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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渡:十年了,我们都还好

 乡情记 2023-08-03 发布于湖南

上个周末,我们大学同学十周年聚会,来了十九位同学,看到大家意气风发、风采依旧,一个一个热情似火,一个个都混得还不错,突然意识到有这么多可以蹭饭的地方,我非常非常的开心。

阿焦还是这么逗,总是拿着麦克风发表着劝酒演说;小蔡还是这么干练泼辣,我如一小鸡仔,不敢在这么精明强干的女生面前开口;大勇的酒量可真是深不见底,一直一直地喝,一个一个地喝,一圈一圈地喝;刘杰虽然还不是教授,但就这么叫下去,下一年肯定是了;王秋慧的海南普通话依然这么好听,像唱歌一样,真的有绕梁三日之感;彭凯依然是我们寝室最帅气的小伙子,能干又周到,密切关注同学们的动向;李杨的身材保持得棒棒棒,依然肉呼呼的,原先他就教我了解了许多大山外的知识,现在他在深圳有了自己的天地;谢坚大哥是一名乡镇基层工作人员,我们惺惺相惜:“好巧,我也是;不过你是长沙的乡镇,我是中沙的乡镇。”;常娜那时候特别腼腆内向,现在依然如此......

上午,我们一家三口去学校转了两圈,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芬芳的味道,路两旁枝叶扶疏,相互交错,形成绿色的拱顶。一路走来都在树阴下,和金霞不禁感叹,我们学校真是一座园林式校园!言语中不乏欣慰和骄傲。宿舍内、操场上、图书馆前,仿佛昨天的影子就在眼前回荡;露天电影院拆了,现在是一块绿意盎然的草坪,有老人家就在那里练太极,先前我打太极还是一套一套的哦,现在全然记不得了;靠在宿舍门前松柏下拍照,我被岁月虐“胖”了许多,却敌不过她的越来越茁壮;樱花园的叶子落了很多,即便如此,树木树枝交错,也甚繁茂,站在赏樱亭前,记起十几年前金霞在那石阶上拍过一张照片,青春俏丽,造型里放荡着天真和不羁,而今的她,成为人妻人母,依然美丽,但性情里沉淀出了玉的温润。

下午,我们同学一行去一间教室举办了一场仪式感满满的十周年小庆典。一直都记着快活岭的娄底餐馆,记着当初的招牌菜手撕包菜和不带刺的乌江鱼。如今的快活岭不复快活,好像随着我们毕业,他们的生意也跟着散场结业了。当天晚饭间我们品尝到了许久以前挚爱的乌江鱼,只觉得分量少了,味道差了;每个人轮流介绍了十年来的近况,感叹时光的流逝。我介绍着自己十年间在工厂、学校、村上、组上、镇上的工作经历,虽然逼格不满,却也乐趣多多。阿焦和我猛喝了几杯,喊着我们两个中一定要喝醉一个,我们相互欠了十年的酒这一次怎么着也得算清。

KTV里,我不会唱歌,厚着脸皮拿出了油纸伞打了一个卖油纸伞的广告;诚挚的发出了来湘乡旅游可以去我家坪里捉鸡、塘里搞鱼的邀请;红烧、清蒸只随老同学们的意。(另外这里补充一下,其实金霞的美食手艺才更是一绝。只是轻易别来勤了,累着她,我心疼。)

大学的恋情也经得住岁月变迁。参加聚会的里面就有林大勇和王雪竹,魏泽宇和罗敏,武文渡和张金霞,三对夫妻。也许只要爱情真,空间、时间都能磨成针吧。最为自豪的是我的小孩都九岁多了,他们说下一个十年聚会,我儿子都在读大学了,哇,一听好激动的,好像下一个聚会就快要举办一样。前阵子,到芷江去旅游,一个毕业四十周年的老年团体旅游,有一位老人耐不住酷热,中暑了,许多同学围着帮忙递水扇风。我觉得,同学聚会累点没关系,看看彼此都好,知道彼此都混得不错,够了,够了。

