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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浙地》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

 岁月凉烟 2023-08-11 发布于浙江

《行走浙地》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

初冬的晴万里无云,遥远的苍穹一碧如洗十一二十二,到浙医二院进行一次例行纤维镜检前期准备按部就班,至晌午,进入检查室,处于麻醉状态,人也处在一种“无论魏,不知有汉的境地

医生发现结肠有一个息肉,为生长时间过长,旁边又生出几个小息肉,所有在场医生们顿时紧张,主检医生是一位蔡教授也是主任医生,他舒缓一口气,稍稍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用内镜探头触碰了一下息肉,根据蔡教授多年的临床经验,兴奋地而又是自言自语地说:“唉,没事、没事,良性的。听教授如是说,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医生取了标本进行病理切片检查。在两天漫长的等待中,想了很多,也悟出了很多道理。

医生的社会职能是治病,是救人性命,是疾病争斗的人,是与死神抗争的人。作为医生,他们不希望自己经手检查的病人都会查出病来,他希望病人没病,即使有毛病也应该是在可以控制和治疗的范围内,类似情况的出现,医生们心里才觉得踏实,而不是相反。人们将“天使”的称谓给了医生们,恰如其分。他们的确是上帝的天使,也是病人的天使。

初冬多雨的季节,沉寂良久的心海里蓦然掀起涛天排浪,一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本来的雄心壮志一下被无情的腰折,作为写作者,自己想远走,想去继续自己的梦想,也想去延续自己的漂泊。想让自己的思想泊在一个遥远和陌生之处。因为陌生是幻想之基,幻想是理想之胚,理想是志向之魂,志向是行为之驱动力。这样才能继续我的写作生涯。

未知的等待像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的心灵也想让我屈服我生来没屈服的性格。在我看来,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力似乎也越强大,两者成正比。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浮在空中,就会远离大地和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生命也会变得完全没有意义。

生命体身,生或者死,对于我来说,算了什么今天或许可以用明天来解脱,快乐或许容易创造,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人的生命体在践踏那些非生命体的同时经历着痛苦与欢乐,快乐和悲伤,孤独和忧郁生命真的可以承受这一切的。生命只是一个过程,来了又走,所以珍惜今生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的社会,各种各样的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哪天不原因的就去了然后临前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时间太短,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做既便是孤独除了老龙钟的外,遇上意外的人,临前觉得自己该恐怕也只是极少极少数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应当珍惜生命。其孤独也是一种人生的体验,孤独的人常常爱幻想,所以可以说孤独的人是比较有远见的,因为爱想,往往其思触角比过得很充实的人更能深刻地了解社会,透彻地看待生命。孤独的人更有远见因为生活得充实的人根本就体会不到孤独的人那种心情。

两天后,结果终于出来了,皆大欢喜:良性,万事大吉。医生随即建议住院,手术摘除肠道息肉。并告知,肠道息肉在医学上历来主张及时发现,及时摘除,以免恶变。同时告知,床位紧张,要等待。

在相对平静的心态中过了一星期。二十八日如期住进了医院。先要重复上一次的肠道清洗,这个过程很是难受,此时,再难受的过程在与生命的比较中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预约蔡教授亲自做手术。在蔡教授精心的操作下,那个生长于身体内异常的多余物件顺利地清除了。教授建议:再次全标本送检。并告知,也有极为罕见的病例在复检时查出恶变细胞。本来平静的心海,教授的话又如一粒石子,在平静中又掀波澜,若论心情,这次等待结果的过程似乎比一周前稍显忧虑,其中原因,无以言表。

平生第一次被人用轮椅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走在医院曲折的通道上,好在是医院,人们对这类事习以为常,并没有人注意。到达病房按着“住院”的规矩进行一系列手续:医生问诊、建立病案、抽血化验,化验名目多达几十项,然后是五脏、六腑的B超、拍片、心电图等等。

对于病人,有一句流行语:“既来之,则安之”。来之知也,安之,无从理解,“安”什么?不得而知,此次体会,无非是到了医院,一切随遇而安,一切照规矩办理就是了。作为病人,时最好的心态就是保持缄默,少说为佳。对于这一点,我有切肤之体会。本来生病住院,又是肠道疾病,为了保证手术成功率,从手术的前一天下午医生嘱咐禁食,手术当天早上四点多就得起床还得喝二公斤药水,将整个胃肠道清洗得一干二净手术后还得禁食三到五天。

胃肠的功能是消化食物,特点就是不停地蠕动,胃里空无一物,其蠕动似乎更欢,病房里有九位病人,加上每个病人都有一位护,还有护士、护工、以及来探视病人的家属和亲友,病房就像是一个自由市场,热闹非凡,想好好休息那就是一种奢望。

几经折腾已是精疲力竭,胃肠系统因为无故“下岗”,胃肠“勤劳”的本能也闹腾得更利害。想着自己的病也就是一个常规治疗,于是按规矩跟护士请假,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不能吃饭,睡个好觉也是好的。尚若在病房里人多嘈杂无法入睡,那胃折腾起来就会更来劲。谁知护士抢白:

“别人能睡,你为什么不能睡?”

