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程的路上，苏远还是吹着口哨，心情美满，手机收到消息提醒，他打开来看，是从前他在A大附院的易老师发来的。 他们很久都没有联系了。特别是他里来A大附院以后，A大的同事和老师们的名字更是躺在他的微信分组里落灰。 “苏远，你是跟楚月宜一起工作？” 苏远单手打字，极快地回复过消息以后，悠悠抬头，后视镜里，楚月宜正倚着车窗小憩。 手机再次震动，继苏远回复到“是”之后，那边竟然说，“她是我老婆。” 啊！原来楚老师是易老师的老婆！他今天才知道他们还有这层关系。 奇怪啊，楚老师不是不知道自己也是从A大附院出来的，怎么一句都没提起过自己老公也在A大附院的事？“那麻烦你帮我多照看照看她。”苏远瞟了眼手机，今天吃到了大瓜。尽管自己早已不在江湖，江湖的传闻他可是一件也不敢落下，易老师的名号，在A大附院可是鼎鼎有名的。年轻帅气又温柔，手术做得漂亮，又会安慰好每一个患者，从病人到同事没有一个对他有意见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易老师的正主就在自己车里落座着呢，苏远顿时觉得他可以稍微开慢些，别颠着了睡梦中的楚老师。苏远咯噔吓一跳，她明明没睁眼，怎么察觉出自己的反常的？“没……”苏远犹豫一下，“楚老师，我今儿才知道，原来您就是堂堂A大附院易老师的正妻！”张妮可正喝着水，噗龇一口差点没呛着，说得好像还有外室似的。楚月宜揉一揉发酸的后颈，没看他，“嗯。怎么了？”“没，没什么。”更没想到她这么云淡风轻的就承认了。也不能怪大惊小怪的苏远，易医生结婚生子的事，本就没有大肆操办，确实没有什么人知道。楚月宜很明显的不在状态，脑子里浑浑噩噩，像迷迭摇曳的五色灯光下，一杯香气四溢摇摇晃晃的红酒。她侧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燥热不安的喇叭声。隔着跨江大桥，水汽氤氲的江面，似乎是天空在人间的倒影。那里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世界。赵厉哆哆嗦嗦地拿着顾队给的纸条，在回程的大巴上拿手机一个个对比着数字添加好友。过了两分钟看看有没有通过，关掉手机，再过两分钟又点亮手机看看……顾生跟着带队老师座在前排，与老师交谈的间隙，他不经意间注意到座在一隅的赵厉，平时他话可不少，今天这么安静。过了几天，大中午的天气，烈日当头，赵厉他们刚从篮球场下来，就在操场遇见了楚月宜。也不是他本人去找人要的联系方式，这就算是在学校里遇见了，也不好质问什么。
“我可看见那天球赛结束后在卫生间门口的场面了！”于萱大惊失色，“是不是找你要联系方式呢。”楚月宜不假思索地点头，拉着于萱回教室，“给了。不过我没有通过。”“哎——”于萱紧抓着话题，“那也不能不给人面子，先通过呗，看别人说啥。”夜晚下了课回到家楚月宜想了想，好像确实得给这个面子。毕竟是学校著名的篮球队，她如果不给面子，他们会不会周五放学找一帮校外的小混混将她堵在校门口群殴她呢？“滴滴滴”的信息弹出来时，本已不抱希望的赵厉看了眼手机后，瞳孔蓦然放大，一蹦三尺高地跳到顾生背上，“顾队！”回家的路上，街道两旁的树哗啦啦地迎风起舞，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偶有车辆在夜空中呼啸一声飞驰而过。
赵厉抱着顾生狂亲，顾生一副宠溺的样子，任他打闹，“我太爱你了顾队！”
