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街边台阶上的父亲

街边台阶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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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怎样降临

北纬四十五度的白城的

看看父亲就知道了
在明亮的阳光下我忍住热泪
慢慢走近八十三岁的父亲

深情凝视阴影中的苍老
白发几乎在秋风中飘零殆尽

红色的癍癣点缀在他的头顶

脖颈、手臂以及皱纹密布的脸
那生活无声的摧残
以惨烈的方式呈现

街头车水马龙

而这一切他都听不见

老邻居们熟稔地打着招呼

他们关心退休金涨了多少

茄子一斤多少钱

而父亲只关心我

有没有织毛衣的绒线

如何对付即将到来的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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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秋天的运河

秋风正伺机降低它的温度

运河却只有贫瘠的浅水

即使这样，它仍然努力

充当蓝天白云和绿树的镜子

让鸟儿用精确的语言

赞颂一个季节的回归

让我在阅读秋雨时

抵御对凄苦萧瑟的恐惧

当我怀念旧日

我就深入它神秘的腹地

触摸并临摹辽阔无边的秋意

当我心生倦怠

我就握紧干净的文字

留心并记录缀满星光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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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墓园

一年中有多少次踏入墓园
就有多少次痛入骨髓的
人间清醒与深切怀想

母亲长眠十年

她最爱的粉红色康乃馨

收紧泪水与花瓣

她美丽而诗意的名字

偏居于墓碑的左方

右方留给父亲的位置

是一片寂然的空茫

而我竟然在鸟群掠过松涛时

偶然看见了赵老师的墓碑

最爱我的小学老师

多次到我家家访的老师

预言我会成为作家的老师

如今和母亲比邻而居

而我一看到老师的名字

心里就澎湃了一个泪水的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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