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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上 文/顾清寒 气温骤降，水泥路洇湿，路旁的青草低垂，天空一色阴沉。他在洇湿的水泥路上走着，步伐拖沓，有什么在不停坠着他。断了一节伞骨的伞堪堪遮住他的身子。几颗水滴落下。他的伞缘在落泪。 他不知道，为何细碎的珠帘凝起来如此沉重；滴到伞上成一道凹痕，滴到地面成一片坑洼。水泥路旁的灌木不曾修剪过，杂乱的枝条挂住他的伞缘，伞上新刻一道挽留一样的伤痕。他被拽回，踏进一泊水潭，裤脚和眼角一同被打湿。年轻的声音在咒骂。树的倒影被搅散。 可是他得走路，尽管湿冷。浸水的鞋子比伞还要沉重，随着迟钝的脚步冷嘲热讽。年轻的梦想在失温，喧嚣的声音沉下去，水潭平静不语。他痛起来，似乎在心脏的位置。天真的勾勒被眼睛撕裂，他什么也看不清。 静谧的空气响彻一阵铃声。他手忙脚乱的翻出电话，看到熟悉的来电，用湿濡的衣袖随便抹了把脸，微笑着接通。四周又静下来。他的伞缘依旧落泪。牛仔裤在他的揉搓下皱得抚不平，指尖的力度太大以至苍白，脚步钝化，声音极力掩藏却依旧颤抖。电话从另一头挂断。他在原地沉默。 断了一节伞骨的伞耷拉一旁，水珠滴进他的眼睛。他停了一会，又走起来。而没有注意，一些跟从的倒影。没有注意，云层背面，一双晶莹苍老的眼睛。
作者简介： 王敬宜，笔名：顾清寒，学生，自由写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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