赵厉环抱上顾生的腰，差点要抱高他，及时止损了，手不知所措地握着衣角。“我的春天要到了！”赵厉拿出手机，将通过好友的页面展示给齐云看。齐云连连退避，这亮堂堂的屏幕直逼上来，他眼睛哪里遭得住。赵厉很快对楚月宜展开了攻势，下课铃一响就从课桌里翻出一本厚厚的书来看，他抓耳挠腮地研究，齐云好奇他什么时候这么认真钻研这些“学问”了，凑过去看原来他在研究一部所谓的“恋爱秘籍”。上课铃响，赵厉又熟能生巧的啪嗒声合上书塞回课桌肚。下晚自习后，楚月宜收拾好书包等于萱搞完卫生就准备回家了，于萱心不在焉地扫地，时而偷偷看着教室外，“月宜，是不是找你的？”赵厉其实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反而人挺腼腆的，因着这个缘故，楚月宜也愿意跟他交朋友，赵厉伪装得好，只说是她看起来像自己的表妹，亲切得很。于萱噗得笑出声，什么表妹！这借口蹩脚得很，也只有楚月宜肯信。她慢腾腾走在俩人身后，满意地看着前方俩人散步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赵厉手背在身后，礼让着楚月宜，时刻注意着非礼勿碰，与女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问的话题也不走寻常路，“你是Z市本地人吧？”“哦——”赵厉眦嘴，想了想，“我也是，”他继续说，“我是高中才到第一中来上学的，初中、小学一直都是在我们县里上的。”
“我请你们吃夜宵吧！”赵厉说。“好呀好呀！”于萱拍拍手，牵起楚月宜，“那真是让你破费啦！”赵厉羞涩地说，“不客气，”看到了她牵着楚月宜的手，那么自然，习惯。“我上去打个招呼！”赵厉从冰箱拿来几瓶饮料放在两名女生面前的小桌上。齐云指着赵厉作势要数落他，顾生停下脚步，抬眼望去。顾生提了提肩上的背包系带，若木讷地点头，有些不自然。多不好意思，赵厉故作撒娇状，“顾队我下次一定请你们啊！这次别怪我！好不好呜呜，”顾生嘴角微扬，“没有怪你。早些回去，也记得送两个女生平安到家。”赵厉不知该聊些什么，夜晚回家的路上，女孩专心致志地抓着书包的肩带，往家的方向走着。“对了！”赵厉猛然忆起前不久他得知她的月考作文粘贴在年级楼梯口处的事，后来这篇作文也流传到了高二、高三年级，赵厉他们班的语文任课教师把复印下来的文章分发到大家手里时，为数不多，赵厉欠身前去抢了一份，他可得要保留着。楚月宜回过头来看着他，“你文章写得那样好！教教我呗！我作文总是拿不到高分的！”赵厉平常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更何况是个男生，课后闲暇时间他抱着篮球就冲向球场，哪里有空把功夫花在语文这一课上。“……好啊。”她眯着眼睛笑，第一次有人这样诚恳地请教她习作的事，“我回家后整理一些刊物、报纸，你先拿去看看，优秀的范文和素材看得多了、积累得多了，就会有自己的体悟。”“好嘞！”好不容易找到共同话题，“嘿嘿”，两人顺势四目相对，都笑出声来。“你有没有什么我可以教你的东西，”他接着问。楚月宜闻言，倒是认认真真细想了会儿，“我想看看物理的笔记——”“成啊！”话音刚落，赵厉像个难得被妈妈表扬一次的顽皮惯了的小孩子，跨步，高大的一个身影就这样拦在女孩子面前。“正好我物理、化学成绩好！”他背对着路灯，看不清脸，却闻声感受得出少年人独有的热烈。“高中三年物理所有的必修选修我都自学完了，你需要吗？还是只想看看必修的部分？要不然我都拿给你，我自己梳理的重点难点，还有经典例题。”她边听他说，不禁讶异，很是惊奇状，没想到他理科的学科这样厉害，还要向她请教作文……在楚月宜的认知里，高分作文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好，”她垂下脸，忽然盯着自己的脚，“谢谢。”她抬眸，问，“你们班是文科理科？”点击关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