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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是我，每天文字的签名落款，早先只有后面的一句——因为沅醴居，是我日日写字的书房，而每天的推送，常在夜深之时，故而得此一句。何时开始放在上面，源自怎样的念想，回忆起来都是一片朦胧。这样剑走偏锋的、令人嫌恶又让人迷恋、带些偏见又似乎有些道理的文字： 
也许是为了某一日——四围的掌声如潮水汹涌，或是流落异乡醉卧街头的时刻——把这些文字重读。悲欣交集，是写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连天”的弘一法师的临终遗言。它们所以流布甚广，原因在于道出了最为深切的人生体验。然而，以有限的生命去畅游无限的海洋，个中自有冷暖。（细读此句，你会发现“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的谬误之处——没有千里马，伯乐发现什么，因此“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与“有千里马然后有伯乐”，其实是一个先有鸡还是蛋的问题。）死后将被理解，百年之后成为显学，这是文学家的自信与乐观。人生就是如此，生前与死后不能兼顾，痛苦与快乐不能两全。如同写作一样，快乐首先并非源自写作本身，而是来自阅读。如同两人吵架，双方各执一词，你只需一眼便看穿问题所在。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④的确，正如张爱玲所写，男人既渴望如同白玫瑰的“圣洁的妻”；又期待如同红玫瑰的“热烈的情妇”。一场聚餐，两个家庭，两个女人对自己的丈夫各有不满，先来看敏鹿的心理：哪一个下厨的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狼存虎咽呢？好吧，就算做不到狼吞虎咽，你总得表现出你对食物的渴望和喜爱吧？相对于“饭”，“吃”是对“做”的一种回馈，是响应。“吃”最能够缔造美满的家庭气氛了。傅睿倒好，他吃“佛跳墙”与喝矿泉水都没有区别，你永远都不知道傅睿对食物的反应。他只是永远地斯文，永远地优雅，永远地高贵。哎，要说居家过日子，还是郭栋这样的吃货欢腾，看他一眼都丰衣足食。⑤婚姻当中最怕的不是矛盾与争吵，而是一人辛苦付出，一人躲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麻木无感，不给任何答案。说起吃和喝，东君对郭栋相当地不满。无论郭栋多么聪明、多么能挣，他是个乡下人，这个底子他永远也脱不掉。他实在是太能吃、太能喝了。关键是他的吃相很不得体。东君提醒过多次，改不了……在东君的眼里，第一医院的主刀医生就该是傅睿这样，矜持，拿着，端着，这才是高级知识分子的举止，还带着前沿科学的深奥……郭栋做不到。凤凰男永远是凤凰男，说到底，他就是一个手艺出众的打工仔。不得不承认，郭栋还是个混社会的。东君嫁给他，也就是捞个现。⑥骤雨暴风继之润物无声，还是润物无声之后的暴风骤雨——
①劉文典《莊子補正·养生主第三》中华书局出版社，2015-1；②《韩昌黎文集校注》，马其昶校注马茂元整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07；③司汤达《红与黑》，张冠尧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1；④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01；⑤⑥毕飞宇《欢迎来到人间》，《收获》2023年第3期；⑦木心《琼美卡随想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6；⑧题目中的八个字，源自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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