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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兰 | 听雨

 时光捡漏 2023-08-16 发布于陕西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听雨是一种宣泄,看雨是一种解压,原来是天青色惹了烟雨,浓墨翠绿惹了相思,治愈了人心。只因这句,愈加的想雨!
小时候,秋雨哗哗地下,忙碌的父母们难得放心大睡,我们终于没了催促和禁止。宽敞的门道,六七个小伙伴完全玩得开,“橡皮泥”又取之不尽。把泥巴揉捏成小碗,抡圆胳膊摔在地,看谁的响声大。捏小动物、做面条、馒头、花卷,泥巴干的容易裂,就做棋子豆。棋子豆中那些大而不好看的挑出,轻轻研磨得又圆又匀,晒干了当石子抓着玩,滚得那个快。若再下几天,院子街道到处烂泥一片,别说去门道,就连上厕所也成问题了,脏衣服没处干,雨鞋早漏湿,只能干巴巴地坐在自家房檐台下,两手托下巴。愁雨到底从哪里来,愁天上怎么放得下那么多的雨,愁房后背湿下来的水渍越来越大,愁等会烧锅的干柴在哪。不由得把小手伸向成线的房檐水,不及反应,冰凉倏忽已到肚子,妈妈已炸雷。终于,明媚的夕阳新鲜出炉,水洼处五彩斑斓。出去放风甭想,只能把鼻子挤扁在窗玻璃上挠心挠肺地看,院里穿着小小木凳子样泥屐的邻居大哥,直着腿在烂泥里哈哈乐着像耍杂技。

也是雨,让爸爸回来的车陷在了南务农场处。哥哥叫了好几位小伙扛着家伙赶去,妈妈急急做好吃的答谢。确实,我们也晴了两天了,只是农场那地方嘛,路最两边和着草丛才被人踩瓷实......
最早喜欢城市,也因雨。一次穿着泥鞋被二哥送到熟人的车边,换了干净塑料底布鞋上去。到宝鸡一下,除了水滩,路面干得当当响。一次跟三哥,到宝鸡时雨挺大,昏黄的路灯下,水泥路上行人很少,两边的法国梧桐树干净到根,伞上的水花和又急又密的雨丝,在欢快地跳舞,地上的水泡水花和水流都是清澈的,哥哥球鞋底的花纹比新的还鲜亮。那种静谧的美,让我惊讶到无法释怀。
84年搬到新家,砖砌的前院水泥的房檐台,但后院还是土的。一下雨,爸爸就让我们用秃秃的长扫帚去刷前院。是的,是狠劲地放平刷。因为砖面极易长青苔,再少也滑人,对于母亲太危险,而平时又没那么多水。于是带草帽,披塑料布,夹了扫帚,一边刷一边希望雨再大点好冲得快些。等扫完,衣服虽湿透,但两边的青色一衬,那砖红色鲜亮到无与伦比的可爱和温暖。邻居们有事来,都站门口喊几句,坚辞不进。

刚住东湖路时,小区人很少,下雨时,听雨落嘀嗒,看地里庄稼狂饮,远瞧街上腾起的轻快水雾,恍若在山间。现在的高层人,多次出楼门了,才“啊呀”一声。除非大雨,更别说下雪。即使下着,想从窗子闻那夹杂着腥燥的干土、想摸摸那冷雨、想找那丁香色、想知道是像牛毛绣花针还是扯天扯地扯不断、想看房檐水打旧窝窝或水滴石穿,都罔然。除了在夸张的风声里,无聊地担心“风雨不动安如山”。即使路面湿透,伞花盛开,则是北京布鞋也坦然前行。
但近来的雨,却实在太可怕!祈祷,还是祈祷!才发现,再先进,也最先需要风调雨顺。而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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