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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3次到访匈牙利布达佩斯，深刻感受到这个国家与周边东欧、西欧国家与众不同的气质。 暮色下的布达佩斯，photo by 三个石头
打交道时遇到一个匈牙利伙计，叫 István Sandor，这哥们没到过中国，但是超级爱吃椒盐里脊，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后来才知道István是他的姓（Last name），而Sandor才是名（First name），姓在前名在后。这种姓氏表述的顺序，和周边所有使用印欧语系的欧洲国家都不相同，反而和中国以及东亚国家完全一样。 而匈牙利很多公司的名称如国家电信公司叫“马扎儿电信”（Magyar Telecom），又彰显了其民族起源于“马扎儿族”之意，再加上匈牙利人将匈人帝国领袖阿提拉雕像置于胜利广场中央纪念碑下，似乎亦有对当年叱咤欧洲的匈人帝国有追思膜拜之意。 上帝之鞭 阿提拉 雕像，photo by 三个石头
这些观感，加上一些朴素的中国人的民族情感，的确很容易相信坊间流传甚广的“匈人=匈奴人，匈牙利人是匈人也就是匈奴人的后代”的说法。 但是历史，真如我们想像的一样吗？ 汉朝对匈奴最后一战，便是公元89年窦宪和班固北伐最后“燕然勒功”（今外蒙古杭爱山），这也是中国史书记载抗击匈奴的最远边界了。 范仲淹后来也写“燕然未勒归无计”，那燕然已勒之后呢？ 这些被击溃的匈奴人，到底是不是200多年后出现在欧洲大地上的“匈人”？
这本《上帝之鞭》即讲述了公元3世纪开始，在东、西罗马两大帝国之间狼奔豕突、武力煊赫最终一统欧洲草原的欧洲“匈人”的真实历史面貌。
公元4世纪，在中亚草原的混沌地带，东西方文明都不熟知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战斗力强大的游牧政权，他们自称“匈人”。 公元372年，匈人从里海以西进发，裹挟着阿瓦尔人等中亚、北亚、东欧民族，击败了盘踞在南俄草原的游牧民族阿兰人。就此开始了风卷残云般的西进之路。三年时间，大破萨尔马提亚人和哥特人，攻入了西方文明的中心地带——罗马帝国。
在匈人的压力下，西哥特人于376年向罗马帝国申请避难。并在后来几十年间造成了东西两个罗马帝国的混乱，君士坦丁堡和罗马城都遭遇到了劫掠，并最终间接导致了西罗马帝国在公园476年的灭亡。 米兰大主教安布罗斯在描述这种情况时说：“匈人进攻阿兰人，阿兰人进攻哥特人，哥特人进攻泰法尔人和萨尔马提亚人，而哥特人的流亡也迫使生活在巴尔干的我们离开故乡。” 到公元430年，匈人在欧洲建立了一个广阔而短暂的帝国。后来在匈人王阿提拉的带领之下，匈人帝国发展到了无与伦比的高潮。在伏尔加河和喀尔巴阡山脉之间，再没有比阿提拉更有权势的君王，就连东西罗马，也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阿提拉的多民族部队，甚至还进犯了罗马帝国的核心区域——亚平宁半岛，将整个西罗马帝国置于他的恐怖之中。 由此，阿提拉成为罗马帝国最可怕的敌人，“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正是为了震动万国”。 那时正逢基督教推广上升期，匈人的威胁，正暗合了基督教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圣经里“上帝的惩罚”正好迎合了当时欧洲人民恐慌的心理。 人们开始用“上帝之鞭”来称呼这位来自于东方的帝王阿提拉。他们认为，匈人王阿提拉是上帝派过来惩罚欧洲的子民的。 回到开头的问题：匈人＝匈奴人吗？匈牙利人是匈奴人的后代吗？ 从西方人的视角来看，匈人帝国虽然昙花一现，公元 453 年阿提拉死后，他就不再是罗马的主要威胁，但它间接导致西罗马帝国灭亡，历史意义重大。 其后，匈人帝国发生分裂，许多原本臣服于匈人帝国的民族脱离了大部队。匈人的建制、政权，都在短时间内烟消云散。 匈人一度被史学界普遍怀疑是曾被汉朝击溃西迁后的匈奴人的后裔，但经过一系列理论与考古发掘实物的佐证，匈人和匈奴人并没有直接关系。 当然，受到不同国家民族主义情绪的影响，欧洲的学者倾向匈人不等于匈奴人，而东亚（中日韩）和土耳其（突厥/奥斯曼）的学者绞尽脑汁寻找匈人就是匈奴人的证据。 也许真正的谜底，需要未来才能揭晓。 而在匈人消失的400年后，马扎尔人从乌拉尔山脉冲出，突然占据了丰饶的匈牙利多瑙河平原，这才是现在匈牙利人的真正祖先，也是匈牙利称自己国家为Magyar的原因。 多瑙河流经丰饶的匈牙利平原，photo by 三个石头
根据现有证据，最可能符合真相的推断：匈奴被汉朝击败后300年期间，匈人从中亚向西迁徙的过程中，裹挟了来自于东欧的马扎尔人，也就是匈牙利人的祖先，将他们带到了喀尔巴阡山以东的地区。匈人帝国崩溃后，再经过400年的演变，马扎尔人在当地从游牧民族改为建立了自己的封建农耕国家政权，从而形成了今天的匈牙利。 在城堡山上，至今伫立着马扎尔人第一位国王圣·伊斯特万一世雕像。 马扎儿国王 圣伊斯特万一世，photo by 三个石头
所以，匈人是否等于匈奴人？存疑。至少目前没有得到史料求证，历史学界倾向与否定的答案。而匈牙利人的祖先，就是马扎尔人。 2023.5.28  注: 部分内容和图片来源【地球知识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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