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我们总是被要求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他人,考上理想的大学,找到理想的工作,拥有完美的婚姻。所以我们就会为了成为别人眼中的自己而努力,渐渐地我们忘记了自己,忘记自己真实的需求,真实的内心,即使是实现了理想的结果都是别人眼中的结果。 在这样的教导之下,我们的头脑无时无刻不在接受驯化,因此导致刻板的信念:要不断追求美好的事物存善去恶,并打着这个幌子不断解决那些头脑中庸人自扰的问题。我们要深刻地觉知净染同源、善恶同根。 这个世界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是二元对立的存在:美跟丑对与错黑与白,如果我们不断二元对立,那么就会用生命去抵抗那些失败、过错和痛苦。 甚至在头脑严苛地要求下,那么头脑就不会容许我们犯一点错误,那么我们的生活就会变得刻板而固化。 所以强迫症的人变成了绝对的完美主义者,他们做任何事情只有一种选择、一种步调、一种主义,慢慢地就不断物化了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刻板而单一的程序,不断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如果强迫症的朋友允许自己有更多的选择,允许自己可以犯错,那么就是重建自己的开始。 无论是抑郁症,还是焦虑症,我们都能看见完美主义的影子,他们都在追求一个确切的结果,并把一个结果固定下来,这就是问题的根源。 什么是结果?白头偕老是爱情的结果,但无论如果你无法抗拒一个人先离开,这世界最伟大的努力与结果没有关系,而是带着我们看看旅途的风景,深爱过、努力过、迷失过,转过身,渐行渐远。 巨额的财富是结果,但可悲的是,当你离开这个世间,你带不走一分一毫。所以没有一样东西是永远属于你,只是你暂时保管。 《金刚经》有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当我们在描述现在的时候,它已经形成了过去。 但如果我们对过去紧紧抓住不放,在头脑中不断悔恨、不断自责,不断自我攻击,那么就是在颠倒梦想,如果我们对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不断论证,不断焦虑,则是庸人自扰之。 小时候,我们会为了没带作业认为是天大的事,高中的时候我们会认为读不了大学就是天大的事,恋爱的时候觉得和喜欢的人分开是天大的事,但现在回头看看难以跨过的山,其实都在不知不觉中跨过了。 庄子在一篇文章中引用的两个故事,曲木长生和鸣鹅不杀: 曲木长生:一个木匠领着他的徒弟,出去看见一棵树,长得很乱,不成材,结果这棵树就不会被木匠伐掉; 鸣鹅不杀:一个客人到主人家去做客,结果看到主人要杀鹅款待客人,结果主人专门找那个不鸣叫的鹅杀掉。为什么?因为那个能鸣叫的鹅可以替主人看家。 木不成材却能活,鹅没本事则被杀。曲木长生和鸣鹅不杀是两个相悖的观点,我们为什么会认为都有道理? 所以曾经我们执着的,看重的,放不下的,很多时候没有给你带来命运的转机,更为讽刺的是,他成为了你人生的羁绊,你曾经看重的学历,反而成了你选择的羁绊,你曾经引以为傲的颜值,反而成了婚姻的障碍。 但我们必须清晰地认识到,我们无法站在现在的角度,去批判当时的自己,假如时间重来一次,以当时的心智和阅历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无论做任何选择,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而是你站在现在的角度,去批判当时的自己,认为事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么伤害的就是自己。 所以,你总是认为如果当初我不这样做,那么现在就不一样,于是你不断悔恨、不断自责、不断自我攻击,陷入无尽的精神内耗中,蹉跎着生命的光阴。直至生命的终极,都不肯原谅自己。 真正的强大不是对抗,而是允许和接纳。很多时候,真正伤害你的不是事情本身没有达到预期,而是你对它的拼命抗拒。 世事流经你而发生,却不能将你塑造,这就是自我主宰。”允许生命中所有的发生,就像天空允许鸟儿的自在,大地允许花朵的离开。 我允许痛苦,不去抗拒痛苦,我不再去评判自己定义自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允许所有人就是他现在的样子,他不需要像我期待的那样对待我,我应该把他还给他,把我还给我自己。 作者伯特·海灵格的《我允许》里这样写道:我允许,事情是如此的开始,如此的发展,如此的结局,因为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缘和合而来,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种可能,伤害的,只是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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