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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鱼三 编辑/张 一阵风过后，洞口边的开阔地带上，赫然多了一人，只见这人一袭白衣、神色儒雅，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悟空蒙的看看那人，转头看看小玉儿，瞬间明白了。那人的眼睛，和小玉儿的眼睛如出一辙，神似无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应该是在几百年前受罚待在花果山上，留下一夜情缘，造出了小玉儿的那个男人，也就是说，这位是小玉儿的父亲——灵珠。 悟空口中不由得发出“哦哦哦！”的声音，并连连点头，那人看到悟空这般样子，也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两人都各自心知肚明了，只剩下那小玉儿呆呆的站着，看着。一脸的懵逼模样。 那人先对着悟空揖了一下“大王，可否还好？”这一揖，和几百年在天庭之上和悟空在殿外说话的那人举止一般无二。悟空顿时又多了一层明白。 原来，在那日天庭金殿之上，这灵珠为了不使悟空多受责罚，才刻意出面进行调停，暗示悟空就范，免受责难。怎奈悟空固执的很，根本不去考虑交山一事。 “那日，你重回金殿，是不是也因老孙我受到牵连了？”悟空一向爽快，不会拐弯抹角，直接第一句话就问那人。 那人笑着轻轻摇头“多谢大王惦记。在下自是无事，但没有从中周旋得当，让大王今日在这山中受罚几百年，还遥无出头之日，在下也是无能。” 那人说到此，抬头仰望天空，不禁长叹一声。“大王在花果山上爱惜子民，大家睦邻相处，一片家园圣地。 可惜了，大王的一番抱负终究没能展现。在下，当年也是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王被压此地，而束手无策，没能报答大王当年在山上收留一恩。” “哪里哪里！这事怪不得你，本来就是那玉帝老儿不讲理，与他人无关。”悟空赶紧摇头说道。 “我今日在这山上，倒也清闲自在，诺！你看，这小玉儿在这里百般照顾我，我倒乐得自在了。” 说完，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一旁呆坐的小玉儿身上，谁都没有离开。 三人呆望着，谁都不知道，如何开第一句话。小玉儿更是懵懵懂懂，不知道，眼前这唱的是哪一出。 “我，我是……”那灵珠顿了一顿，“我是你父亲”这句话，还是吞了回去，他担心太过于突兀，吓到了小玉儿。 他顿完，回头看了看悟空，这意思很明显，他希望第三人来告诉她，这样，她好接受一些。 感受到灵珠的意思，那悟空也是爽快之人，干脆了当的扭头对小玉儿说“丫头！这是你爹，快叫一声！” 悟空这如此不遮拦的话，倒让灵珠满脸赫然。不过也好，本来就是这样。 俩人一起看着小玉儿，看着小玉儿的眼睛珠子睁的越来越大，嘴巴张的越来越大，真个人都呆愣住了。身形一动不动，傻了一般。 “丫头！丫头！”悟空哈哈大笑着，把没了神儿的丫头又揪回到现实。 “他？”小玉儿也顾不得体统，用手指指着灵珠，充满怀疑的问到。 悟空和灵珠同时都定定的点了点头。 这时，还是悟空开了口“丫头，你不是一直都问我，你父亲在哪里吗？他叫灵珠，他就是你的父亲。” 小玉儿是从露珠妈妈那里听到过关于父亲灵珠的事情，但是，今日，父亲突然现身，丝毫没有任何征兆，难怪小玉儿惊呆半天，回不过神。 俩人都不再吭声，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小玉儿的反应。 那小玉儿的眼睛慢慢恢复原状，逐渐多出了一些水汪汪的雾气，眼眶发红，鼻子一酸，雨滴搬的泪珠就扑簌扑簌，乱珠滚落下来。 这番哭相，惹得灵珠心里一下子翻滚起来，再也顾不得矜持，赶紧上前几步，轻轻的把小玉儿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肩头“乖！父亲不好，父亲来晚了，让我的乖女儿受苦了。”说着，拿手轻轻的在小玉儿背上轻抚着，语气温柔的不得了。 小玉儿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一向坚强的小玉儿从来没有这般大哭过。从小，饿了渴了，被别人抢走了好吃的好玩的，被别人欺负了不敢还手，遇到大风大雨的夜里一个人独处……小玉儿都没有这般哭过。 