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梨树□ 王翠平 / 文上周末，和先生一起回老家，去看看院前空地上花椒熟否。久未归，门前杂草凄凄，好在先生早有准备，拿镰刀割配合剪树的剪子剪，他先为我辟了一条进家门的路，再看花椒树，红了脸羞答答的几枚花椒在枝头摇曳，看来今年花椒不用席子晒了，炖一锅肉就将今年的丰收果实分享了。门前杂草，深及人腰，道旁缤纷杂树，这活计，专业的事专业的人去干才行，先生镰刀刷刷、挥汗如雨割草，加之剪树剪子助阵，杂草版图终至消失，汗流八瓣，晶莹了土地，清爽了家门。家乡名曰“垴”，顾名思义，山之高处也，家又在山之北巅，父辈一锤一凿垒砌的石台阶规整契合，从路基到家门口垂直高度超过3米，但历经岁月洗礼，倾斜而上的石板路依然如故，坚实着子孙后辈回家的路。我先打开院门，一阵惊喜，梨子挂满枝头，比赛似的，一个个精神光亮，3个足有1斤重，东南枝向阳的地方已泛出微黄，而且东南枝个大数量多，压得梨树东南倾，走过树下，不低头梨会与你碰个头。错过了梨花蓓蕾初绽，未及赏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柔美，梨树无言，却以累累硕果迎接我们的归来。种得春风，行得秋雨，父辈之劳吾辈享之。自然万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在开花的时节怒放绚烂生命，不曾哀盛世容颜惟余孤芳赏，亦不思结了果若无人采岂不辜负阳光雨露一季的光彩，只依四季的轮回变化，呈报世间遍地芬芳。树与人何其相似，人只管努力，上天自有安排，审时度势更需脚踏实地顺势而为，奋斗的人生，即使成功未至，也已在来的路上，如梨春花秋实。我顺手摘了一个，已有梨的香甜味，只是皮和果肉尚硬，熟透了就会又酥又嫩又多汁。先生割完草后进来，摘了一个给我，已接近成熟，原来他在东南枝较高处摘的，沐浴阳光多，成熟度就高：梨如人，心向阳光，世皆美好。梨树是先生未上小学时，他老父亲从邻居家移栽后嫁接的，名曰魏县梨。彼年十月，天已微凉，梨成熟期早过。我们回到家，老父亲从水井里系上一篮黄澄澄的大梨，我们大快朵颐。那酥甜多汁、那老父亲从井里往上系篮子的情景如在昨天，历历在目。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的孩童哪去了？果树丰满了单调的童年生活，果子甜美了贫瘠的味蕾。后来，庭前老树挂果丰，不见当年偷果童。老父亲已作古，我和先生也已过知天命之年，我们的孩子也已通过考试走上工作岗位，许多昔日的美食已觉平常，但梨却风味永久，因其承载了父辈对儿女的爱，无言却醇厚。爱如树脂，将岁月的风沙包裹，如琥珀般唯余美好鲜亮给少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栽下的果树更如无声的牵挂，无论走近走远、时间长短，总会回到故土，长辈的爱萦绕在耳畔，镌刻在心间，纵使乡音改、童不识，故乡的果树也依然把每一个走出去的少年召唤，送给他们甜美和温暖。至远至近故乡，至亲至暖乡音，至深致远亲情！哦，故乡的梨树！点击下图，可购买吕志勇著《第三次冲动》—— The End ——
