧张正是用人之时，希特勒也只能“不拘小节”了。 得到装甲部队增援的德军立即变得凶狠起来。4月初，几个装甲师联手撕开了苏军包围圈，打开了一条通向科韦利的陆上通道。4月底，德军又用凌厉的装甲快攻摧毁了位于通道南北的苏军桥头堡。其中在代号“伊尔瑟”的反击中，德军两个步兵师在得到以“维京”师装甲团为核心组建的战斗群的支援下，一天内即击溃苏军步兵第125军三个师，大量苏军溃兵丢下大炮狼狈逃窜。至此，苏军对科韦利的威胁被完全消除。 为何要耗费笔墨，写远在华沙装甲战之前春季战局呢？因为正是春季交战奠定了之后东线交战的局势基础。本文的主角们，已经在之前的叙述中，悄然登场啦。而双方拉锯多时的科韦利，将成为华沙装甲战的最初起点…… （未完待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