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宣帝时期,身为京兆尹(长安市市长)的张敞被很多大臣弹劾,罪名是目无纲常,作为朝中重臣居然不顾威仪每天为妻子画眉。 张敞与妻子自小青梅竹马,小时候在一起玩闹时,张敞不小心误伤了女孩的眉头,导致女孩长大后因破相一直没嫁出去。 当在朝中为官的张敞听说后,便带着重礼去女孩家提亲,娶到了青梅竹马的女玩伴。 夫妻二人婚后很是恩爱,为了弥补妻子眉头的缺陷,张敞不管多忙每天都会为妻子画眉。 久而久之,张敞画眉的技术也越来越高超,眉式繁复,颜色秀美,妩媚动人。史载:长安中传张京兆眉憮。 也就是说,张敞给妻子画眉这事,搞得整个长安城人尽皆知。 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竟如此暖心,每天为妻子画眉,如果在当今社会,一定会火遍全网,备受推崇。 但在男尊女卑的社会,此举引起了巨大反响。 那个年代讲究夫为妻纲,女人就应该低三下四地伺候男人,男人伺候女人简直就是有损男人的脸面,应该受到重罚。 张敞在朝为官多年,干的是打黑工作,他性情耿直,肯定得罪过不少人。 由于他为官清廉,政敌想要打击他又抓不到什么把柄,就只好在生活作风上大做文章。 于是,众多官员都向汉宣帝递奏章,弹劾张敞的离经叛道。 这就好比在今天,一个政府官员经常发布与妻子卿卿我我的视频,被有心人交给了领导看。 你不能说他有罪,但这种作风就是很不成体统。
汉宣帝看了奏章,也觉得张敞的行为有问题,但看在他工作突出的份上又舍不得治他的罪,就想着在朝堂上当众羞辱羞辱他,以示惩戒。 汉宣帝问:“听说你每天都给妻子画眉,这实在是有失体统,该当何罪啊?” 此话一出,朝臣们都笑得前仰后合,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张敞出丑。 谁知,张敞面不改色地说:“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 意思是说,皇上啊,臣听说在闺房之内,夫妻二人干的事可比画眉过分得多。 众臣听了哑口无言,皇帝被驳得满脸通红,既然大家都干过比张敞还过分的事,那就没法治他的罪。 汉宣帝为了维护面子,以惜才为由,表示不再追究画眉之错。 张敞回去后继续给妻子画眉,他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而改变自我。 但想要收拾他的人,依然不会罢休。 张敞有个好朋友叫杨恽,这个人名气并不大,但提起他的外公便是无人不知了,他外公就是《史记》作者司马迁。 杨恽在性格方面遗传了司马迁的刚直,在朝中树敌很多。后来被人抓到把柄,罢了官,但依然行事张扬,还写信批评皇帝。 这种人被人穿小鞋很正常,很快就被汉宣帝处死了。 杨恽死后,有官员就想趁机将张敞也拉下水。 于是,弹劾张敞的奏折厚厚地压到了汉宣帝的几案上。 很快,京城谣言四起,都说张敞顶多再当五日京兆尹就要倒台了。 张敞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每天继续镇定自若地干着他该干的事。 可他属下有一个叫絮舜的小秘书不这么想。 一天,张敞命絮舜去处理个案件,絮舜不但不干,还对外扬言:“满城的人都知道他还当五日京兆尹了,还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啊?” 张敞听说后,二话不说就接将他打入了监狱,迅速给他罗织了一串罪名,砍了他的脑袋。 絮舜的家人抬着他的尸体,跑到司法部门告张敞滥用职权,滥杀无辜。 这真是雪上加霜。 汉宣帝气得暴跳如雷,因长安城还需要张敞,所以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护着他。 如今他又捅出新娄子,可汉宣帝还是不舍得杀掉他,只是罢了他的官,将他赶回老家先避避风头。 真正有能力的人,不怕没前途。 张敞一走,盗贼四起,捕盗的警鼓敲碎了也丝毫不起作用。 其中最严重的冀州,盗贼都跳起来公开跟官府对着干。 汉宣帝这才看清了张敞的重要性。 等风头一过,汉宣帝马上派使者又去请他出山,封为冀州刺史。 到了冀州,张敞充分发挥他的打黑才能,犹如狂风扫落叶,很快就将恶霸、强盗们一扫而光,替汉宣帝解决了一大难题。 公元前48年,张敞病逝。 说实话,他这一生都活得很真实。 都说在官场要学会和光同尘,可在张敞的身上我只看到了做自己。 给妻子画眉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错误的,而他仍然坚持。 因为他知道,别人的标尺衡量不了自己的生活,活得好不好,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 当别人试图扳倒他时,他丝毫不受影响,仍一如既往地工作。 因为他不愿意活得像河中的一滴水,要去哪里,只能听凭河流的方向。 他也学不会像别人一样,为了名利,放弃自己的灵魂。 既然不想过被别人定义的生活,那就只管走好自己的路,剩下的交给天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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