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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的”中国面目"和当代主义

 乔元庆 2023-08-25 发布于上海

小红书作者“一小半”7月3日发布了一个笔记“中国当代艺术最大的问题,恐怕是面目模糊”。他写道:“二战后,美国的面目是抽象表现主义和波普艺术,英国的面目是以佛洛依德为代表的伦敦画派,德国的面目是以基弗为代表的新表现主义。”

他所谈的是中国当代艺术的问题,认为主要是“面目模糊”。我们的画不涉及当代艺术,不过以中国油画来讲,也有一个“面目”的问题。他提到的美国的抽象表现主义和波普艺术,基本上还是架上绘画领域。弗洛伊德和基弗,都是油画。

弗洛伊德的人像画

中国油画是不是需要一个中国面目?这个问题基本上等同于中国油画要不要“中国化”。这个问题自50年代开始就反反复复地在踱步,至今没有转出圈子。

这里我们不是在讨论国家的政策,不是在探讨国家是不是应该提倡油画中国化。这个不是我们所关注的问题。国家的文艺政策不是我们感兴趣的事情。

我们也不是在讨论个人的绘画策略。个人绘画策略采取走“中国化”的道路,或者不采取这个道路,纯粹是个人选择。我们新东方主义画派选择走“中国化”道路,已经确定,不用再讨论。

我们这里在探讨的是中国绘画中国化与西方当代主义的相互关系。油画的“中国化”这个概念并不在西方的语境中,也就是说西方根本没有接纳这个概念。这个概念不可能嵌入西方的艺术理论框架。而中国的油画界,主流是追随西方油画,当前就是当代艺术的。

对一个画家而言,一个概念与西方艺术史和艺术理论格格不入,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是因为搞这个东西必定是逆水行舟,没有多少人支持,没有话语权。但这也是好事,因为既然不在西方的绘画理论框架里面,那就一定是一种创新之路。既然理论里面没有支撑,那就意味着理论上基本空白,你可以自己去发挥,海阔天空,任你驰骋。没有话语权,是因为没有这种话语。你的话语,积累起来,就是话语权。

我们新东方主义画派没有可能到当代主义理论中去寻找自己的话语,但是我们可以使用我们的话语去研究西方印象主义以及之后的绘画,也就是用基于中国画的审美语言体系,去重新审视西方现代绘画。比如我们研究学印象派绘画挖掘出莫奈莫里索德加的速写主义,比如梵高的特殊画法-梵高皴。最近我们研究马蒂斯的绘画,也发现了我们话语体系下的新特征。

换句话说,就是我们油画中国化的适用语言体系,可以延展到研究西方现代绘画上去。这样就创立了一个西方油画史的新学派。

当我们用我们的语言体系对我们的绘画进行叙事的时候,西方当代艺术理论体系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然而,我们对西方现代主义绘画进行叙事的时候,会引起西方理论的反应。因为我们用的是一种与他们的语言体系不同的新的语言体系。这种情况下,两种语言体系是有交集的。

莫奈的速写主义人像画

西方当代主义绘画思想是对西方现代绘画的一种反思。当我们的话语体系揭示出西方现代绘画的新特征的时候,西方当代主义必须要回过去检视一番。

我们加以研究的这段时期,大体上是从印象派开始到梵高、马蒂斯、莫迪里阿尼、席勒...等人止。

这些研究一起构成我们的《油画简史》的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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