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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稿选粹】​郑永华|​家乡的老槐树

 新锐散文 2023-08-07 发布于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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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老槐树


记得老家村南有一棵老槐树,虽然老槐树的主干已经中空,但枝条错落有致,生机勃勃,中空以上的树干高耸挺拔,年年花开花落,岁岁燕去燕回,每当春风化雨,总能枯木逢春,特别是夏天来的时候,那浓密的叶子就像天然的遮阳伞,为大家提供了阴凉的场所。

我从来不知道老槐树的年龄,也没有人能说得出栽种的时间。问过了好多老人,他们都说,自他们小的时候,老槐树就这样了,应该好几辈了吧。我想,怎么也得三五百年了吧!

“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做花。”一棵修行了三五百年的老树,更像是伫立在世间一个胸怀博大的伟人,在人来人往中,俯瞰世间万物,见证人情冷暖。家乡的人都是善良的,他们都说万物皆有灵,特别对于这棵老槐树,更是心存敬畏,树上缠绕着一根根的红丝条,寄托着美好而淳朴的祝愿。对于一些老年人,更是对老槐树敬重有加,逢年过节就在树前虔诚的祈祷,甚至在平时遇上一点烦心的事或者有了高兴的事,也要到树下烧一柱香,双膝跪地,默默而语,与老槐树诉说不平之事,祈求逢凶化吉,或者将高兴的事情

说与老槐树,让老树放心,分享喜悦。

每当莺飞草长的季节,那棵老槐树也长出了嫩绿的新芽,在不久之后,老槐树上面就挂满一串串白色的槐花。小时候调皮,这个季节到来的时候,我们总是受不了那沁人心脾的诱惑,然后就想爬到树上摘槐花,每当这个时候,赵霞的姥爷就会怒气冲冲的斥责我们,把我们赶得远远的,就像老槐树的守护者,不让我们靠近一步。小时候总是很讨厌他的这种行为,长大了也就明白了,其实,他并不是不让我们摘槐花,而是担心树干空了,我们在爬上树的时候,老槐树承受不了我们的蹂躏而断裂,造成危险罢了。

老人们经常和我说,那棵老槐树是“神树”尊重他,它就会治病救人,否则就会对你进行惩罚。老槐树长有一种果实,我们叫他“槐拉丹”,就是一串串的像是小豆角的果实,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如果有谁不舒服了,就和赵霞的姥姥讨几串槐拉丹,到家里熬水喝,然后就会药到病除了。后来上了学,我查了一下资料,原来槐树的果实叫槐角,是一种中药,槐角有清热泻火,凉血止血的功效。槐角主治肠热便血、痔肿出血、肝热头痛、眩晕目赤。在那个年代,大家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能治病,我想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人们认为老槐树走过上百年的风风雨雨,吸收了天地灵气,有了它的庇护,为人们增加了积极乐观的心态,找到了对抗病魔的信心吧。因为老槐树的神奇作用,所以更是增添了对它的敬重。

小时候赵霞和我说,不能摸老槐树,如果摸了就会双眼失明,什么也看不见。当时吓得我好几天不敢去老槐树边上转悠。后来想了想,我莫过好多次了,怎么俩眼还“锃明瓦亮”呢,然后我就知道,她又吓唬我了。然后又跃跃欲试的想去爬树。后来听老人说,有一次有个人折了几根树枝,结果腿疼的好多天不能动。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从那以后就真的不敢再对这棵老槐树存有非分之想了。现在看来,这应该是善良的老家人民,为了保护他们心中那神圣的老槐树,编造出来的一种说辞吧,其实让神秘这么持续地神秘下去,也算是老家人民对大自然心存敬畏的表现吧。

虽然经常回老家,但是老家在发生着时时刻刻的变化,全然没了当初的样子,整洁的街道,崭新的楼区,我已经找不到那棵老槐树的位置了,也不知道它是否还在,但是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老槐树历经百年风雨之后,它眼前那些善良的人们终于变成了它希望的幸福快乐的样子。


作者简介:郑永华,山东济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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