最多，是独自一个人找个角落，轻轻的掉几串眼泪而已，转眼就又恢复如初。 可今天，这哭声，是积攒了多少年的委屈和期待啊！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让小玉儿放声发泄着。 其实，小玉儿自己知道，这哭声，也是藏了很多喜悦在里面的。 从小，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遇到身边的小伙伴亲亲热热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眼神里多么的羡慕和嫉妒啊；从露珠妈妈那里听说了父亲母亲的事情后，内心里已经不知道偷偷幻想过多少次，能够见到他们俩，那该是多么幸福啊！ 今天，这份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小玉儿一时真的无法控制。 …… 慢慢的，小玉儿哭声减弱下来。 灵珠不停的继续轻抚着女儿的后背，那番爱抚，生怕稍微用了力，就会弄疼女儿似的。 终于，小玉儿止住了哭声，抬起一张满是泪花的脸，轻声唤到“爹！” 这一声，硬生生的把灵珠顿时给喊的眼泪汪汪。双手颤抖着，竟不知如何安放是好。 “哈哈哈哈！”一旁的悟空已经憋得肝儿疼了“好啦好啦！难得今日父女相认，都别眼泪相见了，还是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吧！” 这父女二人这才手挽了手，一同走到洞口边，找了石块坐下，三人三角，相互诉说着过往。 身边的草丛，在微风里轻轻的摇曳，不时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往日，这声音听起来总感觉无比的凄凉和孤单，但今日，这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动听入耳。 山崖上，有草，有花，有家人。这一幅画，真美。 灵珠慢慢的诉说着，从自己千百年前在天庭因为过错受罚，变成一只灵珠琥珀被扔了下来，掉落在花果山最大一颗桃树枝丫下，就那么挂着，整整过了五百年。 这五百年，灵珠看到孙悟空带领花果山众等辛苦耕山、种树、引流、灌溉，终于打造出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美丽家园，灵珠深深的钦佩着；灵珠还看到一起住在这颗桃树上的一只红蜘蛛，终年勤劳的结网捕虫、潜心修炼着……慢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灵珠心里有了红蜘蛛。 红蜘蛛的每天劳作他都尽收眼底，既喜欢她的勤劳，又心疼她的劳作。但是，自己只是一个被罚的琥珀，只能挂在枝丫上，无可奈何的看着，心生爱慕。 到了自己受罚期满的那晚，刚好也是红蜘蛛求爱之夜，灵珠费劲力气，提早几秒，挣脱了琥珀的束缚，从树上掉下来，故意的刚好落在红蜘蛛怀里，完成了天地之合的洞房之夜。 可惜的是，天庭有规，灵珠即便是和红蜘蛛有了一夜之欢，为了保全红蜘蛛性命，灵珠没有敢和她说过一句话，生怕惊动天庭，取了红蜘蛛性命。 可喜的是，一夜佳缘，竟然孕育了小玉蛛。 灵珠更不舍得飞身天庭，硬是熬着，等待着玉珠出世。红蜘蛛在孕期需要很多的营养，他就每日里抓了肥硕的公蛛偷偷放在红蜘蛛床边，供应着她汲取，默默尽着自己做父亲的职责。只是，仍然不敢说一句话。 这小玉儿和悟空听的是泪水连连，原来，小玉儿的父母亲还竟然有如此荡气回肠的一番情缘。 那灵珠接着说，小玉儿终于出世。但红蜘蛛也在娩出小玉儿后安然过世。她本是妖身，怀了仙胎，已经是扰乱了妖界和仙界的秩序。只是念起小玉儿身怀仙气，那红蜘蛛在强撑着生出她以后，就直接魂魄皆散了。 灵珠在那一刻，虽然极度难过，但再也无法拖延返回天庭的日子。时辰已到，他的仙魄也顿时一起飞升。但终究是无法放下刚刚出生的小玉儿，就围着小玉儿不停的转圈，不肯飞走。 这时，就如同露珠妈妈所叙述的那样，露珠妈妈看着于心不忍，就主动把小玉儿要走，自己抚养，这才让灵珠放下担心，转身狠心飞升而走。 三人一番唏嘘，不免感叹，世事虽然无常，但终究有因果在其中，这才有了小玉儿今日啊。 “爹！您怎么今日想起来会来到这五指山上啊？”小玉儿在父亲跟前，顿时就有了小女儿家的撒娇之态，拉着灵珠的手，问到。 “我此番前来，也是掐指一算，到今日，小玉儿已经在下界修炼了八百年，这刚好是飞入天庭继续修炼的最低年限。 