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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树，又称油桶树，曾在在秦巴山地、汉水流域浅山丘陵甚是普遍。桐树春天开白颜色的花，形状与百合花有点相似，但是花瓣中间部分呈橘红色，果实秋天成熟，呈圆球状，直径3-5厘米，里面结出的桐子可以榨油，桐油用途广泛，是制造油漆、油墨的主要原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我家乡的田间地头、坡上地里、房前屋后到处都是桐树，一到初秋时节桐果成熟开始，直到秋末时分，村民们在庄稼作上岸的闲暇时间，背上背篓，提着大笼，到桐树上采摘或到桐树下捡拾桐果，回家后，利用晚上时间，在煤油灯下剥桐子，剥下桐子晾晒干，用背篓或编织袋装着，到就近的镇点收购点去卖，换点零用钱，补贴家用，当时社会不发达，挣钱门路少，赚钱不容易，农村只要能变卖钱的，人们都去弄，不选择、不挑剔。记得在我小时候八、九岁的样子，家里人在每年桐果成熟采摘季，就会去捡拾桐果，桐果捡回去后会先在家里空闲角落堆起来窝着，堆放一二十天之后，桐果窝软了，用棒槌打或人在上面用脚来回揉搓，待外壳破了，用手较容易的剥出桐子，看着大人剥桐子，我就用脚在上面踩桐果，觉得好玩同时也把桐果壳破了，可谓一举两得。由于家里当时家口大，人口多，老的老，小的小，经济收入有限，看着父母辛劳的样子，到了油桐收获时节，我在玩耍时间之余，也到坡上帮着采摘桐果买钱以减轻大人的负担。现在，在老家已经见不到桐树了，一棵都没有。我思忖着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首先：现在社会发展了，村民们挣钱门路广了，赚钱机会多了，外出务工工资一月一般四五千块，如果有技术肯吃苦收入有可能上万，即使在家门口打零工，一天也有百十块钱的收入，捡拾桐果辛苦不划算，收拾程序多、繁琐，价钱低甚至无人收购，人们不再需要依靠桐果去赚钱养家糊口了。其次：桐树不像其它树木长得那么直、那么高，它长得四仰八叉，向周围散开，旁逸斜出，枝干也不肯燃，既不像椿树、柏树、沙树等长得又高又直可以做木料，也不像耳树、橡子树那么易燃可以做上好的燃料，桐树也就没有其存在的价值了。再次：桐树一般长在田间地头，遮挡了地里的阳光，影响了田里的光照，阻碍了庄稼的生长，所以人们就将其砍伐掉了，不再留着。再次：桐树不像耳树、椿树那样，砍伐以后，来年又会发出新枝叶，经过几年又会枝繁叶茂，具有顽强生命力，桐树砍伐以后，根部就会慢慢枯萎烂掉，不会再生长出来。最后：桐树也不属于什么名贵树木，不像银杏、水杉那样受国家重点保护，也就任其自生自灭。几年下来，桐树也就销声匿迹了，既是在意料之外，也是在情理之中。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角度来说，我觉得桐树消失的太快了，失去也太可惜了，但是“适者生存”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桐树是我童年挥不去的回忆，我怀念小时候的桐树。
张长青，中学政治老师。 热爱生活，爱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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