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对待香菜的态度一样,对于折耳根的态度,同样是爱的人深爱无比,恨的人恨不得这个物种消失。对于故乡在川渝滇黔的人来说,折耳根基本是每家每户必吃的一种菜。在乡下,可以在早春的时候带上小锄头,沿着一段时间不曾翻动过的田垄仔细查看,或许就有小小的折耳根嫩芽正在悄悄冒出头来。顺着那芽旁边挖下去,一锄头就能从地里翻出一长条分成小节的白白胖胖的折耳根,节间生着不太长的须根,透着与土地的黄截然不同的颜色。将泥巴掰开捋去,只将那些白色胖根装到提篮里,等着带回家水洗。当然,雨天是农人们休养生生息的时间,这事也并不适合在下雨天干。幼时的故乡,似乎只用折耳根来凉拌,与野蒜一起装成一小盘,淋上各家自制的辣椒汁,摆上桌就是家里长辈们开胃的小菜。对了,那时我们这些小家伙并不喜欢这道菜,只是看大人吃得香甜,总忍不住要挑几根最胖的来尝,然后嫌弃着吞下肚。随着年龄渐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折耳根突然就成了心中割舍不下的美味,渐渐又与乡愁挂上了线。它的吃法,也变得越来越多元化,可以清炒、炒腊肉、炒渣(还没统一用的字,音zǎ)海椒、煮汤、煮火锅等。题目是蕺(jí)菜,怎么就在写折耳根呢?其实于我也是才刚刚又一次被科普,蕺菜才是它真正的中文名,且它在用作药材的时候,又更多地使用“鱼腥草”之名。 在渝北的公园,有蕺菜与蕨类长在一处,也是难得一见之景。但蕺菜,还是更适合去到有种植田地的地方,挖上一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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