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 sharp edge of a razor is difficult to pass over; thus the wise say the path to Salvation is hard. 剃刀边缘无比锋利，欲通过者无不艰辛；是故智者常言，救赎之道难行。 ——《迦托·奥义书》 以前读《乔布斯传》，提到19岁的乔布斯攒钱借道欧洲去了印度，希望获得人生的真谛，不经意在喜马拉雅山脉行走时被一位印度圣人拿剃刀剃了头，这位“巴巴”（圣人）一眼就看出他具有专业修行者的素质——沉静而笃定，而且他有种忧郁的美。为了追寻心中的理想，能不怕艰苦，不远万里，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国度，在人群中穿梭，一无所求，赫然而立。当然，乔布斯后来顿悟的人生是否和这把剃刀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毛姆《刀锋》 这本《刀锋》也讲述了一位战争中九死一生的主人公辗转欧洲和印度寻找人生意义，并和一群相关联的朋友之间芸芸众生的世像百态，除了作者毛姆以自己的真名作为见证人串联起故事情节外，另一个平行的主线就是主角拉里的人生轨迹，这个拉里花了多年时间，就是为了弄清楚下面这个几千年来无数人自问的迷题：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究竟有没有意义，还是只能可悲地任凭命运摆布？” 经历过生死的人，可能才会认真思考生的意义。 在战争中，拉里是飞行员，军中最要好的朋友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对于拉里来说，这一切都这么残酷，似乎毫无意义可言。这让他不得不思考，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究竟有没有意义。他有很多时间都在思索，反复问自己人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愿意工作（“晃膀子”），读了歌德、席勒、海涅的作品，也读了荷尔德林和里尔克，没有找到答案。 他邀请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和自己一起过清修的精神生活，三观不和导致分手之后，他又到去了法国的煤矿、德国的农场做工，想在艰苦的劳动中寻找人生的意义，也没有找到答案。 后来，拉里去印度待了五年，接触了神秘的印度宗教，接触了轮回学说，在那里，他的内心世界经历了很大变化。在《奥义书》里，他探寻到了人生的真谛，那就是精神生活的充实。在悬崖边，他得到了顿悟。 他教导说，人都比他自视的为高，而智慧是解脱之道。他教导说，要脱离苦海并不一定要出家，只要去掉一个我字。 这本书的故事情节非常简单，但塑造的人物形象却非常生动、丰满——
这些角色里面，唯有拉里似乎不同众人，那是因为得救之道如剃刀的锋刃般难以越过，非要让你你留下血来，以擦亮蒙尘的刀锋，借以拯救自己的灵魂，才能获得重生，这就是拉里寻求救赎之道！ 所有人的结局固然不尽完美，却也莫可奈何。加缪说：这就是生活，不过如此。 不论你追求的是名利、是相濡以沫的家庭婚姻、是衣食无忧的物质享受、还是淡泊名利的精神进修、抑或仅仅是自己生活空间里的小确幸……，都能在《刀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人生百态，造化弄人，不同的人生追逐，各有各的精彩，你想要的是哪一种？ 相比拉里隐与市井中的超凡脱俗，我更欣赏乔布斯从出世到入世的转变，乔布斯在印度并没有找寻到所谓人生的意义，反而在其心中产生了不少疑惑：“我生平第一次开始思考，也许托马斯-爱迪生对改变世界作出的贡献，比卡尔-马克思和尼姆-卡洛里-巴巴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大。”（巴巴是乔布斯希望到印度拜访的神性大师，不过当他们抵达时，巴巴已经去世半年）。此时，乔布斯也许还在掂量智慧和财富哪一个更重要，他又回到那个许多西方人一直没搞清楚的老生常谈的问题——物质与精神的关系。这也许是后来他在科技、艺术与人性之间不断创新的精神根源吧。 当然，拉里的选择并没有什么不对，就像乔布斯的选择也没有什么不对一样，包括《刀锋》中其他角色的人生选择也没有什么不对。每种人生追求都值得尊重。 什么是成功的人生？其实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要把人生过得有趣，都是精彩的人生。 还是以毛姆的原话作为结尾吧： 我要走遍世上每一条路, 经历深沉的悲伤/莫名的哀愁/无尽的喜悦, 只求放手一搏/体验人生,追求灵魂中的星辰. 三个石头 2018.12.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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