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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读商业系列13-我们的消费怎么了?

 三元核心策略 2023-08-17 发布于四川

三元读商业系列已写了12篇。第一篇阐述的是三元的商业分析框架:供需量价+商业模式,其后则是分析框架的具体内容,当前主要分析需求侧,包括需求陷阱、从需求看替代、研究企业产品时关注的商品属性等。

接下来,三元会通过两篇文章分析消费的影响因素。本文从收入与支出的角度分析,下一篇则从影响消费心理的因素分析。

要花钱先得有钱可花,收入是消费的基础。

人的收入来源有以下四类: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

工资性收入指劳动报酬和福利;经营性收入指从事生产经营活动获得的净收入;财产性收入指通过动产、不动产等资产获得的收入,如存款利息、出租房屋所得租金等;转移性收入指国家、单位等对居民的各种经常性转移支付,最常见的如养老金、失业救济金等。

我国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构成中,工资性收入占比最高,达到56%左右,财产性收入占比最低,占比仅9%左右。这个数据说明,我国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工资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占比极低,收入来源相对单一。

人的支出去向有三个:消费、储蓄及投资。简单来说,消费花钱,储蓄存钱,投资则是希望钱生钱。

就消费而言,必选消费是刚性支出,比如食物、水、电话费、物业费等,可选消费则是非刚性支出,有钱的时候可以花,没钱的时候可以省(可选消费周期性更明显)。

储蓄与人们对未来的风险偏好有关。当对未来乐观时,人们会倾向于消费,当对未来悲观时,人们会倾向于储蓄,以对冲未来的不确定性。

投资则与市场环境有关,市场悲观时,大部分人会减少投资,市场乐观时,人们则倾向于加大投资。

因为必选消费的存在,不论愿意与否,每个人都需要消费,满足必选消费之后的剩余才可用于可选消费、储蓄或投资,即收入水平会对消费、储蓄和投资产生影响;可选消费、储蓄和投资又受到乐观或悲观情绪的影响,乐观时可选消费、投资增加,储蓄降低,悲观时可选消费、投资降低,储蓄增加,即消费信心(预期)也会对消费、储蓄和投资产生影响

收入水平会影响消费信心。人们对未来的信心基于对未来收入增长的信心。收入持续稳定增长时,人们对未来的预期更乐观,消费信心更足,更愿意消费。消费信心与消费能力双重驱动下,经济更加繁荣,资本市场表现通常也更加良好,进而形成正向循环。反之则可能形成负向循环。

反过来,消费信心也会影响收入水平。一个人的支出是另一个人的收入,从社会整体层面看,如果消费信心不足导致消费不振,势必影响企业收入,企业收入减少会影响分配环节的经营性收入和工资收入,收入的下滑必然引起消费进一步下滑,经济会进入持续萎缩的恶性循环。打破这个恶性循环的关键在于提振消费。

除收入和消费信心外,金融支持也会对消费产生影响。

金融支持可以将未来的收入提前到现在使用,可以放大消费能力。但金融支持也会受到消费信心的影响。民众对未来乐观时,会更愿意通过金融工具超前消费;反之民众则更愿意降低杠杆,降低风险。回顾我国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如果没有金融工具的支持,居民的住房消费能力就无法释放,房地产市场就无法获得高速的发展,可见金融支持对消费的影响巨大。

综上,三元认为,影响消费的因素包括收入水平、消费信心和金融支持,简单概括即消费意愿(消费信心)和消费能力(收入水平、金融支持)。

消费信心是重中之重。消费信心不足时,即使收入没受到影响,即使手上有钱,即使金融支持力度再大,民众也会倾向于减少消费和投资,增加储蓄。

今年以来,关于消费降级、通货紧缩的探讨不绝于耳。三元认为,当前消费侧的最大问题是信心问题(消费意愿问题),而非消费能力问题。

几项数据可以旁证:

首先,24岁以下青年失业率高企,但25-59岁失业率却处于低位,从总体来看收入端受影响程度应有限,从统计数据看居民可支配收入仍处于增长状态;

其次,居民储蓄率、储蓄金额持续增长。储蓄率提升代表对未来的风险储备增加,结合储蓄金额的增长可以理解为有钱但不愿意花,存起来对冲未来的不确定性;

再次,排队提前还贷既代表民众手中有钱,也代表对未来预期悲观,居民通过提前还贷降低杠杆,降低未来的偿债风险。

解决消费信心的问题,需要居民收入端重归稳定增长的轨道。

7月24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提出要“活跃资本市场,提振投资者信心”。近日经济日报撰文指出,做大消费蛋糕,需要让老百姓的“钱袋子”鼓起来,想方设法来提高居民的财产性收入,让居民通过股票、基金等渠道也能赚到钱。

坏的经济环境中,政府通常采用宽松的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通过拉动基础设施投资创造就业岗位,逐步传导至消费端所需时间偏长,而宽松货币政策、减税等受制于投资信心不足,短期效果不明显,社融数据不及预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提高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难度较大,提高财产性收入成为解局的选项之一。财产性收入中,不动产所需资金体量巨大,且流动性欠缺,加上房产价格处于高位等现实问题,通过拉楼市提高财产性收入代价会很大。与楼市相比,股市处于低位,且流动性更佳,通过拉动股市来提高财产性收入、提振消费信心更为可行。

当然,还有一个选项,增加转移性收入,这也是部分经济学家提出向民众直接发钱的原因。转移性收入类似企业的非经常性收入,可以增加临时收入,但不能增加长期稳定收入,恐难以提振消费信心,增加的收入可能成为储蓄,而非转化为消费。消费券旨在通过政府、企业补贴降价的方式提振消费意愿,并不能直接增加收入,对提振消费信心同样作用有限。

最近探讨将100股交易门槛降低至1股的新闻引发热议。大多数人认为是为拉动股市不择手段扩大韭菜基数。三元认为,降低门槛更多吸引的是收入相对偏低的群体,这部分群体在满足必选消费之后的剩余有限,对市场增量资金的贡献也十分有限。探讨这样的交易制度改革,或许目的在于扩大拉动股市创造财产性收入的受益面。

综上,三元认为,消费能力(收入水平、金融支持)和消费意愿(信心)是影响消费的重要因素。站在当下的时局,我们感受到消费不振及提振消费的困难,这种局面会长期持续吗?如果回顾更长的历史,人类世界自诞生以来一直持续发展,我们的吃穿住行用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消费升级是更明显的趋势,是什么因素支撑着消费升级的长期趋势?下一篇文章我们将进一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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