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坐在119公交车上收到表妹榕的电话，告诉我堂舅舅走了，是当日凌晨的事情，享年79岁。回上海之后我挨家去看望在上海的母系亲戚长辈，有幸在舅舅生前和他见上一面，前几年姨表弟国告诉我说舅妈中风后遗症比较严重，那次去舅舅家也见到了午睡之后的舅妈，她已经认不出我了。想起长辈们健康状态下的过去，有点心酸。那次去看望舅舅，感觉他的身体状况还可以，虽说肺部有恙但是坚持在吃中药，情绪和思路都没啥问题，只是在我打电话询问我可不可以过来看看你们的时候他说自己老了无法整饭给我吃，我并不介意，只是下午去拜访一下。 时间追溯到2009年，应该在国庆之后，表弟国和我好像还约了姑表哥保一起去看望舅舅舅妈的，舅舅还特地在外订了一桌招待我们几个，饭后舅妈知道我喜茶，还陪我逛附近的大宁国际茶城。如今等我老了回来，当年上海最年轻的舅舅舅妈更老，转眼间舅舅就没了，如今的社会，八十未满走得有点早，毕竟更长寿的很多。唏嘘之余不由地想起从前种种，小时候去外婆家拜年不是每次都能见到舅舅的，因为他当兵在福建。直到舅舅舅妈转业回到了上海，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些。我出国留学之前舅舅特意来当时中山南路的家送礼，我和老父留饭，记得我开一瓶五粮液，他和老父对酌，喝得很开心。 我知道我性格是随养母，是很念旧的，老母生前喜欢热闹，亲戚走动频繁，所以这次回来也尽快去把硕果仅存的几位老人家都探遍，我想面对故去的舅舅，我没有遗憾。上海母系亲戚老母的婶娘（故去舅舅的母亲）是老天牌，每年年初二就是雷打不动的去外婆家拜年，那个时候物质贫乏，而且每家亲眷都有自己的拿手菜，炸肉糜糯米团就是外婆家的特色，我们几个小的都要吃到松裤带。记得某年五一恰逢舅舅回沪探亲，去七宝看望大舅，我们也刚好在大舅家玩，中午大舅妈野荠菜炒肉丝，舅舅一碗吃了不够问大嫂有没有可能再炒上一碗，那种家乡的味道，他在福建前线当兵吃不到，我印象非常深刻。 接到表妹的讣告我其实感觉很突然，毕竟舅舅还不算年事已高。但是想起他那次和我讲起的身体上的毛病，那些不可预料的也在意想之中。在路上想着我们和舅舅他们的往事种种，难免心中戚戚，写下这段文字，表达自己的哀思和悼念，愿舅舅一路走好。 2023/08/16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