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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靖婵||​爱还是恋--读《鲁迅萧红》有感

 西宁的表情 2023-08-15 发布于青海

爱还是恋--读《鲁迅萧红》有感

作 者 | 汪靖婵 


其实,对于民国时期的许多作家及文学作品是看过不少的,唯独没读过萧红的。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作品没有出现在初、高中的课本里,老师也没提及,所以是不熟悉的。对她略微有所耳闻是偶然在某微信平台里读过一篇文章《鲁迅与他的弟子们》,从此文中知道鲁迅有一个女弟子就是萧红。当时对她的描述及评价甚高,所以就记住这个名字了。只知道她是鲁迅的学生。

终于,知道她和鲁迅的关系特别密切,而且现如今仍有很多学者在分析俩人的关系时,我才知道,他俩的关系真是不一般。有浓厚的师生情;也有他人所说的“父女情”;也有多人揣测的“男女情”。至于到底是什么情,也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吧,我们也不能枉自定论或者瞎猜,这或许是没有意义的。
对于鲁迅,是再熟悉不过的。学生时代学过其多篇文章,当时老师讲得也很详尽,所以耳熟能详了。对于萧红,是从袁权的那本《鲁迅与萧红》中了解她的。看完了这本书,才真正了解了萧红,了解了她与鲁迅,了解了她的作品和她的文学价值。瞬间对这位只在人世间停留了31年的奇女子刮目相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而有了想写这篇文章的念想。

还得从跟一个闺蜜的一天说起。这天,我和闺蜜百无聊赖,便相约去逛街。见了面,一起吃了饭,便相约去西宁市图书馆溜达一圈。这一溜达倒好,便与这本《鲁迅与萧红》邂逅了。俩人在偌大的图书馆一排排地寻觅着各自喜欢的书籍。
闺蜜是想买书的,我是想看或者想借书的,因为我已经买了很多书了。我突然看到这本书,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要不是跟这本书有缘,想必也不会注意到它的,因为书太多了,看的是眼花缭乱。被它的书名所吸引,便随手翻了起来。看了看作者简介,翻了翻前几页,想来是可以看看的,于是果断拿着了。坦诚地说,是出于俩人关系的八卦心态,想一探究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当然也不缺。
接下来,就是忘我的阅读。盛夏的七月,天气像着了火般炽热。热得连路都不想走。闲暇时间除了去山野间放风,就是窝在家里看书。这本书恰巧也合我意,读起来很轻松,也很忘我。
这本书,我是花了两个半天不到的时间看完的。投情处,差点把我的螺蛳粉煮糊了。向来知道,螺蛳粉耐煮。于是煮锅里后,忘情阅读。反应过来时螺蛳粉已经不能用筷子夹起来了,汤差点被煮干。可想而知,煮的有多烂,煮的时间有多长。这只能说明,书写得很精彩。

书中详细记录了萧红与鲁迅的初识、初信、复信、回信、复回信、初见、初饭……都是以书信的方式记录。萧红寄信,鲁迅回信。同时鲁迅自己也写日记记录,所以俩人的通信记录都被完整的记录和保留下来,这是我们读者的幸运。
萧红出生在东北。当时东北动乱,为了活命只能出逃。先从东北逃至大连,后辗转到青岛。在青岛暂居后又逃至上海。上海沦陷后逃至日本,又搬至重庆,又返香港。这短短的一生,几乎是居无定所,为了生计,为了存活,到处流浪,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是常有的事,生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也真是无奈。也正是无奈的环境造就了当时的优秀的文学作品,那都是时代的产物。萧红的作品能问世当然也是遇到良师鲁迅的缘故,也更是她自己的努力的缘故,自己对文学的赤诚和热爱,也是对当时社会环境的嫉恶如仇,也是为了生计。
也正是在上海,与鲁迅正式结缘。这之前,从东北准备出逃至青岛时通过朋友介绍,想方设法写信给上海的一家书店,这家书店与鲁迅有联系。纯粹是碰运气的,能不能收到信还只是个未知数。然而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通过书店朋友的辗转递转,信不仅被鲁迅收到了,而且还收到了鲁迅的回信。当时她和萧军俩人还在青岛,收到信的那一刻俩人欣喜若狂,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信,读着读着就读出了眼泪。这是开心的眼泪,这是激动的眼泪,这是希望的眼泪。
在青岛住了不久,又辗转到了上海。一方面是想再碰碰运气,能不能见鲁迅一面,一方面是生活窘迫,实在没有投奔的人了。到了上海后,立马写信给鲁迅。鲁迅也回信了。这让初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两萧感到无比高兴。收到鲁迅回信的萧红再次给鲁迅写信。请求见面,鲁迅回了信,但是委婉拒绝了见面的请求。说是暂且不便见面,等日后。初到上海的萧红居无所,饥无食,身无分文。被迫无奈又写信给鲁迅求助。鲁迅回信。也答应借20元钱给萧红救济。于是有了初次见面。依然在那个转信的书店,鲁迅交给萧红一个信封,没多说几句话,便匆匆离开。当时,鲁迅被划为左派,被通缉,也不宜久留。当时,每个人都如身陷囹圄,举步维艰。萧红更是食不果腹。她在《饿》里写着:“已是下午了,萧军还没回来,我将拿什么填充我的肚子啊?如果可以,木头能吃吗?桌子能吃吗?板凳能吃吗?……”可见,当时的社会环境,能活着就阿弥陀佛了。
后来跟鲁迅的通信越来越多,信件通常有去也有回。渐渐的俩人也熟悉了,不仅见了面还一起吃了饭,当然是鲁迅请的。再后来,鲁迅邀请萧红和萧军去参加鲁迅朋友的宴请。再后来宴请俩人到鲁迅家做客。再后来,鲁迅带着许广平和周海婴来萧红住所探望。最后萧红俩人直接搬到鲁迅家附近居住。几乎天天去鲁迅家串门。和许广平一起包饺子做葱油饼。鲁迅最爱吃葱油饼,而萧红最拿手的就是烙葱油饼。坚实的友谊在这里打下了基础。

