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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向晖:在胡宗南身边的十二年(4)首次见到胡本人 接受党的指示

 兰州家长 2023-07-23 发布于甘肃

1937年12 月 31日晚上,也就是熊向晖从武大听了周恩来的演讲回来之后,湖南青年服务团指导员陈大勋向全团宣布一项“军事机密”:“胡先生”已到武昌,自即日起,大家都不要外出,等候“传见”。

胡宗南率部从上海战场撤出后,来到了江苏无锡,一边补充新兵,一边部署防御。

部署刚定,日军坦克接踵追至,于是,胡奉命在无锡、常州间,阻击迟滞日军,随后奉命渡江到达扬州。

12月初,胡奉召赴南京,蒋介石原来想叫他担任南京卫戍副司令,做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的副手,准备守卫南京。

但命令未下,得知日军已分兵一部,正沿长江北岸向南京急进,蒋乃叫胡回到浦口,作阻击日军的准备。

南京陷落后,胡率部退至安徽滁州布防,在百米山一线阻击日军进攻。12 月下旬,胡奉命率部西进,到河南信阳集结待命,他本人于途中转赴武汉,晋蒋复命,同时准备接见服务团成员。

胡宗南的第1 军在武汉设有一个办事处,地点就在武昌小朝街湖滨。胡宗南接见服务团成员的地点,就在办事处的二楼上,共分三批接见,接见的时间,熊向晖推算起来,应该在 1938 年 1 月 8 日左右。

他和同批被接见的人,走进会客室,胡的侍从副官唐西园要熊向晖等人,按名单顺序坐好,然后,引来一位带中将领章的军官,说:“这就是胡先生。”

这是熊向晖第一次见到胡宗南,没有想到,胡五短身材,与他心目中的“英雄”形象,相去甚远。

熊向晖:在胡宗南身边的十二年(4)首次见到胡本人 接受党的指示

胡宗南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胡宗南手执名册,依次点名,不论男女都称“先生”。

按事先规定的军礼,被点名的人都得站起来,说声“有”。胡宗南举目审视,说“请坐”,接着,提出三或四个问题。

回答时,他注意听,还注意看。问完,在名册上画了什么,再点下一个人的名。他这是在“察言观色”。

熊向晖发现,他对前几人提出的问题不尽相同,但都问一句“为什么到本军来”。

于是,他萌生一个念头,想使这个“有点奇怪”的人感到奇怪,也想使李芳兰感到意外。

当胡宗南点到他的名字熊彙荃时,他故意违例,坐而不立,只举起右手,说声“我就是”。

胡瞪眼瞧着他,问道:贵庚?

熊说:再过 3 个月零 4 天满 19 周岁。

他又问:熊先生为什么到本军来?

熊说:参加革命。

胡宗南一怔,问道:熊先生来本军,是为了参加革命?

熊说:孙中山先生遗嘱第一句就是“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贵军是国民革命军第1军,到贵军来当然是参加革命。

胡似笑非笑,接着问道:怎样才是革命?

熊说:中山先生最初提出的革命任务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现在,“驱逐鞑虏”就要抗日,抗日就是革命。

他又问道:不愿抗日、反对抗日的算什么?

熊说:积极抗日的是真革命,消极抗日的是假革命,不愿抗日的是不革命,反对抗日的是反革命。

熊话音刚落,胡突然加快语气,紧接着问:“对反革命怎么办?”熊脱口而出:“杀”。

胡盯着他看了一会,在名册上画了什么,再点下一个人的名。

回到驻地,吃罢晚饭后,胡的副官唐西园来接熊,说胡约他去个别谈话。

熊问:还找了什么人?他说,只找你。他告诉熊:胡在每个人的名字上都划了圈,大多数画一个圈,少数画两个圈,至多三个圈,“惟独在熊先生的名字上,画了四个圈”。

来到办事处,熊向晖和胡宗南个别谈话时,他表情不再矜持,先漫谈,接着问了熊的学历,说他“17 岁进大学了不起”。然后,用轻描淡写的方式,对他进行政治盘查。

胡问:北平学生为何“闹学潮”,反政府?

