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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内胆管癌的新辅助与辅助治疗

 cqk360 2023-08-12 发布于广东

作者:林宇轩, 夏勇, 沈锋

文章来源:中华肝胆外科杂志, 2023, 29(7)


摘要

肝内胆管癌(ICC)是指起源于肝内二级胆管及其分支的腺癌,恶性程度高,预后差。根治性手术切除是目前可能治愈ICC的唯一方式,但只有部分患者符合手术指征,而即使进行了手术切除,也有约60%的患者会在1~2年内复发。新辅助治疗与辅助治疗是ICC围术期重要的治疗手段,其目的是减少术后复发,改善术后生存。本文旨在阐述ICC的新辅助治疗和辅助治疗的现状及研究进展。

肝内胆管癌(intrahepatic cholangiocarcinoma,ICC)是指起源于肝内二级胆管及其分支的腺癌,在原发性肝脏恶性肿瘤中占10%~20%,发病率逐年上升[1]。根治性手术切除是目前可能治愈ICC的唯一方式,但由于ICC发病隐匿、进展快,多数患者在确诊时已是无法切除的局部晚期或远处转移阶段,只有约35%的患者符合手术指征,而即使是术中完整切除肿瘤的患者,5年生存率也不超过40%[2]。
术后复发是影响ICC患者预后的重要因素,约60%的ICC患者会在术后1~2年内复发,其中肝内复发最为常见[2]。R0切除是外科切除的理想结果,即做到完整切除肿瘤,手术切缘无肿瘤浸润。但受肿瘤大小及位置的影响,部分手术中只能采取非R0切除,而非R0切除的患者有更高的复发率[3,4]。淋巴结转移是引起术后复发的另一大重要因素。相比无淋巴结转移的胆管癌患者,淋巴结转移的患者手术切除后的局部和远处复发率更高[5,6]。此外,肿瘤数量、微血管侵犯等也是导致术后复发的重要因素[7,8]。
为了改善可切除ICC患者的预后,增加手术成功率,减少复发,ICC的新辅助治疗和辅助治疗成为近年来备受关注的研究方向,本文旨在阐述ICC的新辅助治疗和辅助治疗的现状、研究进展和未来发展。

一、新辅助治疗

新辅助治疗指在主要治疗(通常是外科手术)之前缩小肿瘤的治疗,其目的是减少术后复发、延长术后生存,主要适用于具有术后复发高危因素的可切除肿瘤患者,术后复发的高危因素主要包括非R0切除、较高的肿瘤分期(T2期及其以上)以及淋巴结转移等。Mason等[9]的研究显示,在T2/T3期或淋巴结受累的ICC患者中,与单纯手术相比,新辅助治疗联合手术能提高患者的5年生存率(29.9%比37.2%,P<0.001)。

1.新辅助化疗:

Choi等[10]报道了新辅助化疗的安全性,其研究结果显示新辅助化疗并不会增加ICC患者术后30 d内并发症的发生率,也不会增加住院时长。现阶段针对单纯新辅助化疗有效性的研究较少,且多为小样本回顾性研究。先前的一项多中心回顾性研究纳入了1 057例行手术切除的ICC患者,其中62例接受新辅助化疗(18例接受肝动脉化疗,44例接受全身化疗),在经过倾向性评分匹配后,发现与无化疗组相比,化疗组的中位生存时间虽得到了一定改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46.9个月比29.4个月,P=0.136),这可能是由于新辅助化疗患者的占比以及新辅助化疗的总体利用率较低[11]。

Sutton等[12]回顾性分析了52例行肝切除术的ICC患者,其中10例术前接受了吉西他滨联合铂类治疗,结果显示该化疗方案能够改善患者术后远期生存[风险比(HR)=0.16,P=0.010]。为了深入探讨新辅助化疗的受益人群与使用指征,许多相关研究正在积极开展,一项Ⅱ期随机对照临床试验(NCT04523402)预计纳入100例淋巴结转移高风险的ICC患者,通过对比术前吉西他滨与奥沙利铂(GEMOX)联合手术治疗和单纯手术治疗患者的无进展生存期、生存时间等结局指标,评估新辅助化疗的临床价值。另一项研究(NCT03673072)将评估术前吉西他滨联合顺铂治疗后手术与单纯手术的生存时间,讨论该化疗方案的可行性。