在此期间,萧红不断创作作品。在鲁迅的大力帮助和支持下发表了不少文章。她的首作《生死场》出版,鲁迅亲自作序。这让萧红在文学圈内有了位置。后来萧红的其他作品都有鲁迅帮助出版。可谓,没有鲁迅就没有萧红的文学地位。
1936年7月17日,萧红因与男友萧军的感情破裂离开上海去了日本。而正时鲁迅病危,当时鲁迅写信给朋友们说自己要去日本东京疗养身体,也因各种原因没去成。同年,10月19日,鲁迅因病逝世。而此时萧红正在日本留学学日语。她所在的学校正是鲁迅当年学日语时所在的学校,可见俩人有着深厚的缘分。
在日本的萧红从《东京日报》看到鲁迅逝世的消息时,她正在吃饭。看到如此震惊的消息她连饭也没吃完,像疯了般冲出去,坐上电车去找她的一个中国朋友证实消息。在电车上她一边哭,一边脑子恍惚。当到了朋友跟前她哭着把她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说给朋友听,并问她是不是真的时,朋友告诉她肯定不是真的。并且安慰她早点回去,别胡思乱想。她也这么认为的,肯定不是真的。可见,鲁迅在她心里的位置,是至关重要的。

确定鲁迅逝世的消息是那晚过后的第二天。她坐立不安,无心上课,无心吃饭,无心睡觉。只想赶回上海去。谁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呢?那种悲恸只有自己知道。看到同学们在课堂上依然嬉笑打闹。她难受极了。她心里想,难道他们不知道此时中国有个鲁迅,他去世了吗?她对鲁迅的那份不舍和撕心裂肺没有人知道。几天后在日本东京由国内留学生自主举行的鲁迅先生追悼会,只有萧红一个人去了。而其他同学就跟若无其事一样,这让她很痛心。多少年后,同班的同学才知道那次追悼上去的那唯一一位女生,就是萧红。
鲁迅去世次年,萧红从东京返回上海去鲁迅的墓地拜师。并写了首《拜墓诗》发表。后来她去重庆,和文友们创办杂志,纪念鲁迅。和许广平一起写《鲁迅回忆录》纪念鲁迅。后来有学者评价说萧红的回忆录比许广平写的要好。更自然、更悲痛、更有情感。也不知道萧红向来就是一个情感细腻的人呢还是他对鲁迅的情感真的要比许广平深呢还是她的写作手法比许广平强呢,我也不可知。
1942年1月22日,萧红在香港因病逝世,年仅31岁。当时由于各种不便,她被葬在香港。她在病中嘱咐端木蕻良,让他务必在她去世后要把她的骨灰带回上海,并安葬在鲁迅墓地的旁边。可见,她对鲁迅还是一往情深。
2011年,在哈尔滨举办的萧红百年诞辰的纪念会上。邀请了鲁迅的儿子周海婴前来致辞。恰巧在纪念会前夕周海婴也病逝。致辞的任务当然交给了周海婴的儿子,鲁迅的孙子周令飞。周令飞说,他印象中的爷爷很严肃。他也是从萧红的回忆录里知道了爷爷幽默有爱的一面。许广平说,每次萧红来,鲁迅就变得话很多,精神也好很多,吃的也多,尤其是萧红做的葱油饼,他能吃很多块,吃完还想吃,还会问她,能否再吃一块?这常常让许广平有一股醋酸味。
至于,鲁迅和萧红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这想必只有当时人知道。当时那个社会,即使俩人有感情也不能轻易外露。也不能大胆的抒写。只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爱,或许也是有的。恋,或许也有,俩人都明白的,只是当时各自的身份和所处社会地位不便于明说罢了,也或许是读者的八卦也罢了。

作者:汪靖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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