熊说:不是“学潮”,是学生爱国运动。我参加的爱国运动不是反政府,而是拥护政府反对日寇侵略,反对华北自治。

爱国学生的要求,远不及蒋委员长去年 7 月提出的“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

胡问:北平学生建立了什么组织?

对此,熊提到“民先”,重复他对李芳兰讲过的关于“民先”的情况,说明他曾是清华“民先”分队的负责人之一。——这也是清华许多学生知道的。

胡又问道:为何取名“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

熊说:不是我起的名,但我记得中山先生讲过,民族主义就是“中华民族自求解放,中国国内各民族一律平等”。

胡面露喜色,接着说熊对“总理遗教”有研究。

胡又问:共产党对北平学生的影响大不大?

熊说:我不清楚。我知道清华学生都来自中上之家,被认为是“天之骄子”,埋头读书,还可出国深造。就我自己而言,看到日寇侵略,汉奸横行,感到愤慨,不愿做冷血动物。

课余参加爱国运动,出于自觉自愿。现在,投笔从戎,到贵军参加革命,决心上前线、洒热血、抛头颅,更是自觉自愿。

接下来,胡同熊握手,转而问他家庭情况。熊说,我家祖籍安徽,现住武昌,家父在湖北高等法院任庭长,家母操持家务,三个姐姐,一个哥哥念大学,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念中学。

胡要他写出家庭住址,说:“明天中午我派唐副官坐车去府上,专程请令尊来便餐,请转达令尊,务必光临。”

这就是熊向晖在武昌与胡宗南见面的情况,熊向晖见了胡宗南两次,大多数人都是只见一次。

熊向晖:在胡宗南身边的十二年(4)首次见到胡本人 接受党的指示

洪同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后来,洪同在台湾写文章《记第 1 军随军服务团》,也回忆了在武昌与胡宗南见面的情况,过程与熊向晖的记述差不多。

但是,洪同只见了胡宗南一次,他没有参加集体传见,而是被胡直接单独接见。因为洪同是服务团的副团长,胡宗南对他很重视,一开始就安排单独接见。

洪同在文章中说:“不几天,我们就在武昌小朝街湖滨第 1 军办事处的二楼上,见到了胡将军——胡先生。胡将军的部下为尊敬他,都称他为“先生’,我们这一群刚离学校的青年,怀着一种英雄崇拜的心理,也都不愿称呼他的官阶,而尊之为“胡先生’。

和胡先生第一次见面,我至今记忆犹新。因为这一次见面不是集体的,而是个别的;不是一般的礼貌谒见,而是一种临场面试,对每一个人,在问清楚了家世出身以后,他总以严肃的态度,和蔼的声调,问以:“为什么要到军中来?”“不怕苦?不怕危险吗?”接着,他就各人所攻读的科系,提出一两个问题,要你作答,并且要尽量的发挥。

我还记得,他知道我是经济系的学生以后,曾以有关战时财政筹措和日本经济能否支持作战的两个问题问我。

最后,他告诉我:'我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是国家的优秀青年,上前线去抬伤兵送子弹,要你们去做,太可惜了。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同到西北去,大西北是抗战建国的基地,那儿需要你们。”

这一次谈话,因为是个别的,我们 60 余位费了他两个下午的时间。

胡宗南跟熊向晖单独谈话时,许诺“要专程请令尊来便餐”。第二天,胡果然派唐副官坐车到熊家,请熊向晖的父亲去吃饭。

当天,他回到家里,就告诉熊向晖说,“胡军长对你很器重,夸你少年英俊,才识超群。胡军长要我放心地把你交给他,他向我保证,一定把你培养成栋梁之材!”