十年离散 兀自情深

金霞

提起即将到来的十年同学聚会,阿渡神色里有掩饰不住的期待、欣喜和兴奋。

“你要和我一起去哦。我们那同学都是特别好的。”他老是一遍一遍强调,有时,一个人抱着手机莫名嘿嘿地一笑再笑。我睨他再多次,他都沉醉其中,浑然不觉。

对于浩浩荡荡的同学聚会,我从不期待。也许,我骨子里有一种孤独和清冷。我不喜欢、也不习惯陌生之后,再努力揣测迎合的那种不安、心虚和不自主。我总认为,聚,终会散,散了就散了。相见不如怀念。也许远远的观望和祝福,彼此相安天涯,倒最适合彼此。

但,期待相见聚会的人,我亦是欣赏的,如阿渡,如他可亲可爱的同学们。我欣赏他们骨子里的的青春和一往情深的天真。纵然隔着十年的光阴,纵然隔着千山万水,他们的心依然热辣辣地,要拥抱,要燃烧,要轰轰烈烈,再醉一场!
从他的情不自禁的言语里,我知道了很多人的名字,阿娇(后来知道是阿焦)刘教授彭民彭凯王申竹秋慧大勇雪竹李杨杨峰……

他一再地跟我说,他的每个同学都了不起,都特别牛。那种心底里的骄傲和欣慰,是由衷的,压抑不住的。他说,刘杰,你知道吧,是中南大学的博士,是个学霸。本来可以留在中南大学任教的,但是工程学院不放人。再过两年肯定是教授了。阿娇,你知道吧,是广铁集团的,他跟我们说,哪个同学坐高铁,跟他说一声,票,他免不了,快餐他全包!哈哈~;那个李杨,他以前真的帮过我很多;王申竹你知道了吧,英语特别牛叉,全世界到处飞,前阵子还代表公司来长沙参加企业高峰论坛。哈哈;大勇么,你知道的,重情重义,雪竹也豪爽,正好一对”;罗敏在贵阳理工学院教书……同学中,多数都是研究生,就我们俩文化水平低,混得差,哈哈,不过他们混得好就好……

我欣赏阿渡的,也正是———他的这种真诚和爽朗。还有那种愿天下人都好的敞阔之心。

去湘潭聚会之前,我们精心准备了二三十把绸布的油纸伞。油纸伞,也算是我们村的特色小产业。阿渡说,想送给同学们,多年不见,一点小心意。伞,散,能辟邪。花开叶黄之际出去拍张照倒也应景。聚会即将散场,我几次催促他拿出来,赶紧送掉,他总是心虚,不好意思,害怕礼太轻,送不出手!我们都是懦懦言拙的人,总觉得,给人的不够好,不够多。然而,客气的话又不愿说。

及至伞送掉了,他也迟迟不舍得离开,担心远道而来的同学有需要。想起项羽。也许男人的妇人之仁就是如此吧。这也是他们的可爱之处。

他们下午重游校园,庆祝相聚。我没去。虽然,同为校友,然而,在他们的小集团里,他们是贴心贴肺一伙的,我游离在他们之外,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何况,我也不喜欢给人带去左右和不便。然而,看见照片里他们飞扬的神采,青春不老的激情,我的羡慕是真切的。

晚上。带着益平去南校区的小吃街重拾读书时的味道。即使原来的店,已几易其主,味道早已不复当年,每次回去,依然不舍得不去坐一坐,尝一尝。也许,念旧,就是这样一种深情和执念。这次又去,我知道,我所执念的,终于可以放下了。十年离乱变迁,有些感觉,味道,真的如流水,渐行渐远,渐无穷。
即便如此,我还是祈愿,任岁月匆匆,他们,我们,兀自,青春不老,友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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