也就是说，我今日是前来，带你回天庭继续修炼的，你我父女二人终于可以在天庭团圆，安享天伦了。”这灵珠满怀喜悦，娓娓道出此番来意，静候着小玉儿听闻喜讯后的欢呼雀跃。 谁想，小玉儿听完后，竟默不作声，赶紧看了悟空一眼，就把眼睛垂下了。 过了小半晌，小玉儿才低低回应到“爹，我不想跟你回去。” 灵珠大惊“为何？” 小玉儿抬起头，迅速的又看了悟空一眼，这次没有说话，就又低下了头。 这灵珠看看宝贝女儿的样子，又转头看看那洞内伸着脖子的猴大王，顿时明白了原委“哦，我明白了，你是放心不下悟空大王啊” 悟空闻此，连连摇头“丫头！不用管我，你尽管和父亲回去吧。我这里，怎么都是能过下去的。” 小玉儿这时才抬起头，眼神坚定“爹，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请恕女儿不孝。我走了，悟空哥哥一人待在这山上，有风有雨的，叫我如何放心。”小玉儿恢复了心直口快，直接了当告诉了父亲自己的真实想法。 灵珠点点头，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女儿已经心有所属，看来，今日自己没办法把女儿带回天庭了。 他回头又看了看悟空，心想，苦了我的女儿了，眼见这大王看似精明，却显然对情事懵懂未开，我女儿如此深情，他却满脸懵懂，一副无辜的模样，唉！看来，我女儿也似我当年一般，也需要经受一段孽缘，罢了罢了，这种因缘也是前世注定，今生想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想到此，灵珠看向女儿，手拉着小玉儿说“孩儿，为父不为难你了。今日是你修炼满八百年之日，看来，你还是因缘未了，还要在这五指山上再继续修行一段时间。罢了，等你修行再满之日，为父再来接你吧。” 小玉儿满汉热泪，望着父亲，好不容易才相认，但是自己实在是放不下眼前这只猴子。只好忍痛不孝了。 小云儿膝盖一软，对着父亲跪拜下去。 灵珠手抚着小玉儿肩头，又道“当日为父给你留下的魔笛，是具备很多仙术的，我会教给你魔笛的使用方法，他日你若遇到困境，就可以用此脱身。” 说罢，灵珠把这魔笛的使用法诀一并授予小玉儿；并对着魔笛暗暗施法，使这魔笛终身跟随小玉儿，成为和小玉儿合二为一的宝物，他日小玉儿如有险境，魔笛自会给灵珠报信。这才放下心来，便准备告辞。 这悟空呆呆的看着这对父女，他既着急小玉儿违抗父命，又奇怪，这小玉儿明明期盼父亲多年，今日可以一起飞升天庭，怎会如此轻易放弃？！不解，不解！ 其实，旁边正在作离别的父女，双方心里是清楚的一目了然。 只有这只猴子，正身处深情之处，而不自知。 其实，这世间，自远古以来，就因“情”字，而让无数人，或妖，或仙，欲罢不能，自持不能，而不得解脱。 山风呜咽为作别，情深二字恨难了。 当下，小玉儿流泪拜别了父亲，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百般不舍，转身离去。父亲在半空中，久久不去，对着山崖上的小玉儿，连连挥手。既不舍，却又不忍断了女儿的情缘。 看着父亲远走，这小玉儿手捧父亲留下的魔笛，不舍之情又升腾上来，忍不住声泪泣下。 洞内的悟空，看到灵珠远走，也是心痛。 “丫头，你怎的如此不孝？你父亲也是眼巴巴的算着你修行的时间，一到期满，就连忙赶来，你还竟忍心回绝与他。”悟空对着小玉儿的做法，甚是不解，也是一顿数落。 小玉儿白了他一眼“我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接水解渴，谁给你采摘果子饱腹？” 还有一句话，小玉儿含羞没有说得出口“谁在这里陪你，度过这难熬的日出日落、风来雨去？”算了，眼看的这只猴子真的是不通情事，自己再怎么着急也是无济。就只好慢慢等他开窍那日吧。 反正，眼下，自己能够在大山中贴身陪伴他，已是非常知足了，以后的事，暂且不管他了。 想到此，小玉儿马上找来水，洗去满脸泪痕，换上一副发自内心的喜悦，继续开始这大山中“两人世界”中了。 自清净，也未必清净。尽管不去寻别人麻烦，但是也总会有不速之客来找麻烦的。 这大山的日子，看来真的也不是那么清净啊！ 这小玉儿在冥冥之中，还有一个劫难正在奔来的路上。 【未完，待续】 鱼三 | 吃货一枚，随性懒惰，专注于静享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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