熊向晖说,当时父亲有些夸大,他说胡宗南是大贵之相,天庭饱满,地域方圆。鼻如悬胆,口若血沟。

他站起来比人矮,坐下去比人高,稳如泰山。两道剑眉,一双虎眼,说话中气充沛,声如裂帛。

握手柔软有力,这是驾驭千军万马、掌握天下社稷的手。

他还说,民国以来,我看过的文武百官很多了,还从没有看到过像胡宗南如此谦虚、如此风度的人。他说一眼就相中了你,说明他有非凡的识才眼力。

父亲本来反对熊向晖弃学从军,但同胡宗南餐叙后,改变了态度。他对熊向晖说,胡军长要培养你,我信得过。他不是开玩笑,你放心去吧。

就胡宗南请熊向晖父亲去吃饭的这一天晚上,熊向晖让池际尚、许焕国和他一起,从武昌乘渡轮到汉口,来到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所在地。

根据国共双方达成的协议,由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任总指挥、彭德怀任副总指挥。

八路军成立后,先后在西安、南京、上海、太原、武汉、重庆、兰州等地,设立代表机构,负责与国民政府军事专员进行军事情况的交换,同时,还承担为八路军、新四军筹集经费、物资和输送人员等任务,并积极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工作。

这个对外公开机构,统称“八路军办事处”,简称“八办”。

1937 年 9 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按各战区战斗序列,改第八路军为第 18 集团军,朱德任集团军总司令、彭德怀任副总司令,但人们习惯上仍称第 18 集团军为八路军。

因此,后来有的地方把“八路军办事处”改称“'第 18 集团军办事处”,但多数地方,仍称“八路军办事处”。

熊向晖:在胡宗南身边的十二年(4)首次见到胡本人 接受党的指示

武汉八路军办事处旧址 图片来自网络

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是 1937 年 10 月下旬设立的,地址在汉口西 1 路安仁里 1号,李涛任处长,由董必武直接领导。

12月中旬,南京陷落,中共代表团由南京转抵武汉,八路军驻南京办事处与驻武汉办事处合并,办事处地址也迁至汉口旧日租界中界 89 号,现在的地名叫江岸区长春街 67 号。

为什么要搬迁呢?因为,那个地方靠近中共中央长江局的办事地址汉口旧日租界大石洋行。这样可以利用中共公开机构的牌子,掩护中共秘密机构开展工作。

合并之后,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由钱之光任处长,根据郭见恩传达的组织上的指示,熊向晖应该到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找蒋南翔。

其实,蒋南翔并不在八办工作,他当时任中共中央长江局青委委员,全国学联党团书记,之所以说到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找他,是秘密工作的需要。

当时,中共中央长江局刚刚成立,组成人员是周恩来、博古、项英、董必武,负责领导南方各省党的工作。

另外,中央决定由周恩来、王明、博古、叶剑英组成中共代表团,到武汉继续同国民党谈判,协商国共合作事宜,推动统一战线工作。

12 月 18日,周恩来同王明、博古、邓颖超等抵达武汉。此时,蒋介石和部分国民党军政机关也都迁到武汉办公。12 月 21 日,周恩来、王明、博古等同蒋介石会谈,就成立国共两党关系委员会、商定两党共同纲领、出版《新华日报》、建立陕甘宁边区、国民党向延安派遣联络参谋、成立八路军办事处等一系列问题,进行协商。

蒋介石当场表示:所谈极好,照此做去,前途定见好转。

12 月 23 日,中共中央代表团和中共中央长江局在武汉召开第一次联席会议。

会议认为,两个机构领导成员大致相同,决定合并办公,对外称中共代表团,对内为长江局。暂以王明为长江局书记、周恩来为副书记、李克农任秘书长、叶剑英任参谋长、董必武兼民运部长、博古兼组织部长、王明兼党报委员会主席。

王明主持长江局的日常工作,周恩来主要负责统一战线方面的工作。

由于国民党并不允许中共组织公开活动,所以,对外以中共代表团名义出面,具体事务则以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的名义开展。