2.新辅助联合疗法:

新辅助化疗联合放疗能够改善胆管癌患者的术后生存,同时具有良好的安全性[13,14]。一项回顾性研究纳入106例行手术切除的胆管癌患者(27例联合新辅助放化疗),结果表明新辅助放化疗组的3年无复发生存率更高(78%比58%,P=0.026),且经倾向性评分逆概率加权法减少治疗选择偏移后,新辅助治疗能够改善患者生存(HR=0.35,P=0.002)[13]。

ICC的免疫治疗应答率低,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单一疗法的疗效在胆管癌中仍有提升空间,充分研究ICC中肿瘤-免疫相互作用的机制是解决现有免疫治疗问题的一个重要切入点。Lin等[15]对来自207例ICC样本的45个肿瘤区域进行了基因组和免疫表型的分析,发现ICC的免疫浸润存在明显的肿瘤内异质性,而不同免疫浸润程度会影响肿瘤微环境特征:高免疫浸润区的肿瘤新抗原负荷和趋化因子表达水平较高,而低免疫浸润区的细胞周期和氧化磷酸化等信号通路显著上调。提示免疫治疗需要更精确化的治疗策略才能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为探索免疫治疗在ICC新辅助治疗中的可行性,一项随机对照研究(NCT05672537)拟评估术前度伐利尤单抗联合传统化疗方案治疗高复发风险ICC患者的效果,主要终点为1年无复发生存率。

分子生物学和基因组学的发展使靶向治疗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培米替尼(pemigatinib)和福巴替尼(futibatinib)是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批准用于治疗胆管癌的FGFR抑制剂,既往研究证实对FGFR融合的不可切除ICC患者具有一定的治疗效果[16,17],但尚无FGFR抑制剂作为辅助治疗手段的相关报道。一项Ⅱ期研究(NCT05514912)将评估术前FGFR抑制剂(英菲格拉替尼)联合化疗治疗对FGFR融合的可切除ICC患者的临床获益。值得注意的是,FGFR2改变(融合和突变)的ICC患者具有更低的新抗原负荷和免疫浸润水平,而FGFR2抑制剂可驱动免疫改变,从而改善FGFR2改变的ICC患者对免疫治疗的敏感性,表明针对该类患者,免疫治疗与FGFR2抑制剂联合可能取得更好的临床效果[15]。一项正在进行的Ⅱ-Ⅲ期随机对照临床试验(NCT04669496)纳入具有复发高危因素的ICC患者,评估免疫治疗(特瑞普利单抗)联合靶向治疗(仑伐替尼)的可行性。

二、辅助治疗

为了进一步改善ICC患者的术后生存,近年来辅助治疗在全球范围内广泛使用,一项多中心回顾性研究纳入了412例患者,其中77例接受术后辅助治疗(32例肝动脉化疗栓塞,21例全身化疗,10例放疗,14例放化疗)。与单纯手术组相比,辅助治疗组的中位生存时间更长(43个月比21个月,P=0.015),在倾向性评分匹配分析后该优势仍有统计学意义[18]。

1.系统治疗:

既往研究显示辅助化疗对胆管癌术后的生存影响有限,除化疗药物的选择以及剂量问题,也可能是由从手术结束到化疗开始的间隔时间过长或术后患者对化疗的耐受性下降导致[19,20]。尽管如此,美国临床肿瘤学会和美国国家综合癌症网络均推荐对胆管癌患者进行辅助化疗。BILCAP Ⅲ期研究是首个大样本量、支持辅助化疗对于胆管癌患者有益的研究,该研究纳入了447例ICC患者,其中223例接受术后卡培他滨治疗,与术后观察组相比,卡培他滨组患者的中位生存时间更长(51.1个月比36.4个月,P=0.028)[21]。