病房人多,也算公共场所,为了双方的“面子”不便与之“理论”。况且,护士看上去也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比自己的孩子还小呢。何必跟她计较。想想也颇有些不平,护士到了护士站,我随之过去:

姑娘,你刚才的态度好像有点问题,我的话还没说完,你那样抢白我,是不是有些不对,无论我是作为病人,还是作为一个长的人,你觉得你不应该这样跟我说话吗?

较了真,护士连忙解释,其实该发生的也发生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解释已属多余。当晚还是请假回家了。

只是这个小插曲带入了对一系列问题的思考中,比如,现实生活中的轻与重,比如,人性与理性之间的“灵与肉比如生病后人精神状态的“苦与痛”。经过这些思考,我略微知道一些什么才是人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些说来,似是不经意的几句话,慎思则意蕴深远,深思它,能领悟到生命沉重的力量

为了让创面有一个良好的修复环境,医生不让吃任何食物,还不让喝水,前者可以接受,后者难以理解,但得遵照执行,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第二天又是例行查房,先是护士长带领一班护士查房,说得稍确切一点是交班,哪个病人有什么异常情况等等,如此而已。当护士长来到我的病床前,问我:“听说你昨天吃饭了?医生可是不让吃的。

答:“没有。”

不信:“真的没吃?”“当然真的。”“有人说你家里人送来吃的。”“护士长要是不相信,这个不难,是谁说的让她来当面问问不就都清楚了。”“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没吃?”“是真的没吃东西护士长,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护士长面带笑容,说:“我看你也不像管不住自己的人,医生的医嘱我们是要执行的,这也是对病人负责。”“谢谢护士长。”护士长是管这类事的,职责所系,问题事不会空穴来风,略一思衬,似乎明白了什么,心知肚明就得了。

不大一会,来了一个护士为我打针,边操作边问我:“看您像是做领导工作的吧?”“是的。”“那您在哪个部门?“政法系统。”“看上去您就像?“何以见得呢?”“一看您就是一个正派、正气的人,非常威严。”说这话的护士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医生来查房了,前呼后拥的来了很多“医生”,仔细看才知是医学院的实习学生。浙医二院是浙江大学附属医院,这里的医生都有双重身份,是医院的医生,又是浙大的老师,边查房边现场讲学。到了我的跟前,我没别的,就是想让医生允许我吃饭。我跟医生说:“医生,今天如果还不让我吃饭,那明天你查房的时候咱俩很能就见不着了听者哄然大笑,医生说:“没那么严重,不是打了针吗?”

三天后可以吃饭了,不过只能吃流质食物,还是有种新生的感觉。

出院回家了,最后一项切片检查结果没出来,心也悬着,当孩子拿到切片结果,并告诉还是“良性”时,心花怒放,完全彻底安心了。

这次生病的住院,让我对生与死有了一次深刻的体会,其实,生与死之间只是一墙之隔而已,人的生命原来竟然是这样的脆弱。真正体会到生命的终点即是死亡,所以,活着的时候我们又何需在意生与死的区别呢?生与死不是自己能掌握的,重要的自己的人生要一路走好,不要让人生留下过多的遗憾

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比不上安妮笔下那个最孤独的人梵高,也比不海明威笔下那位海上的老人但是我不明白,一个人用灵魂来活着,无意义的究竟是那灵魂,还是那副躯体。 我无法超然自己,所以无法超然这一切。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都有无数次的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钉于十字架,被钉死在永恒上。也许就是尼采所说的永劫回归观是最沉重的负担的原因吧。

其实人都是矛盾的结合体,也可以说是孤独的个体。很多时候我们把自己的孤独和自我的矛盾看的很重,于是痛苦就显现出来。曾经以为,我的痛苦没人可以体会,可当我们真的放眼去看人生的时候,会发现我的痛苦不值一提。那么多人在承受着上帝的不公却自己制造了快乐。其实快乐很简单。 我们不是孤独的,我们也不应该是痛苦的。我们也不能说快乐是因为活的不深刻,知道,所有的颜色合起来是什么色?是白色。当我们真的认识到深刻了,那么我们是平静的。 我们思考生命,认真的探究我们活着的理由人类的眼光开始投向生命的本质意义和人性的自身批判时,我们也许就活出了自我,因为我们终究不是尼采,不是老子,不是奥修。那么,记着吧:简单就是美。是啊,人生不该是沉重,而是轻盈,快乐,还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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