熊向晖他们来到办事处,对值班人员说要找蒋南翔,这天,在武汉八办值班的恰好是熊向晖的清华同学于光远,一番联系之后,他说,蒋南翔同志不在,由董必武负责接见他们。

熊向晖:在胡宗南身边的十二年(4)首次见到胡本人 接受党的指示

董必武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董必武是湖北黄安人,生于 1886 年,1938 年已届 52岁,党内尊称他为“董老”。

这不仅因为他年纪大,更因为他的革命资格老,董老在辛亥革命时期,就加入了同盟会,后来在日本又参加了孙中山组织的中华革命党,1920 年,还参与武汉共产党早期组织的筹建工作,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

作为中共一大代表,他参加了一大文件的起草工作,一大结束后,董老回到湖北建立和发展湖北省的中共党组织,成立了中共武汉区执行委员会,一直到 1928年赴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特别班学习前,他始终在湖北及武汉地区组织和领导革命活动。所以,董老对武汉及湖北的情况都很熟悉,地下斗争的经验十分丰富。

1932年,董老回国后,进人中央革命根据地,从事党的红色政权的建设工作,曾任中央工农检查委员会委员,代主任,中央党校教务长、副校长,中央政府最高法院院长等职。

1934 年,他参加长征,是著名的“长征五老”之一。到达陕北后,任中央党校校长。抗战爆发后,被派到武汉,筹备湖北工作委员会。中共中央长江局成立后,董老是核心成员之一,并兼任民运部长,主管群众工作组,负责统战,秘密工作这一块,实际上也归他管。

董老让池际尚、许焕国在楼下等着,先把熊向晖叫上楼,与他密谈。

听了熊向晖汇报了胡宗南接见的情况后,董老高兴地说,这似乎都是巧合,其实,基本上符合周恩来同志的预想。

他不知你今晚来,他因事外出,半夜才能回。末班渡轮是 11点,你不必等,不要再来这里,不必见南翔,我把他的意见详细告诉你,谈一次,要管几年。

董老说,周恩来熟悉国民党,熟悉胡宗南,胡在黄埔军校时接近共产党员,后来紧跟蒋介石,成为黄埔系的首脑,他和非黄埔系的陈诚是蒋介石最信赖的人。

周恩来在陕北同斯诺讲过,胡宗南是蒋介石手下最有才干的指挥官,比陈诚出色,内心爱国,倾向抗日。

1936 年 9 月,他亲笔写信给胡宗南,说他在黄埔为先进,以剿共成名,相信他决非勇于内战,怯于对外,劝他促蒋抗日,希望他成为民族英雄。

西安事变期间,宋子文到西安同周恩来、张学良、杨虎城谈改组政府问题,内定由严重或胡宗南接替亲日派何应钦当军政部长。虽未实现,但可说明,胡是几个方面都看重的人。

胡在淞沪抗战中表现不错,由于蒋的战略错误,伤亡很大,现正扩充部队,延揽人才,他仍将是蒋的重要支柱。

董老说,周恩来听说长沙组织去胡宗南部的服务团,立即要蒋南翔推荐一位秘密党员报名参加。针对胡的特点,他提出几条,要出身名门望族或官宦之家,年纪较轻,仪表不俗,公开的政治面目不左不右,言谈举止有爱国进步青年的气质,知识面较广,记忆力较强,看过一些介绍马列主义基本原理的书籍和孙中山的著作,肯动脑子,比较细心,能随机应变。

南翔推荐了你,周恩来和我听了南翔的介绍,认为很合适。

董老说,胡宗南一见面就对你产生好印象,证明周恩来的设想完全正确。他要“培养”你,你应接受。

董老还说,从胡对你的谈话中,可看出,他有抗日积极性,不放弃孙中山国民革命的旗帜,也可看出他对共产党还是有戒心。

董老肯定了熊对胡宗南及对李芳兰的表态,指出今后仍应持此态度。还向他讲了大革命失败的主要教训,我党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和发展,以及《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的精神实质。

