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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菜市场买菜，路边遇见一位农村妇女提着一个竹篮，竹篮中有一堆长得极为丑陋难看的东西。说它们丑，是它们看似像青梨，最近正是青梨上市旺季，但那确实不是梨，外皮坑坑包包，很粗糙，不光滑，个头大小也不均匀，颜色发青，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堆歪瓜裂枣。竹篮边还有一些奇怪的植物，应该是野生香料吧。有人识货，蹲下身来翻看那些植物，蓝色的叶子，蓝色的根茎，一番讨价还价后一位年轻女人买了一把不知名的植物径直离开。“大嫂，你这是木瓜吧”。我看了很久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对啊，姑娘，你认得这是木瓜。自家园子种的，不多，今年雨水少，干旱，长得个头小”。“嗯嗯，这年头认识这个东西的城里人不多，你还挺有眼光的。”中年女人见无人问津，也没啥生意，就主动和我攀谈起来。昨天我和表姐还谈到木瓜。她应该没有见过吧，以为我说的木瓜是可以吃的那种南方水果。我一口否认，但也讲不清楚。小时候妈妈家里自己做泡菜，坛子里有一种奇怪东西，圆圆的像苹果、像梨，妈妈告诉我这不是水果，是一种类似八角的调味品，很适合泡在坛子里，可以增加坛子里的香气，至于它属于什么植物科目，我没有上网查过。那个木瓜在泡菜坛子里已经很多年，经过发酵，木瓜的颜色越来越深，但始终还是能看出青涩外表，似乎它就是一个无法腐蚀的存在，拿到鼻尖嗅嗅，也闻不出特殊味道，或许它和泡菜长期共存，早与他们相互渗透，荣辱共存。有时候强调独立并非生存之道，适应环境才是最好选择。竹篮中的木瓜看起来实在不敢恭维，长得难看，尾部那些硬伤也让我怀疑它们会不会是病毒附体，本来夏季高温泡菜坛子就容易生花，万一把它们弄回去污染整个泡菜坛子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算了，这么多年，泡菜坛子被我各种折腾搞得味道很奇怪，更谈不上父母那一代对传统食物酿造方法的坚持和传承，在各种食品添加剂腐蚀和病毒威胁中，我们练就五毒不侵金刚不变之身实属不易，哪里还敢追求食物的原汁原味。这年头能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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