对于哪些患者能从辅助化疗中获益,目前仍未达成共识,一般认为具有术后复发高危因素的患者需要接受术后化疗。Endo等[22]通过分析726例ICC患者数据,建立ICC术前风险预测模型来评估患者预后以及术后辅助化疗的必要性,其中与患者预后相关性较强的因素主要包括肿瘤T分期(HR=1.73)、淋巴结状态(HR=3.80)、肿瘤抗原19-9水平(HR=1.17)以及形态学亚型(HR=2.19)等。相比肿瘤分期较早的ICC患者,肿瘤分期较晚(T2及以上)的患者更可能从辅助化疗中获益,故临床上更倾向对该类患者使用辅助化疗。Reames等[23]的研究显示:在肿瘤分期较晚的患者中,未进行辅助化疗组的5年生存率为30%,辅助化疗组的5年生存率为37%,两组之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6)。一项回顾性研究纳入了148例T1N0M0的ICC患者,非化疗组的中位生存时间为34个月,而随访结束,辅助化疗组未达到中位生存时间(P=0.005)[24],表明病理分期较早的ICC患者也可能从辅助化疗受益,但仍需进一步大样本的数据验证。

淋巴结阳性ICC患者术后具有更高的局部或远处复发率,极大影响了患者的预后,而术后辅助化疗对淋巴结阳性的胆管癌患者预后是否有益仍有争议。一项回顾性研究结果显示,术后辅助化疗或放疗对淋巴结阳性的ICC患者术后生存获益均无显著影响[25]。相反,一项多中心研究纳入了1 154例ICC患者(347例接受辅助化疗),在亚组分析中,术后辅助化疗是N1期ICC患者术后生存的保护因素(辅助化疗组与未化疗组5年生存率:18.3%比12%,P=0.050)。值得注意的是,术中未进行局部淋巴结切除导致无法评估淋巴结状态(Nx期)的患者,其接受辅助化疗的可能性要低于N0期患者[比值比(OR)=0.47,P<0.001],从而导致患者错失治疗机会[23]。尽管ICC淋巴结清扫术近年来逐渐得到重视,但我国ICC淋巴结清扫率仍不到50%,虽然近几年呈上升趋势[26]。考虑到适当的淋巴结分期对预后和治疗的作用,应将区域常规淋巴结清扫纳入ICC手术治疗的一部分。

此外,如果具有其他高复发风险因素,例如非R0切除、神经血管浸润等,有必要采取辅助化疗[27]。辅助化疗的方案仍无业界公认标准,吉西他滨联合铂类是治疗晚期ICC的一线化疗方案,一项小样本前瞻性研究将其作为ICC的辅助化疗手段,患者中位生存时间为36.9个月[28];另一项回顾性研究采用吉西他滨、顺铂联合小剂量5-氟尿嘧啶的三联辅助化疗方案,结果显示接受手术联合该方案的患者,其3年生存率要优于单纯手术的患者(61.9%比8.8%,P<0.001)[29]。积极探索辅助化疗方案的多种可能性,将有助于未来实施更精确的个体化治疗。

既往研究显示免疫治疗联合化疗能够改善晚期ICC患者的总生存时间[30],而该联合作为ICC辅助治疗的研究也正在积极开展,如度伐利尤单抗与曲美木单抗联合卡培他滨的三联疗法(NCT05239169),以及替雷利珠单抗联合卡培他滨(NCT04782804)等。此外,抗血管生成药能与免疫治疗和化疗相辅相成,从而提高晚期ICC患者的术后生存[31]。在辅助治疗领域,探索抗血管生成药与免疫和化疗联合效果的相关研究也将开展(NCT05620498)。

2.局部治疗:

