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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瓦尔多》写给成年人的城市童话

 三个石头读书 2023-08-04 发布于广东
树枝上一片发黄的树叶,缠在瓦片上的一根羽毛,却从来也逃不过他的眼睛。通过它们,可以发现季节的变化,心里的欲望,自身存在的渺小。

——卡尔维诺《马可瓦尔多》

1

很喜欢卡尔维诺的作品。

2023年开年第一本,翻开了收藏很久的名著《马可瓦尔多》。

《马可瓦多》是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创作的小说集。

故事主人公马可瓦尔多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产阶级工人,他是一无所有的仓库工人、是想占点小便宜而又胆小怕事的小市民、是唯唯诺诺的丈夫、是小心呵护孩子们童真的父亲、是能和一株缺少雨水和阳光的植物同病相怜的人、更是在有点令人心酸的日常中,眼里有光的那一类普通人。

发生他身上的那些啼笑皆非的故事,就像成年人能够读懂的童话,让人笑着笑着就沉默了,沉默着沉默着就泛起一丝心酸,心酸过后心底里又会生起一种复杂的情感,原来,生活依然美好。

2

“生命中除了以小时计酬的薪水、额外的工资补助和家庭津贴外,还有某些东西可以期待。”

—-《马可瓦尔多》

《马可瓦尔多》的结构非常精巧,按照春夏秋冬,一个季节一个故事,一共20个小故事,串联起五年的光阴,每个故事都与季节相得益彰。 

随着时间的游走,跟随着马可瓦尔多在城市空间里游荡的琐碎日常,你会在时间和空间上感受到卡尔维诺构建的一个既有现实般冰冷又有童话般浪漫的丰富而立体的时空。

你会读到春天里城市犄角旮旯蘑菇野蛮生长的蓬勃,读到夏日里孩子们追随路过门前的牛群去度假的浪漫,读到秋天里马可瓦尔多为了同病相怜的植物能浇淋到雨水而满城追逐云朵的执著,也会读到冬天里穷孩子和富孩子眼中的快乐与成年人所想像的天壤之别。

3

“就在这样的一个晚上,马可瓦尔多带着全家去散步。因为没有钱,他们的散步也就仅限于观看别人购物”。

——《马可瓦尔多逛超市》

这个故事令人叫绝,太让人流连忘返。

简简单单一次超市购物,都能写出让人深刻的印象,是现实生活的辛酸、是碍于情面的世故、还是那佯装幸福的尴尬.......最简单的故事,写出了最深刻的东西,这是卡尔维诺的本事。

马可瓦尔多一家,就像太多的底层家庭一样,为了生计而奔波。贫寒和疾苦,在不同家庭成员心目中,留下的印记是不一样的,它是妻子口中的叹息,它是孩子们眼中的游戏,它是马可瓦尔多心中的苦中作乐。

但如果仅仅将此理解为苟且的现实生活中,还心怀“诗和远方”的浪漫主义,那就过于将卡尔维诺简单化了。

马可瓦尔多浪漫,但他的浪漫脱离不了世俗的苟且,他也想占便宜,他也好面子,在卡尔维诺笔下,马可瓦尔多不仅是马可瓦尔多,这哪里是童话?他分明就是现实中的你我。

4

卡尔维诺的文字,有一种魔力。

多年前拜读卡尔维诺《树上的男爵》,柯西莫男爵在树林的最顶端纵身一跃,尽管树上的一切注定会坠落,但男爵的浪漫理想,却永远成为了天空的一部分。

这样的结局,留给读者无穷无尽的回味,读过多年以后,仍难以忘怀,这就是卡尔维诺独有的魅力吧。

从《分成两半的骑士》、《不存在的骑士》和《树上的男爵》三部曲开始,到今天这本《马可瓦尔多》,都有他深深的烙印。

有些段落读起来像寓言、充满了哲学思考和隐喻;某些故事读起来又很玄幻,天马行空、充满了孩童般的想象力;有一些篇章读起来文笔秀丽,写景状物栩栩如生,又尽显散文大家的文笔功底。

卡尔维诺的文字,柴米油盐的世俗但不会流于庸俗,天马行空的浪漫却不显得稚嫩。他在世俗生活中,让主人公时时保留着一点浪漫、天真、憧憬甚至一点无厘头的幽默,来对抗世俗的平庸。我想,这就是卡尔维诺作品的最大意义。

人们都说,卡尔维诺这本《马可瓦尔多》是写给成年人的童话,其实,成年人哪里需要什么童话,不过需要一点温暖的治愈罢了。

自嘲、自知、然后自愈。

读一读《马可瓦尔多》吧,愿你我都心定人自安。

三个石头    20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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