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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发现楼顶上的九层塔已经长得很茂盛，在它所能达到的高度横向长出了许多株，长成了一丛小灌木。九层塔的芬芳在风里弥漫。九层塔的花开了不止九层了，一些小白花刚刚盛开，一些已经结成了种子。风一吹洒落泥土里，又会长出新的几株来。
这丛九层塔是从海边采回来的一把花籽结出来的，那天把种子播下后再没理会。然而经过几个月日晒雨淋居然就野蛮生长起来，和杂草长在一起，蔓延成一片，不注意分辨还以为是荒草呢。庆幸它不起眼，没有被摘去当香料，且没有被园丁除草除掉。
九层塔也叫金不换，从前奶奶最喜欢用它做香料，炒菜放一点，炒肉放一点，或者单独用它来炒饭。我们从小习惯了九层塔的味道，每次闻见都感觉亲切又惊喜。后来也种了很多回，然而总是种不好。隔一段时间就枯萎了，也没有春风吹又生的迹象。
父亲重病前会到处去找九层塔苗或种子或回来种。有一回还把一大把的草籽当作肥料也洒在花盆里，以至于杂草把九层塔都包围了，九层塔被欺凌得又黄又瘦。我和母亲看了哈哈大笑，这是父亲众多的经典笑话之一，可媲美他把肥皂粉当生粉那一回。
父亲最后一次住院前让表嫂把家里最后一棵枯萎的九层塔给拔除了。母亲在父亲走后黯然地告诉我。那时就思量着什么时候要再去找一株九层塔回来，让阳台上重新飘起九层塔的香。但一直忙碌，就忘记了。这回屋顶上这一丛该可以带回去给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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