介入治疗是ICC局部治疗中的重要手段。对比术后全身化疗,辅助肝动脉化疗栓塞(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TACE)可在阻断肿瘤血液供应、增加局部化疗药物浓度的同时减少患者全身暴露,有助于患者获得更好的临床疗效[18,32]。基于癌胚抗原水平、肿瘤抗原19-9水平、血管侵犯、淋巴结转移、局部侵犯以及肿瘤大小和数量建立的列线图可以较为合理地预测ICC患者术后生存(C指数为0.71),从而指导术后TACE的应用:该列线图将患者分为高中低三个风险等级,对于高风险患者,TACE组的1年(61.3%比33.8%,P=0.001)、3年(28.3%比7%,P=0.001)、5年(21.3%比6.2%,P=0.001)生存率均高于无TACE组;而对于低风险和中风险的患者,术后是否行TACE对患者预后并无显著影响[33]。在进行R0切除的TNM Ⅰ期的ICC患者队列中,术后不行TACE的患者(234例)的中位生存时间为66.8个月,TACE组(35例)患者中位生存时间为59.9个月,两组比较差异并无统计学意义(P=0.707),表明辅助TACE并不适用于可完整切除的早期ICC患者[34]。

Yu等[35]回顾性分析了72例术后复发的ICC患者,发现46例复发在肿瘤切缘和高风险淋巴引流(淋巴结第8、9、12、13、14、16站)区域,这些区域应纳入辅助放疗的影响区域。对于非R0切除或淋巴结阳性的ICC患者而言,辅助放疗可能为患者带来生存益处[20,36]。Jiang等[37]回顾性分析了90例合并淋巴结转移的ICC患者资料,发现辅助放疗能够改善该类患者的术后生存(中位生存时间:19.1个月比9.5个月,P=0.011)。Zheng等[3]研究纳入70例ICC患者,按照手术切缘和是否结合辅助放疗分组,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相比单纯窄切缘(切缘<1 cm)肝切除术,窄切缘切除联合辅助放疗能够改善术后3年生存率(55%比20%,P=0.011)和3年无病生存率(44%比10%,P=0.031),且能够取得与宽切缘相似的3年总生存率(55%比65%,P=0.685)和3年无病生存率(44%比33%,P=0.583)。

3.系统联合局部治疗:

Kim等[38]对18例R1切除后的ICC患者进行回顾性分析,结果显示术后不进行治疗或单纯进行化疗组的中位局部无复发生存期为5.6个月,辅助放化疗组则未达到中位局部无复发生存期(P<0.001),而两组的无进展生存期均延长(5.6个月比8.3个月,P=0.047)。一项回顾性研究证实,R0切除(P<0.001)和美国癌症联合委员会病理分期(P<0.001)是影响预后的独立因素,而辅助同步放化疗可改善病理早期非R0切除以及病理晚期的ICC患者术后生存(HR=0.67,P=0.001),故评估ICC患者术后是否进行辅助放化疗时,应同时考虑切缘状态及病理分期[39]。

三、讨论

ICC的预后差,根治性手术切除是目前可能治愈ICC的唯一方式。然而超过一半的患者在术后1~2年内复发,这很大程度上影响患者的生存预后。既往研究显示新辅助和辅助治疗对于有术后复发高危因素的ICC患者有一定益处,但由于ICC发病率较低,目前的研究多为小样本的回顾性研究,故仍缺乏有力证据支撑其有效性。近年来,新辅助与辅助治疗领域研究的兴起让人们看到了新的曙光,但也有许多问题亟需解决。一方面,新辅助与辅助治疗的时机、剂量、持续时间、治疗策略组合等仍需要找到最优解;另一方面,肿瘤与化疗、放疗、免疫、靶向治疗相互作用的底层机制仍有许多值得探索的地方。目前随着人工智能、分子生物学等领域的快速发展,相信在不远的未来,具有术后复发高危因素的ICC患者能够获得更标准化、更精细化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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