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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飞舞的尘土 2023-08-04 发布于浙江

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 

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年少时,读沈从文的文,只觉的很美,却不知其味;年长了,离了故乡,行了无数个地方,看了无数的景,最忆的依旧是故乡的山山水水,而后对于沈老先生的这段文字有了更深的体会。

        一直想给故乡的山山水水,留下一点印记,无奈摄影技术不精,文字功底不深厚,而一拖再拖。直到今年年初,老家的一位后生通过他的专业所长将故乡一年一度的迎神驾活动(每年的大年初五一早,四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抬着陈、钱二神的銮驾,从冷水湾村起驾,抬到五路岭平水殿。在殿内,村民们一起上香祭拜的祈福活动)通过直播的方式在网上引起广大网民特别 是当地文化宣传部门的广泛关注后,曾经异常安宁的小村落霎时沸腾了。此次事件之后,在该后生的牵头下,建立了一个微信群,将原本四面八方的冷水湾儿女都融合在一起。微信群内,故乡的儿女不管是近还是远,是老还是少,是男还是女,大伙都齐心合力的为故乡的美好明天献言献策。看看群内的计策,再看看群外的故乡儿女着手准备建设美丽新故乡的一举一动,深深的感染着每一位心系故乡的儿女。哪怕我的摄影技术不精,文字功底不深厚,此刻莫名的很想写点有关故乡的文。

村口的那一棵老樟树

        说起故乡,免不了就会想起村口的那颗老樟树。小时候的夏天,空调还是个未知数,纳凉的好去处就是老樟树低下。村落里的老人,没事的时候就爱在树荫低下边乘凉边给留着哈利子的小屁孩们讲那过去的往事,当然讲的最多的就是这颗年代久远的老樟树。对于这棵一半已经枯死留下一个树洞可以让顽皮的孩童随意穿入一半枝繁叶茂的老樟树,流传至今的还有好几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留有树洞的这一半本来有很大的一丫梗直伸六亩塘上的,早年隔壁的村落发生火灾,有一块燃烧的木头飞到村落被大樟树拦下,结果大樟树烧掉了这一只大手,村落免遭火宅的侵袭,但这大樟树却失去了一支臂膀多了一个树洞。为了纪念这颗老樟树的庇护,每年年三十才会在陈姓厅上烧篝火:(一),是纪念老樟树的庇护;(二),是寓意村落里的火已经烧过了,来年不会出现天灾人祸;(三),是寓意来年村里红红火火。

         第二个版本,据年长我数十岁的长者描述。村口的这棵老樟树,之前有一棵冬青树依靠着它,远一点的地方看过去就好像老樟树怀抱着这棵冬青树,后来因为冬青树越长越大,村里人怕它的势力大过老樟树对它进行了砍伐,可奇怪的事却发生了:每砍一次冬青树过不了多久,在原来的地方又会长出来一株新的冬青树继续依靠着老樟树,也不知过了多少年,这棵冬青树长了砍,砍了长。但后来这个冬青树是如何消失的,却没有人说的清道的明。老樟树的另一枝桠也就是现在留有树洞的这根枝桠,四十多年前它还在,且枝桠直伸六亩塘上。村里顽皮的孩童每到夏天都会爬上老樟树然后攀爬到直伸六亩塘上的这个枝桠上,然后如同体操运动员一般跃入池塘溅起一串串的水花,留下一阵阵的欢笑。被火烧了的樟树,据说是河边的另外一颗老樟树,也就是现在小樟树所在地。

     第三个版本,这棵老樟树以前的树冠很大,有两个分枝各管东西。西面的这支枝桠现在依旧郁郁葱葱,东面的枝桠早已没了当初的踪迹留下一个大大的树洞让人最忆过往,有关这个树洞的说法目前也有人说它是因为建国初期为了扩建给邻村的机耕而截了。小樟树的原址上,以前确实也有一株大樟树,且有木莲藤缠绕着它,不知何因枯萎而死,后来建桥的时候对它进行了出来并在原址重新栽种了一个小樟树。       

       对于老樟树的诉说,不同年代的人诉说不一样的版本,但不管是何种版本,大伙对于村口这一老一小的樟树却有这深厚的情感。一老一小的两棵樟树,我们不清楚它是谁人栽下,但我们知晓不论我们离家多远,看过了多少的美景,最忆的依旧是家乡的这棵老樟树。它欢送着我们离家,又敞开臂膀迎接我们回家。

   儿时的春天

      现在的季节仿似过完了冬天就是夏天,早已没了儿时的四季分明。小时候的春天,漫山遍野的迎春花、映山红在召唤着放学的小伙伴们去各个山头追逐打闹,而后不忘带着各自的战利品回家。

      小时候的春天,野外对于我们这些顽皮的孩童来说,那简直是人间天堂。野外不但有红的、黄的、紫的、蓝的,只要你能说出来颜色来的花,在野外随处可见,除了争奇斗艳的各式花头,最让我们这些孩童开心的当属那些比山珍海味还让人念念不忘的桑葚、树莓、八爪(土话)等等很多叫不出名讳的野果。      

       小时候的春天,上学的孩童作业远远没有现在的多,大部分的学童早在学校就完成了所有的家庭作业,放学后的时光就是满山的跑,或同小伙伴拔竹笋,挖野菜,寻野果,采摘各种野花等。要问我儿时的春天,印象最深刻的是何种色彩?我会不假思索的告诉你是白色和红色:白色是那早早就开的迎春花,红色是漫山遍野盛开的映山红。

