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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木心逝世十周年忌日。 而被他从思想和世界的迷局中引正，又何止此十年。 2011年，木心逝世之后不久，我第一次读到他。彼时我14岁，正逢精神上光亮和迷茫一齐涌来的时节。 读到他时像被猛火淬了，复又有噬骨的寒冰，清醒。最后是酒一样沉醉。先前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绝不止步于新奇。而后我便常看常醉，更常泪湿边页。 在无数个暗夜中我起心引誓，想要与木心一样，做一个即使周遭万难，也要自我成全的人。 尔时我十四岁，不仅低估了命运的诘难，更低估了命运的奇妙。十年过去，仿佛辗转了几世，乃至如今笔尖都萦绕着不尽的涩意。 在土耳其马尔马拉海边的时候，海蓝的意蕴无穷。我自然的想到拜伦写：“永别了，亚得里亚海自由放纵的日子。”也突然明白了木心中意拜伦，是中意这份清醒的沉迷。 我选择哲学作为终身志业，扪心自问，也许正是带着这份清醒的沉迷。 在看似高歌猛进的人生当刻，只有我知道，自己从未变更。今日之我，是那份十四岁时心志的延续。 世人皆谓年少纯真不知世事艰难，可木心能将这一份难能的真从少年保留到晚年，从异乡到故国。 梦里回廊夜下，每逢两难之际时，我反复叩问自己，到底如何选择。答案都只有一个——拼命的飞，飞出迷楼。 那曾支撑着木心的，也继续支撑着我。不，我不是谁的翻版。但是他精神的延续。那眷顾了他的奇迹，也眷顾到了我。 命运对毅然选择它的人，有丰厚的奖赏。我本是庸众中最平凡的一个，一定是宽厚的神迹，才能护佑我偏执的心愿成真。 这都要感谢木心。 老伊卡洛斯在迷楼里努力的飞，近乎要断了翅膀，他的光辉却留下，托起每一个与他共鸣的人。 木筌 2021.12.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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