董老说,国共合作共同抗日是现阶段的大局、全局。我们从多方面推动、帮助国民党抗日,服务团也可起一些积极作用,但不只是为此而要你参加服务团。

目前,国共合作形势较好,中央还要努力加强和发展国共合作。至于我们这一愿望能否实现?蒋介石、胡宗南在抗战中会不会反共?还难以断言。

所以,周恩来经验丰富,主张未雨绸缪,后发制人,先走一步,现在就着手下闲棋、布冷子,你就是他筹划的闲棋冷子。

如果一直闲着冷着,于大局全局无损;如果不闲不冷,于大局全局有利。这是一项特殊任务,具体要求须根据情况发展再定。

董老说,据南翔介绍,你的主要缺点是比较骄傲,性情急躁。你应努力克服。与此相关,你特别注意三点:

第一、不要急于找党。现只周恩来、南翔和我知道你负有特殊任务。我们将查明胡宗南今后的驻地,设法找你联系,这需要一段时间,不论多长,你都要耐心等待,不要着急。

在取得联系前,你绝不要离开胡宗南部队,而应环绕这一特殊任务,独立决定问题。同你取得联系后,也许不需要你或你不可能发挥特殊作用,你都不要着急,要甘于做闲棋冷子。

第二、隐蔽党员身份,不发展党员,不参与服务团的领导工作,保持不左不右、爱国进步的政治面目,准备参加国民党,要领会中央宣言中提出的“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为中国今日之必需”,以此相机推动胡宗南继续抗日,有所进步,但要做得自然,不要急于求成。

如果胡宗南反共,你在表面上要同他一致,像天津萝卜,白皮红心,即使受到进步朋友的误解咒骂,也不要认为丢脸,急于表白,要忍耐,有韧性。

第三、在国民党里,对人可以略骄,宁亢勿卑,卑就被人轻视,难以有所作为,但也不宜过亢。

国民党情况复杂,要适应环境,同流而不合污,出污泥而不染。不论何时何地,处事绝不可骄,骄就会麻痹大意出问题,必须谨慎。

谨慎不是畏缩。革命者应有勇气,又不可鲁莽。这就要发扬你肯用脑子、比较细心的长处,敢于和善于随机应变。

董老还说,你已初步取得胡宗南的信任,有了较好的开端,但不要设想一帆风顺,你去的地方可能变成龙潭虎穴。周恩来和我送你八个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董老长期从事秘密工作,与清政权、北洋军阀政府、国民党反动派,都进行过秘密斗争,所以他具有长期组织和领导秘密工作的丰富经验。

这次,虽说他是代表周恩来同志与熊向晖谈话,但许多谈话内容,也有他自己的观点和丰富经验在内。所以,这次谈话的水平很高,对熊向晖今后的行动,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更使熊终身受益匪浅。

董老与熊向晖谈话结束后,再让池际尚、许焕国他们两个上去谈。与他们就没有谈那么深,只是谈一般的原则,要他们保持中立面目、不左不右。

湖北青年战地服务团在武昌停留期间,主要是学习一些战地服务知识,学习打针、种牛痘、救伤兵、扎绷带;同时,许多服务团成员还买来共产党的书,如游击战等。因为服务团的成员中,清华、北大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民先”队员。

熊向晖在团里没有具体任务,他利用空闲时间,编了一个歌剧,用当时流行的聂耳等作曲家写的革命、抒情歌曲的曲子,穿插一些情节,配上自己编的歌词。

开始时,是一群男子修路,唱《大路歌》。女的种田。然后合唱,是和平的气氛。接下来,上来一个流亡到关内的东北人,唱《松花江上》。接着来一个汉奸,又来一个日本兵,日本兵把女的拖到幕后强暴,激起公愤,就这么一个歌剧。

胡宗南在武昌找服务团成员谈话结束之后,李芳兰、洪同等人决定,接受胡宗南的提议,放弃原来去第 1 军战地服务的计划,到远离前线的西北去。因为,胡宗南跟洪同说了,让清华,北大、南开的这些优秀青年,上前线去抬伤兵送子弹,太可惜了。

于是,大家决定按胡宗南的意思,入关中、到陕西去。同时,他们把番号也改为“第 1 军随军服务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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