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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公之勇武——《三国演义》导读系列之九——晨光孟语第1700期

 张俊孟晨光孟语 2023-08-14 发布于江西

关羽之所以成为武圣,首先因为他勇武过人,然后才因为他的忠义,武将必然要以勇武为第一要素。关羽的勇武,表现在他的外貌、装备和武艺三个方面,《三国演义》对这三个方面都进行了极其细致的描述。

关公第一次出场,小说描写他的外貌:“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身长九尺”换算成现在的计量方式应该是两米零七,当然有些夸张,但他的身高一定超过一米九;“面如重枣”是说脸色深红;“唇若涂脂”是说他像涂了口红一样;“丹凤眼”是说目光有神韵;“卧蚕眉”是说眉毛浓。正如后面的总结:“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第二次描写关公外貌时,又加上了“声如巨钟”,说明他中气足。在关公面见汉献帝时,又特别描写了他的长髯,被皇帝赐美名“美髯公”。总之,关公的外貌不是帅,而是威风,只要他一出场,就会给周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再看关公的装备:青龙刀、赤兔马、绿战袍。关公的兵器是青龙偃月刀,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又名冷艳锯,以后世也称青龙偃月刀为关刀。这种刀在一般习武之人,因为太重,都是用来练习臂力用的,根本就无法当成兵器,而关公却直接拿他当兵器,可见其臂力惊人,为什么一般的马都驮不动他,除了他身长体壮外,再加上他的兵器,大概有三百斤重。所以,曹操就赐他吕布曾经骑过的赤兔马,这是匹宝马,关公爱之如命,当即大礼拜谢曹操,后来此马与关公同生共死,也算是遇到知音了。为什么是“赤兔”呢,从颜色上来说,红脸和红马是为了正面衬托关公一颗红心。关公在世人的心目中都是着绿色战袍,一则是与红马、红脸形成颜色的搭配,二来因为传说他是青龙转世,所以着绿袍。关公的装备也是后世人们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是为他的勇武提供条件,二是为塑造武圣的高大形象。

关公的勇武,还因为他超强的自信和超人的武艺。《三国演义》中关公的战斗场面,除了战吕布,战黄忠,战庞德这几次上百回合的大战外,其他战斗都是一刀毙命,最多几个回合也就见了分晓。所以,关公的勇武主要就是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关公刀沉马快,一般战将自然不是对手。

关公试刀,是斩杀黄巾贼将程远志,关公舞刀出场,程远志“早吃一惊,措手不及,被云长刀起处,挥为两段”。为什么为“早吃一惊”呢,当然因为关公的容貌,一般人第一次看见,都会惊为天神。关公第一次在天下诸侯面前露脸,是温酒斩华雄,这一段写得特别精彩,用了许多小说的手法。先是描写华雄勇武,连斩数员猛将,再写袁绍叹颜良、文丑没来,军中无人,此时再让关公出场,又是外貌描写,惊艳全场。然后再写袁术、袁绍兄弟狗眼看人低,以爵位看人,再写曹操能识人,捧酒相敬,关公不接,说得胜回来再喝。战斗场面并没有正面描写,而是写了战鼓之场震天动地,令众人胆战心惊,只听銮铃响处,关公将华雄之头掷于帐下,而杯酒尚温。这种描写方法把关公的勇武表现得淋漓尽致,又为后面斩颜良,诛文丑埋下了伏笔。

写三英战吕布、斩颜良、诛文丑的情节基本都是这样,先写敌将如何如何勇猛无敌,然后再让关公出场,虽然兄弟三人战胜了吕布并不太光彩,但比较其他人都是送人头来看,他们已是非常厉害了。斩颜良时关公用了突袭之法,在高坡上对曹操说:“我看河北军如土鸡瓦犬;颜良如插标卖首。”曹操觉得关羽有点吹牛,提醒他不要轻敌。关公“凤目圆睁,蚕眉直竖”,从高坡上直冲敌阵,那些士兵措手不及,只能纷纷躲避,“如波开浪裂”,所以关公就直奔到颜良马前。颜良此时毫无防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关公一刀刺于马下,然后又被关公下马割了首级,再打马奔回。这一波操作如行云流水,可怜河北名将颜良死得不明不白,着实冤枉。文丑本是为了兄弟颜良报仇而来,但与关公战不到三合就心怯而逃,但关公马快,赶上文丑,脑后一刀,将文丑斩于马下。袁绍口中的河北两位名将,面对关公,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三个回合,比斩华雄更为神奇,所以后来天下人只要一提到关公,就想到了斩颜良、诛文丑这两件事。

有了这几件事铺垫,后面过五关斩六将,杀那些无名之辈就不在话下了。不过因为过五关斩六将的影响比较大,从此人们再提到关公,就变成了“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的关公”。

关公之勇武,还在于他的胆略。赤壁之战,周瑜约刘备过江相会,准备在酒席间杀之,但关公始终握剑站在刘备身后,周瑜听说是斩颜良、诛文丑的关羽后,立即吓出一身冷汗,打消了刺杀刘备的念头。关公镇守荆州之时,鲁肃为了夺回荆州,约关公一会,又准备在席间刺杀关羽。没有想到,关公单刀赴会,其间谈笑风生,没有丝毫惧惮之意,反而将鲁肃玩于股掌之间。最令人敬佩的是“刮骨疗毒”的故事,关公简直就是天神一般,血流盈盆,刮骨之声让周围人胆战心惊,但关公却喝酒下棋,若无其事。

关公的勇武之气,是发自内心的自信,是百炼成钢的底气,是视死如归的豪迈……这些精神,正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力量,需要代代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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