      分针随着秒针滴答作响,儿时同小伙伴们满山追寻映山红,采摘野果的场景就那么一帧一帧的放映,仿似就在昨日。但如今要问我,家乡的春天是什么颜色的,答案却不再是曾经的白色和红色,而是紫色。儿时,只把目光都投递给了迎春花和映山红,对于长着一枚枚硬刺的紫荆花却熟视无睹。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加深,对于故乡那成片成片盛开的紫荆花却有了不一样的情怀。不知在不久的将来,故乡是否真的会开辟出一片紫荆花观赏廊道,对于廊道的出现喜忧参半。喜的是,随着廊道的开辟,更多慕名而来的外来者将会一睹我故乡的紫荆花美景;忧的是,随着廊道的开辟,原本的宁静是否会随之被破坏……

夏天的印记

      时间随着分针秒针嘀嗒作响,日子就在这样的嘀嗒声中渐行渐远。关于儿时,关于童年,留存于脑海中的夏天,过了而立之年的你可曾还留有它的印记。

        推开记忆之门,儿时的夏天追着阳光跑都不曾觉得太阳公公的强悍。一早起床不是跟随着大人去西瓜田里采摘那大的如同冬瓜般的大西瓜,就是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们下河摸鱼抓虾或上树掏鸟蛋抓知了,别提有多充实。如果有那么一天,不曾在野外遇见我们,我们只是静静的蹲在院子的一角看着蚂蚁搬家或呆在屋子里看奶奶辈的长辈们灵巧的编制着手中的麦秆扇,那只有一种可能天要下雨或者正在下雨了。

        打开记忆之窗,童年的夏天除了完成暑假作业外,所谓的兴趣班家教几乎闻所未闻。每天按时按量的完成作业后,大人们的视线从来就不曾有我们的影子。只要在他们设置的范围内我们想在外怎么玩都行。

        记忆中,童年的夏夜,天空中繁星点点,没有路灯的村落从来不曾觉得它又多黑。每到太阳落山,麦场上是随处可见的大人拿着水桶一桶一桶往地上倒水,等水干了,立马就将席子往地上一铺,那一张张错落有致的竹席仿似向世人宣扬着它的主权神圣不可侵犯。晚饭后,夜幕降临各家各户的大人手拿一把自家纯天然、纯手工制作的麦秆扇怡然自得的走到自家席子边上,鞋子一脱立马或坐或躺,甭提有多自在潇洒;不会走路的幼儿就在席子上爬来爬出,大一点的孩童叽叽喳喳的或围着好口才且滔滔不绝讲故事的老爷爷听他讲述那古老却百听不厌的抗日故事或拿着自家大人做的麦秆笼子东奔西跑的抓萤火虫比谁抓的多,谁的笼子亮。夜深了,老爷子的故事讲完了,气温也降落了不少,于是乎大人们开始收拾席子寻找自家娃,然后领着往家走。

      说起夏天,过去的夏日印记一幕幕的浮现眼前。午后,散养的田园犬耷拉着脑袋吐着舌头趴在阴凉处乘凉,树上的知了东一声西一声的应和着。孩童们躺在铺着竹席的地上睡午觉,从远及近买棒冰或凉粉的吆喝声总能让睡的香甜的孩童猛地一跃而起。太阳落山,溪里尽是孩童拿着旧轮胎当游泳圈戏水玩闹的场景。晚间,一群群孩童在蛙鸣声中拿着麦秆做的笼子东奔西跑的抓萤火虫或蟋蟀……

        儿时的夏天,一把麦秆扇、一碗清凉糕就开启了清凉一夏天;而今的夏天,整日同空调为伍、各式冰镇饮料齐上阵仍旧难逃酷暑。关于儿时,关于夏天,留存你心底的夏天印记你还保存了多少?

 渐行渐远的景

       记忆回转,转瞬曾经熟悉的景也渐行渐远。前些日,因休假在家,闹腾的小娃吵闹着要走出外婆家去外逛逛,于是乎平时特不爱在村里瞎逛的我,只得陪着闹腾的小娃去村里转悠了一圈。

      看着前山随着挖机不停歇的工作,原本错落有致的房屋早已成为历史,替代它们出现的是一片大开发的景象。牵着小娃的手,往东走几步是那早已被替换成村办公场地的小学,离开之后就不曾再次踏入。如今,再一次走近它,是那般的熟悉又是这般的陌生。漫步曾不知道走了多少回的大门,有那么一瞬间仿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小伙伴们从邻村上完学归来的途中,总会被着小书包穿梭在还没竣工的新学校捡拾一枚枚铁钉;仿似看到了课间时间操场上跳皮筋、跳房子、玩弹珠等等热闹非凡的欢乐场景;仿似看到了张老师带着我们这帮顽皮的小屁孩去爬对面的山而后将各式花草带回教室生物角;仿似看到了午睡期间有小伙伴背着老师偷偷喝一口午休前买的大冰冰后的得意样;仿似看到了端午期间小伙伴们带着自家老母鸡下的蛋在课余时互比谁的鸡蛋最硬的欢乐样;仿似看到了冬天的时候,人手一个的“火铳”以及课间跑小店购买一袋五毛钱一袋的瓜子趴在窗台上比谁磕瓜子最厉害;仿似看到了期末考试结束后,一大波人齐刷刷的站在二楼的走廊的尽头将无用的草稿纸、练习本撕成雪花状而后洒落围墙外的农田引得农田主跑学校告状……

        儿时的记忆,如同倒着带的带子,不间断的放映着往昔。离家许久的人儿,漫步在熟悉又夹杂着些许陌生的村落,感慨良多。村口的那颗老樟树,看着我们离开又归来,归来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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